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做土匪的流氓不是好军阀 第96章 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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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旬,入冬的第一场雪整整下了两天。

天刚放晴,新国币‘哈大洋票’发行了,它以银圆(袁大头)为本位,由东三省银行发行,因为票面中下位置印有‘哈尔滨’字样,老百姓都喊它哈尔滨大洋票,简称哈大洋。

主导东北近30年历史的卢布,终于落下了帷幕。

统一货币后,首先最直接让人感受到的,就是从前大街小巷的‘钱桌子’越来越少了,无数吃兑换货币这碗饭的人怨声哀悼,可大势所趋,谁都没办法。

唐枭第一次见到‘哈大洋’,是乔大抹子拿过来的,说是个老赌客掏出来的,宝官拿不准,就让他来问能不能收。

这是张伍圆面值的票子,唐枭揉搓了几下,又冲着阳光看了看,说收吧!

随后,他就去了账房那屋。

账房老周在,唐枭说:“老周啊,以后收到哈大洋,全部去银行兑换成袁大头,再存上!”

老周愣了一下,问为啥。

“我信不着它!”

“好的,我知道了!”

陈卫熊昨天去了百花楼,到现在还没回来,唐枭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有些想茉莉和牡丹那两个小妖精。

不只她俩,有时还会想起百合,还有驾车离开哈尔滨的庄小玲。

他也奇怪,春天还远,自己怎么蠢蠢欲动?

晚饭时陈大茶壶回来了,他把哈大洋的事情说了。

陈卫熊有些诧异,说张大帅现在可是如日中天,三个月前,他利用日军制造了宽城子事件,驱赶吉林督军孟恩远下野,就连他的外甥吉林陆军第一师的师长高士傧都逃去了大连,任命亲信部下孙烈臣为黑龙江省督军,调鲍贵卿任吉林省督军……一连串的人事调动,东三省都已经姓了张,人人喊他‘东北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说的这些,唐枭都知道。

尤其是看到号称‘东北讨贼军’总司令的高士傧,南走天津,又逃去大连的新闻后,更加佩服鹤顶红的眼光独到。

上次他们遭到夜袭,她放走了一个兵,高士傧果然成功跑掉了!

当然了,或许鹤顶红人微言轻,那番劝逃的话传到高士傧耳朵里后,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可这个人情算是卖出去了。

唐枭问:“袁大头用什么做的?”

陈卫熊翻了个白眼,“废话,当然是银子!一圆大洋总重七钱二分,银八九,铜一一!”

“对喽——!”唐枭有意拉长了声调,“哈大洋呢?”

“纸!”

唐枭不说话了,陈卫熊咂吧咂巴嘴,竖起了大拇指:“唐爷,你聪明了!”

唐枭笑骂起来,让他赶快吃饭,又问百花楼最近怎么样。

“挺好,”陈卫熊拿起了筷子,“茉莉这丫头滴水不漏,办事儿更是雷厉风行,三姐省老心了……哦,对了,我听说在中东路沿线,特别是咱哈尔滨到绥芬河沿线,出现了一些队伍,专门袭击日本军队和俄白卫军。”

“为啥呀?”唐枭有些奇怪。

“为啥?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他喝了两口大碴粥,又说:“两年前,老毛子那边一个叫列宁的,领导着一些什么维克,估计是他们的少数民族吧!这些人推翻了沙皇,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政权。这两年他们国内乱得不像样子,所以你看,中东铁路都运营不下去了吧!”

唐枭咬着三合面窝窝头,说:“嗯呐,我看也快完犊子了,赶快把铁路、矿山、森林、金矿与抢走的产业都还给咱们!对了,还有庚子赔款,既然已经换了**,咱就不该再承认!”

陈卫熊赞了两句大碴粥好喝,又吃了块炖大豆腐,摇摇头说:“还?做梦吧!老毛子完犊子了,可日本人还在虎视眈眈!往旅顺口的铁线路已经归他们了,再看看满大街的膏药旗,还有那些扛枪拉炮的干涉军,都是些饿狼,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他说的干涉军,指的是从去年开始,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协约国派遣军队。

这些军队从俄国远东海岸登陆,直接武装支援俄国白军,要推翻陈卫熊说的那个列宁成立的新政权。

唐枭悠悠叹了口气。

好多国人只顾着自己的小日子,哪管什么大清还是民国,让留辫子就留,让剪就剪,活的浑浑噩噩。

自己要不是常在鸿福茶馆喝茶,也经常买报纸看,同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瘟疫刚过,傅家甸十一道街有家《大北日报》创刊,他经常买,那上面说,去年11月份,日军就控制了俄国远东的所有港口,包括西伯利亚铁路自赤塔以东的沿线城镇,还扶持了沙俄一位将军组成了‘外贝加尔地方临时**’。

在日军操纵下,控制了从贝加尔湖到满洲里的大片地域,四处劫掠烧杀,无恶不作!大量资源和黄金,通过铁路转海路不断运回他们的国家,捞得是盆满钵满。

另外,对于俄国女人,日本军队也没有放过!

他们对俄国女人的**行为,已经成为了一种普遍现象,发展到了最后,据说连远在小岛上的天皇都哭了。

7万多人的军队中,竟然有4万多人感染了性病,吓得干涉军中其他各国军队赶紧换营房,远远离开了这些畜生。

陈卫熊说的对,小矬子狼子野心,欺负完俄国,中国这么一大块肥肉,它能不咬上几口?

甚至想吞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枭想了想,问:“袭击日本军队和俄白卫军的,那是些什么人呢?”

“不知道!”陈卫熊摇了摇脑袋,继续喝着粥。

“那……”唐枭放下了筷子,“咱们是不是该帮帮他们?要不把那些枪支弹药送给这些人吧!”

陈卫熊急了,差点儿拍桌子:“疯了吧?咱才吃上几天半饱的饭呐!扯啥犊子?祖坟还没哭明白,哭什么乱坟岗子呢?”

唐枭嘿嘿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就是舍得,我**还心疼呢!”

他确实心疼,无他,穷啊!

瘟疫刚结束,再加上多数店铺都有些猫腻,赌场和药堂每天流水看似不少,可高记养的人也多!

吃喝拉撒,再加上还要给高府赡养费,月初拿出去了562块大洋。

再一看账面,连100块钱都不到了,这要是遇到点儿什么急事,真拿不出钱来。

还有那个张清,几乎天天都过来,跟着小刀他们忙前忙后。

虽说他没张嘴,可什么意思唐枭知道,答应过给他拿200大洋,运作第四区警察署署长的位置,这是着急了。

唐枭也急,中东铁路迟迟不运行,天津去不了。

手里没银子就没底气,不敢急着收拾那几位管事和大掌柜,思来想去,那批军火反而是当务之急,必须要快些出手回回血!

赵木整整躺了一周才好,人瘦了一圈儿,恢复没几天,就一个人去探路找买主了。

走之前,唐枭叮嘱他:“不是不能把军火卖给胡子,可有一条,绝对不能卖给那些口碑不好的绺子。”

赵木问:“具体呢?”

“例如强抢民女,烧杀普通百姓等等,都不行!”

第一条就说到赵木心里了,当年他在驿马山做胡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厌恶大当家的强抢民女,这才拔的香头子。

他走了一周才回来,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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