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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木说,二龙山绺子被宾县的保险队给平了。
唐枭让赵木去备马,他穿戴整齐,推门差点和小刀撞了个满怀。
小刀说秋实阁的老鸨子赛秋香来了,要见他,唐枭就是一怔,没明白这个女人找自己干什么。
身后的陈大茶壶说:“估计是郭明扬家人欺负上门了!”
唐枭回过身说:“你见见吧!”
“收不收啊?”陈卫熊问。
“我牙口不好,人就算了,你要的话随便,秋实阁务必拿下!”
两个人心有灵犀,很快就都明白了各自的心思,如果赛秋香真是被郭家逼宫,是来求助,不趁机拿下岂不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原本清厕这个活儿就是吃力不讨好,可秋实阁又没机会介入,两个人就挺闹心的。
这不,机会来了!
陈卫熊嘀咕起来:“做梦都想一箭双雕,你他**牙口还不好?”
赵木牵着两匹马过来了,唐枭吩咐小刀:“带人过来!”
“好!”
唐枭接过缰绳,对赵木说:“喊迷糊和老六一起去,看看铁牛在不在……”
赵木转身去喊人了,他牵马往前院走,陈卫熊在后面喊:“小心点儿,别虎了吧唧地往前冲!”
唐枭朝后摆了摆手,骂道:“别他们像老娘们似的!”
陈卫熊忍不住骂了娘。
唐枭踩着石板路上的积雪,绕过前院赌厅的东大山,夜色中,隐约见小刀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枭哥!”后面几个小子纷纷喊了起来。
来到近前才看清楚,这些人都是秋实阁的护院,几乎都挨过自己的刀。
他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
赛秋香叫了声‘唐爷’,心情有些复杂,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大伙还在刀刀见血。
真是风水轮流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来求他,幸好不是在百花楼,否则自己的这张脸真就没地方撂了!
她也是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郭明扬明明是把自己耍了,可从法律上讲,口说无凭,警局只认那些纸。
她不甘心!
可这几年因为有郭明扬的关系,她根本没去经营什么关系网。
再加上秋实阁的档次和百花楼没法比,来玩的客人多说是个管事,真正的大老板不会去她那儿!
思来想去,既然姓唐的拿下了清厕队,秋实阁怎么可能会没有兴趣?
要知道没有秋实阁的话,郭明扬能穷死!
如果唐枭肯帮自己,怎么着也比今后每个月拿二十块大洋强。
如果不帮自己,那就一把火烧了,也不白白给了郭家!
凭什么呀?
自己虽说没拿一分钱,可他姓郭的同样没花几个大子儿,他是硬生生把之前的田老板逼走的,只给了500大洋。
虽说几年前的物价很低,可这点儿钱和抢没什么区别!
田老板后台是影社的穆老大,不料穆老大被赵炎所杀,从此秋实阁失去了庇护,否则根本不惧他郭明扬。
“香姐,”唐枭很客气,这是给自己送钱来的,必须客气,“实在是抱歉,出了点急事儿,我得出去一趟!陈爷在,有事儿你俩先聊着,他和我没区别……”
赛秋香听他这么说,心就凉了半截,可人已经来了,总不能打道回府。
她勉强笑了笑,侧过身,让他过去。
唐枭吩咐小刀:“小刀,你好好伺候着,给香姐沏壶好茶,暖和暖和。”
“哥,我也要去……”小刀见他要出去,急了。
“上哪儿去?上炕你都费劲,麻溜滴!”
“哦!”小刀有些郁闷,暗骂这娘儿们来得真是不巧,不然枭哥肯定带自己走。
唐枭到了前院,赵木找来两盏马灯,说吴铁牛回家伺候老爷子吃饭去了,孙迷糊和老六快步去后院牵马。
四个人刚出院子,就见吴铁牛过来了。
“嘎哈去呀?都站那儿别跑,等我一会儿……”话都没说完,这货就撒丫子跑进了院子,唯恐有什么好事把他落下。
五个人,五匹马,两盏灯,迎着寒风一路往东。
唐枭惦记着他的结拜大哥王二龙,赵木更是心急如焚,驿马山的老董、老曹和马大胆他们可都归顺了二龙山。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了宾县的保险队!
胡子的武力值虽说不弱,可与那些城里地主组织起来的保险队相比,还是有差距。
有些绺子会与保险队处关系,动手前甚至会先通气,只要不动给保险队交了保护费的人家,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起什么冲突。
这是双方都得利的事情。
没交保护费的富户被抢后,一般都会主动去找保险队,乖乖掏钱。
而胡子们则是大摇大摆地进城,烧杀劫掠,**绑票,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小刀带着赛秋香进了小客厅,陈卫熊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两个人没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是同行是冤家,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地里,赛秋香不止一次骂过陈大茶壶是三姐的姘头。
以前一旦逮到机会,她就会想办法勾搭陈大茶壶,变着法地想给三姐戴顶绿帽子,或者上点儿眼药。
客厅里十分安静。
陈卫熊拿出了一盒美国的小燕牌香烟,递给赛秋香一根,又帮她点燃,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香姐,尝尝,白人鬼子这烟也挺冲!”他和唐枭一样,十分客气。
赛秋香抽了一口,点了点头说:“嗯,还行。”
“这是今年秋天的香片儿,尝尝味道怎么样……”
赛秋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滋味都没品尝出来,却还是赞了声好茶。
陈卫熊吞云吐雾,笑眯眯看了一眼小刀:“带外面的兄弟去你们房间,暖和暖和!”
“哎!”小刀答应一声出去了。
赛秋香一口气抽了好几口香烟,快烧到手了,才按灭在烟灰缸里。
她决定实话实说。
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几乎没有半分隐瞒。
陈卫熊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还是明知故问道:“香姐的意思是……”
“只要你们能帮我把秋实阁留住,条件随你们开!”赛秋香盯着他的眼睛说。
陈卫熊沉吟起来。
房间又安静下来,安静地让赛秋香有些发慌。
见这家伙还不说话,她结巴起来:“卫熊,要不……你要了我……也行……”
这和以前不一样,那时候她就是想恶心三姐,并不想来真的,可此时此景,陈大茶壶真就以此相逼,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扒光,和他去滚了小火炕。
陈卫熊呵呵笑了:“承蒙香姐看得起陈某,不过我已经心有所属,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赛秋香就像被扇了个嘴巴一样,脸瞬间就红了。
她今年三十八岁,只比三姐大了六岁而已,虽说肤色不是很白,身体也有些微微发福,可姿色绝对没的说,裤子真要是松一些的话,男人不会少了。
“那……那……”她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陈卫熊掐灭了烟,这才说:“这事儿不好办,毕竟人家手里有合法的文书,你想留住秋实阁,我们就得真金白银地去郭家买……”
“不用,我有办法!”赛秋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