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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夏、顾安哲、沈君与得到消息也在赶来的路上。
这时,许礼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后,他对周烬野道:“周总,沈家已经安排专机准备连夜送沈清瑶出国。”
周烬野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抽了一口,沉声道:“拦下。”
“是。”许礼应了一声,立马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着。
地底下,温阮一次次醒来,一次次睡去。
这次,她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第一感觉以为是自己做梦,梦到被救。
她伸手拧了一下大腿,很疼很疼,所以……
真的有人来救她了吗?
绝处逢生,温阮双手掩面喜极而泣。
她在想,会是谁来救她?
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竟还是周烬野。
“不,不可能是他。”
大抵前几次机缘巧合被救,已经让她习惯性联想到会是他。
可现实是残酷的,周烬野日理万机的弘泰总裁,怎会有时间管她的死活?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周安夏吧。
毕竟顾安哲昨晚就抱着沈清瑶离开,这会儿应该还守在她身边呢。
正想着,上方的声音愈发的清晰,然后她躺着的棺材被人抬出来,又有起钉子的声音。
咔嚓——
终于,上面的盖子被人打开。
一片漆黑之中终于有了光亮,耳旁是嘈杂的对话声,扑面而来的是清新而又略带些许湿润的空气。
温阮深吸一口气,双手从面前挪开,面前视线一点点清晰。
因为轿车车灯直射的缘故,她看不清周围人的五官。
“温阮?”
这时,身旁的人喊了一声。
熟悉的声音,与脑海中所期待的声音重叠。
一只手伸了进来,握住她的手,“还好吗?”
因为过度恐惧,温阮的手很凉,被男人大掌包裹时感受到炙热的温度,温阮便觉得自己活了。
她借着男人手臂的力道艰难站起身,当看清面前男人是周烬野的那一刻……
不知怎的,一股子委屈铺天盖地袭来,将她紧紧包裹近乎窒息。
又是他!
竟然……又是他!
“温小姐脚踝上缠着扎带,剪刀,拿剪刀。”许礼对身旁人喊了一声。
一名属下立马拿过来一把剪刀。
“温小姐小心。”许礼接过剪刀,俯身帮她剪掉脚踝的扎带。
明明已经很小心,但剪完之后拿出剪刀,却发现上面是鲜红血迹。
温阮抬脚从里面出来,但因为被困太久,双腿麻木,刚踏出来,身体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小心。”
周烬野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搀住,“能走吗?”
因为离得近,跌倒下去时,温阮惯性伸手抓住他的衣襟。
“应该……能行。”温阮慢慢直起身,看着周围站着的一群人,立马反应过来,往后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周总,谢谢你。”
一旁有人拿着灯照着,周烬野看着面前的女人……
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斑驳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身着杏色无袖掐腰西装,上面全是皱褶与鲜血。
视线落在她的手腕,那儿早已勒出一圈伤口,血肉外翻,狰狞可怖。
她本就肌肤胜雪,便衬得伤口愈发清晰明显,血迹斑斑,狼狈到了极点。
“为什么……又是你?”
温阮看着他,卷长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泪水,声音哽咽沙哑,唇瓣上都起了一层皮。
她眼底是无法掩藏的感激与亏欠。
天知道,她刚才躺在棺材里,睁眼后看见站在一旁的周烬野,他便形同驾着七彩祥云过来拯救她于水火的英雄一样,高大伟岸。
那一瞬间的画面,必将会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存在。
周烬野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看着温阮,他语气自由自主的柔和几分,“什么时候再见你,能不这么狼狈?”
一句话直戳温阮心脏,像是触碰到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她压抑的情绪终于克制不住,双手掩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幕,别说周烬野了,围在一旁的所有人看见都为之动容,纷纷同情可怜的女人。
温阮蹲在那儿哭了许久,泪水顺着掌心蜿蜒而下,浸染在手腕的伤口上,很疼很疼,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周烬野什么也没说,任由她蹲在那儿放声哭泣,宣泄情绪。
冷不丁的,他情绪也有些压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咬在唇边,点燃,默默地抽着。
boss不发话,在场所有人也都不敢动。
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温阮的哭泣,以及山林里的夜鹰在啼叫。
滴滴——
几辆车驶了过来,按着车笛。
待轿车停下来,车上几个人纷纷朝这边跑来。
“阮阮?”
“老婆?”
“阮阮?”
三个人顾不得将车熄火,直接跑了过来。
周安夏扒开人群,看着蹲在棺材边儿哭泣的温阮,直接跪在她身旁将她抱在怀中,“宝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她一边抱着温阮哭泣,一边看着周围的一幕。
喷漆的实木棺材,一旁数不尽的坟头儿,她的好闺蜜就这样被人活埋了!
活埋!
周安夏出现,温阮终于能有个依靠,她抬手抱住她,“夏夏,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得太晚,对不起。”周安夏心疼的要碎掉,眼泪扑簌簌落下,一个劲儿的哄着她,“没事儿啊,没事了,已经脱离危险,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顾安哲一把将她拽到一旁,他单膝跪在温阮跟前抱住她,“老婆,怎么样?还好吗?”
“顾安哲,你有病啊!”被拽到一旁的周安夏气急败坏。
沈君与在最后面,赶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再看着一身伤的温阮,心底的愧疚达到巅峰。
哪怕沈清瑶是他亲妹妹,他仍旧觉得她很癫。
竟然将人活埋,简直癫狂的令人发指!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放纵沈清瑶跟顾安哲勾搭在一起。
被顾安哲抱住,温阮脸上的伤心瞬间消失,尽管挂着泪水,但依旧能感受到她眼底浓烈的恨。
“滚开!”
她一把推搡开顾安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许礼面前抢走他手里的剪刀,转身指向顾安哲。
顾安哲起身正冲向温阮,看见尖锐的剪刀对向他,他步子一顿,吓得不轻。
好险。
再往前一步,剪刀就扎进他喉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