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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屋子里,叶禾禾局促不安,搓着手站得直直的,不敢看叶母。
叶母走过去坐在炕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叶禾禾咬唇,摇摇头。
她还是不坐了,等她把真话说出来,也没法坐了。
“是不是想着,自己不是我闺女,是个外人,怕我知道了会赶你走,让你把我闺女还回来?”叶母笑着摇头。
叶禾禾双眼倏地瞪大。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叶母被她傻乎乎的模样逗笑,随即又沉下脸叹了口气:“傻孩子,我从小疼到大的闺女,稍微有点不乐意我都能看出来,突然换了个人,我能看不出来?”
叶禾禾猛然惊醒。
是啊!
她就算模仿得再好,也不可能跟原来的叶禾禾一模一样,作为叶禾禾最亲近的叶母,又怎么能毫无察觉。
“那……”叶禾禾不知道该叫叶阿姨还是继续叫妈,她尴尬,“您为什么不拆穿我?”
叶母静静看着叶禾禾。
片刻后,她起身,把椅子拿过来,让叶禾禾在她对面坐下。
她伸手,在叶禾禾脑袋上温柔地摸了摸:“这件事啊,说来话长。得从你的小时候说起。”
叶禾禾眨巴眨巴眼睛。
这么早?
她才过来不久啊。
虽然心里纳闷,但叶禾禾作为乖宝宝,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倾听。
叶母又叹了口气,回忆起来:“小的时候,你身体不好,三天两头丢了魂,上吐下泻发高烧,头脑不清醒,可把我们吓死了。我和你爸到处给你找大夫,但不管是哪儿的大夫,都治不好你的病。”
叶禾禾想提醒叶母,是她女儿,不是她,但出于礼貌,她没出声打断。
“后来没办法,我们走投无路,就找了张大师,张大师说你不是病了,是丢了魂,要给你叫魂。”
叶禾禾:“……”
怎么还迷信上了。
叶母看到叶禾禾脸上的小表情,笑了下:“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就是那么巧,张大师把你治好了。”
叶禾禾突然想到:“您之前说,我小时候经常丢魂,是什么大师看好的,就是这个张大师?”
“对,就是他。”叶母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你这种情况次数多了后,张大师跟我们说,你是身子被人占了,从小到大都被人占着,有人想害你,所以,才会总是身体出问题,性格也变来变去。”
叶禾禾:“……这样啊。”
她受了多年义务教育,对这种唯物主义解释不了的事情,还是不太相信的。
对上叶母炽热的目光,叶禾禾咬了咬唇:“那原本的叶禾禾呢,她的身子被人占着,她去哪儿了?”
叶母闻言,沉默片刻后,谨慎开口:“你就是禾禾,就是我闺女。”
叶禾禾蹭一下站起来:“啊?”
她不是才过来不久吗,怎么就是原来的叶禾禾了?
哪儿搞错了吧!
叶母拉着她坐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你刚来不久,我就找张大师来咱们家偷偷看过你,他告诉我,现在的你,就是真正的你,是我最初那个闺女,以后都不会再变了。”
这个信息,再一次震惊叶禾禾。
她为了自己的身份忐忑得觉都睡不着,殊不知危机早就在暗中解除了。
不过,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所以说,我就是叶禾禾,叶禾禾就是我?”
“当然了。”叶母攥着叶禾禾的手,**着感慨:“这么多年,终于回归正常了。”
过去十八年,不管叶禾禾怎么不正常,做出多离谱的事,叶父叶母都不敢有任何疏忽,小心照顾呵护。
就是为了等到亲闺女回来的这一天。
她拼尽全力才生下来的闺女,她的骨血啊。
叶禾禾一阵恍惚后,托着小脸思索起来。
她开始从头捋起,这本书是陈碧莲写的,写书的目的就是拿她撒气,可以说灵感和原型都是她。
所以,也就是叶母口中那位张大师所说的,她才是真正的叶禾禾。
这样一来,期间那些不正常的,身子被人占了的,其实是陈碧莲为了泄愤,笔下乱写的她,因为不符合最初的人设,所以相当于崩坏的她。
叶禾禾尝试用稍微科学一点的方式来说服自己。
“这个张大师,有点东西啊。”
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用看似迷信的方式,发现了本质。
叶母啧一声:“那当然了,张大师人家还说了,说你秉性纯良,坏人害了你的,老天爷都会给你补偿的。”
叶禾禾抬头,与叶母对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想再瞒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能捕猎动物,还能分泌灵泉的特殊技能告诉了叶母。
怕叶母不信,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指上翻,干燥的食指,随着她话音落下,从指尖渗出晶莹的水珠。
这回,轮到叶母震惊了。
好一会儿,叶母才一拍大腿:“嘶——”
她龇牙咧嘴倒抽了口冷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闺女是福星啊!”
叶禾禾慌忙捂住叶母的嘴巴。
又羞又臊:“妈,低调一点,别被人听到了。”
叶母连连点头:“对,现在人都缺吃的呢,要是被人知道你有这种大本事,谁知道会打什么坏主意,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叶禾禾放开叶母,点头。
“难怪咱们家最近又有兔子又有鱼,对了,还有那头野猪。”叶母连声感慨:“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的功劳!其他人,哪有这本事!”
村里人闲了的时候,也会上山去打猎,可即便是最厉害的猎人,也没有那么幸运,次次能捕获猎物。
还是她闺女厉害。
对于闺女有特殊功能这个爆炸性信息,叶母消化得很快,接受度更是不在话下。
叶禾禾松了口气。
有叶母知道这件事,以后弄肉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给她打掩护了。
院子里,响起男人们说话的声音。
是去干活的叶家三兄弟,以及忙公事的叶父回来了。
叶禾禾小脸不由得紧张起来:“妈,我的事,爸和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