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102章 终于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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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门前,王二龙搂着唐枭的脖子商量:“下次再来,能不能给哥便宜点儿?”

唐枭黑了脸:“怪不得要拜把子,你是为了讲价吧?”

他连连点头:“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儿!”

唐枭抬脚就踢,两个醉鬼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趁着乱,赵木把老董拉到了一边,让他背过身子,这才轻声说:“逢年过节,给死去的兄弟们烧些纸……”

一句话,把老董造了个大红脸。

赵木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老董眼眶就红了:“木哥,记得我那个小徒弟吗?”

“羊蛋?”赵木惊讶起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老董点了点头:“是!这孩子七岁就跟着我在马厩忙活,我爷俩处得就像亲爷俩儿一样!去年冬天,就因为给大柜端过去的洗脚水不太热,被一枪崩了头……”

大柜,大掌柜的意思,这里他说的是王汉。

赵木就是一惊,怎么会这样?!

老董眼泪下来了,哽咽道:“大柜已经不是从前的大柜了,说翻脸就翻脸,不然当年你也不会走,咱这些老哥们,早已经起了二心……”

赵木鼻子发酸,脑海中浮现出羊蛋那张可爱的小脸,一到冬天,他两个脸蛋儿就通红通红的,一双小手也满是冻疮。

这孩子是个孤儿,很机灵,也很懂事儿。

那年冬天,老董去巴彦县城里逛窑子,发现这孩子缩在一家门洞里快冻死了,于是抱上了山。

就这么死了?

他才多大?

十三?

还是十四?

老董还在说着:“……没办法了,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下下策,可真没什么好办法了,该试的我都试过,不好使呀!我尽量保全了这些人,没让这些老兄弟们把命扔在这儿!二当家的,我知道瞒不过你,我老董命就放这儿了,您随时来取,我要是有半个‘不’字,下辈子就托生成畜生……”

老董已经泣不成声,赵木没让他继续往下说,用力拍了一下他肩膀,想说句安慰的话,可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唐枭已经爬上了马车,醉醺醺地喊他走。

小刀牵着马过来了。

“弟兄们,”赵木朝九个人抱了抱拳,笑笑说:“老董没出息,舍不得我走,还哭了鼻子,你们劝劝他,咱后会有期!”

他怕其他人怀疑什么,所以才这么说。

赵木大步走到了王氏兄弟二人身前,双手抱拳,深深一躬:“大掌柜,王二哥,求你们善待这些弟兄……”

那边的老董“哇”一下哭出声来,其他人也都落了泪。

王大龙把手按在了赵木的拳头上,正色道:“进了我二龙山的寨门,只要守规矩,从此就是一家人!”

“谢谢!”有了他这句话,赵木放下心来,又朝老董他们拱了拱手,这才翻身上马。

“驾!”

十五个人,满载而归。

微醺的唐枭半躺在车厢上,跷着二郎腿,靠着装钱的木箱,手里卷着旱烟。

他得意呀,发财了不说,还认了个叫二哥的大哥,虽说有些不靠谱,不过也算有了一些后援势力。

慢慢来吧,他张大帅想当年不也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嘛!

原来结拜挺简单的,想想那天在呼兰河畔,真该拉着陈子锟那厮拜一次,万一他以后混好了,是不是也能拉扯自己一把?

不行,没有供桌和公关,也没有酒和大公鸡,难道对着河拜?

好像也没啥,那厮和关东大侠、陈大茶壶不就是在玉米地里结拜的嘛,对着玉米能拜,河怎么就不行?

他这边天马行空,一旁马上的赵木不停往山下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唐枭笑道:“这儿离驿马山还有段儿距离,收拾那些蹿稀的,还要搜王汉藏匿的金银珠宝,速度再快,这个时间也赶不回来,你就放心吧!”

被他猜中了心思,赵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唐枭很欣慰,如此重情重义,才是他最想要的人。

转念想起了他那三枪,说:“等回去以后,你得找时间好好教教我枪法!”

“没问题!”赵木连忙答应。

酒劲儿上来了,唐枭脑子‘嗡嗡’的,感觉天上的云都在围着自己转,摇晃着二郎腿又说:“王大柜提到了规矩,真、真要是死守规矩的话,这些绺子早**饿死了!”

土匪有土匪的规矩,王大龙提到的‘规矩’,指的是东北绺子的‘五不准’、‘七不夺’和‘十不抢’。

五不准:不准抢穷苦人;不准调戏奸**妇女;不准进产妇房间;不准走猪或驴在前面横走过的路;不准食用娶亲人家的酒饭。

七不夺:娶姑娘送媳妇的不夺;送葬起坟的不夺;和尚道士不夺;**不夺;吹鼓手不夺;学士不夺;医生不夺。

十不抢:喜车丧车不抢;佛道尼不抢;鳏寡孤独不抢;单身的夜行人不抢;摆渡的不抢;背包行医的不抢;车店不抢;赌博的人不抢;邮差不抢;挑八股绳的不抢。

所谓挑八股绳的,指的是锔锅锔碗或是卖梨糖瓜子的手艺人。

唐枭也不是没干过土匪,虽说时间不算长吧,可对这些门道一清二楚,这些规矩没有哪家绺子会全部遵守,否则一寨子的人都得扎脖儿,饿成肉干儿!

像二龙山那样的,不强抢民女,不乱杀无辜,已经算是义匪了,这也是王二龙拉着他要结拜,他没拒绝的原因之一。

路过先前那条弯路,三匹马已经不见了,看来是缓过来跑了。

不是王二龙他们财大气粗,把三匹跑肚拉稀的病马运上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索性就不管了。

眼瞅着快出山了,唐枭在车厢上已经打起了呼噜。

赵木喊了停,让大伙进林子去捡干木柈子,很快堆了满满一车,把唐老大和装钱的木箱子埋在了最下面。

继续赶路。

如果有人凑近了,准能听到响亮的呼噜声。

一路无惊无险,进香坊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唐枭睡得十分香甜,如果不是完全信任了赵木,醉死也不敢这么呼呼大睡。

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第一反应:难道自己被人活埋了?

被人扒出来后,抬脚就踢在了赵木**上,怒骂道:“你个木头,想压死我是不是?”

大伙看着他的狼狈样,都大笑起来。

回到高记壹局,这次出任务的兄弟每人赏了两块现大洋,吃完宵夜,都去洗漱休息了。

装钱的木箱被抬进了唐枭的卧室,这犊子光溜溜地趴在被窝里,两只手垫着下巴,就这么直勾勾看好半天了。

火炕烧得滚热,陈大茶壶坐在炕沿上吧嗒着旱烟。

“行了吧?盖上吧!”他说。

“不行,不行!”唐枭拦着不让,“让我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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