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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枭看得清楚,先前那位谢顶的徐老板应该认识鹤顶红,想上前打招呼又不太敢,想等这个姓赵的介绍,可人家眼睛里明显已经没他了。
而鹤顶红和贺飞虎并不认识他。
徐老板缩在后面,随后沿着走廊墙边不声不响地走了。
贺飞虎没忘了介绍唐枭,拉了他一下,笑呵呵道:“威霆啊,这是红影的干弟弟,哈尔滨唐记的老板,唐枭!小唐啊,这是奉天洪门的赵威霆赵老板,以后可就是好朋友了!”
唐枭双手抱拳,不卑不亢道:“久闻赵老板大名!”
唐记?
赵威霆有些狐疑,怎么没听袁耀文说过?
袁耀文是哈尔滨洪门当家的,但凡有一些名气的帮会,他都有所了解,可从来没提过什么唐记。
难道是做正经生意的?
可既然说是贺红影的干弟弟,这个可能性不大。
土匪?
看样子也不像,这小白脸子没有那股草莽气。
脑子飞转,表情和动作可半点没耽误,原本他是想握手的,见唐枭行的是老礼,哈哈一笑,也抱了抱拳:“老弟太客气了,快请!”
三个人跟着赵威霆进了房间,赵木和老葛、大春儿他们都留在了外面。
赵威霆的人和大熊他们嘻嘻哈哈起来,有人拿出烟分,大熊侧过身说:“哥几个,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哈尔滨的赵木木哥……”
赵木朝这些人抱了抱拳,随后把小刀他们三个介绍给众人,包括鹤顶红的人。
大伙点上烟,开始天南海北聊了起来,抽的满走廊都是烟。
赵木往后退了退。
他听说过赵威霆的名字,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怎么说呢,赵木的感觉不是很好,这个姓赵的举止有些浮夸,似乎名不副实。
走进房间后,唐枭才发现这是个套间,十分奢华,比马迭尔旅馆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地方住一宿的话,可是不便宜。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出门不是住大车店,就是小旅馆,这就是差距呀!
赵威霆招呼几个人坐下,鹤顶红说:“我去打个电话!”
“好,”赵威霆连忙说:“隔壁房间就有,我带你过去。”
鹤顶红面露疑惑:“你卧室里没有?”
赵威霆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昨晚到的太晚,早上起来也晚,还没收拾……”
“没事儿,我不笑话你!”
鹤顶红说完就往里面卧室走,赵威霆明显不想让她去,可又拦不住,走了几步,只好又无奈地退了回来。
唐枭有些好奇,怪了,难道卧室里藏着人不成?
他知道,鹤顶红肯定去给吉林省警察厅打电话去了,因为来的路上,贺飞虎叮嘱过她。
鹤顶红走进了卧室,房间不小。
实木的双人床宽大豪华,只是上面的被褥乱糟糟,地上还有个枕头。
看来确实起来的晚,又来了客人,还没来得及喊人来收拾。
鹤顶红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床上那只枕头下面露出一角淡粉,掀开看了一眼,竟然是件女人的肚兜儿,上面还绣着两只鸳鸯。
她有些犯恶心,撇了撇嘴,放下枕头以后,连忙用衣角擦了擦手。
迈步来到电话机前,一只手拿起话筒,另一只手摇了起来,“你好,帮我接吉林省警察厅翟厅长办公室……对……我姓贺……”
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你好,哪位?”电话机那边的声音沉稳,只是或许相隔太远,有些空洞和失真。
“哥,我,红影!”鹤顶红说。
“呦,臭丫头,你怎么舍得给哥打电话了?”翟文选开心起来,马上又说:“得,又闯祸了是吧?”
鹤顶红咯咯笑了起来:“我这么老实本分,可没闯祸,是我一个外地的朋友,今天被北三区警署当成杀人犯抓了,因为身上带了不少钱,差点被图财害命……”
那边没出声。
鹤顶红太清楚他的脾气了,也知道会是什么态度,继续说:“我把人捞了出来,可我这朋友人品太次,心眼儿又小!转过身儿,就在警署后街把折磨他的三个小警察都崩了……”
“贺红影?!”翟文选打断了她,厉声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没好事儿!别和我打马虎眼,就是你让人干的!”
“不是!绝对不是!”
“不是?好,好好,就算不是!”电话那边的翟文选应该是气笑了:“那让你那个朋友站出来,我可以保证不让他偿命,可那三家人得抚恤吧?拿一笔钱出来吧!”
“那我就没办法了!”鹤顶红没一句真话,又开始耍赖。
“为啥?”
“因为他已经离开长春了!”
翟文选无语了,一声长叹:“红影啊,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三条人命,还是大白天的当街射杀,你让我怎么向大帅交代?怎么和同僚交代?怎么给老百姓交代?”
鹤顶红轻蔑一笑:“交代啥?和谁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如果我不去,这四个人都得死里面!命案有人顶了,钱财也被洗劫一空,你们会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吗?你们会抚恤他们的家人吗?”
“你!?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翟文选气地拍了桌子,啪啪作响。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这是不是事实吧?”
“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事实?”
“没发生?我晚到一步,就得拉着尸体走了!”
“你朋友的命是命,我的人命就不是命吗?”
“不好意思,不是谁的命在我鹤顶红眼里都是命!我只认家人和朋友……”
那边不说话了,似乎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触动,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鹤顶红岔开了话题:“哥,我打听个人。”
“说。”翟文选兴趣不大,也可能是被她气的,有气无力。
“你们省厅有个叫刘琦的吗?哈尔滨那边调过来的!”
“你怎么会认识他?”
“有?”
“有,不过他身份有些特殊,为了避嫌,到省厅就改了名字,现在叫……”说了一半,他就闭了嘴。
“说呀!”鹤顶红急了。
“瞎打听啥?”
鹤顶红咯咯一笑:“不说拉倒!二叔逼着我和你说一声,完成任务,来抓我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再说话,就把电话撂了。
转过身,又看到了那抹粉色,一脸厌恶。
客厅里的三个人落座后,赵威霆就和贺飞虎攀谈起来,几乎没再和唐枭说一句话。
唐枭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原来贺飞虎和这小子当年的老大是旧交,而且关系相当不错。
鹤顶红出来了,赵威霆连忙起身,刚要张嘴招呼她坐自己身边,不料她竟然朝唐枭走了过去,拧身就坐在了他身边。
那是张双人洋沙发,两个人几乎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