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假戏真做
施念快速浏览屏幕上的数据，眉头微蹙。
这是姜氏集团最新纳米技术的部分源代码，与她们正在研发的项目惊人地相似。
她抬头看向姜岳岚的方向，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复杂。
"有意思。"施念抿了一口香槟，酒精在舌尖绽放出微苦的泡沫，"看来我们的姜总，也并非表面那么铁石心肠。"
宴会接近尾声时，主办方宣布了即兴舞会环节。
乐队奏响一曲探戈，施念看到几位女士已经向姜岳岚投去邀请的目光。
而姜岳岚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她这瞄，人就是不过来。
她冷笑一声，有意再加一把火，径直走向周临："周博士，愿意跳支舞吗？"
周临受宠若惊地牵起她的手。
随着音乐，施念故意将舞步带向姜岳岚所在的方向。
在旋转的间隙，她的裙摆扫过姜岳岚的裤脚，纳米纤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微弱的蓝光——这是他们曾经共同设计的亲密接触反馈系统。
姜岳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胸口急促起伏了一瞬，明显在品味甩过去的施念身上的香味。
施念借着舞步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
"还记得吗？你说过要教我跳完这支探戈。"
那是他们从南极回来后未完成的约定。
音乐戛然而止，施念迅速退开，留下姜岳岚站在原地，眼中风暴酝酿。
她挽着周临的手臂离开舞池，感受着背后那道几乎要将她灼穿的视线。
"看来施小姐与姜总关系不似传言中那么亲密。"走向露台的路上，周临突然问道。
施念停在落地窗前，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
她轻轻**领口的那枚芯片："曾经是亲密的。"
她的倒影与窗外的灯光重叠，如同她与姜岳岚的关系——看似平行，实则纠缠不清。
露台的门被推开，姜岳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周临识趣地告退，留下两人独处。
夜风拂过施念的发丝，带着初秋的凉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姜岳岚走到她身侧，声音低沉。
施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远处姜氏集团大厦的LED标志：
"三天前，你选择了姜家，要和我分道扬镳。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用你教我的东西，一点一点摧毁它。"
姜岳岚猛地转身面对她："施念，这不是游戏！我已经说了，他们想利用我瓦解你和逸轩！"
施念冷笑，"至少青龙帮给了我应有的位置和尊重。"
她伸手抚平他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对了，替我向姜祖叔问好。听说他最近心脏不太好？真遗憾，纳米医疗部门可是姜氏的骄傲呢。"
姜岳岚抓住她的手腕："他，我会亲自解决，你……别脏了自己的手。"
听到这句话，施念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
随后她挣脱开来，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卡片塞进他的口袋：
"我在枫丹白露酒店2801房。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随时欢迎。"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不过要快，周博士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呢。"
离开前，施念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姜岳岚。
纳米纤维再次闪烁蓝光，如同他们之间无法切断的量子纠缠。
她知道今晚已经成功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关于怀疑，关于欲 望，关于那些未完成的过去。
回到宴会厅，施念向几位重要客户告辞。
走向出口时，她听到姜振廷刻意提高的声音："岳岚，该去给王部长敬酒了。别让...无关紧要的人分散注意力。"
施念脚步未停，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无关紧要？很快姜家就会知道，她对姜岳岚而言有多重要。
而姜岳岚...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他复杂的目光。
这一次，她要让他尝尝被选择的滋味。
*
姜岳岚站在枫丹白露酒店2801房门前，指节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未按下去。
他本该在姜氏集团的高层会议上，本该在姜振廷身侧扮演那个完美继承人，可此刻，他却像个失控的赌徒，抛下一切来找她。
即便姜振廷在他身后发出压抑的低吼，他也没有停下。
现在，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门铃。
门开了。
施念倚在门框边，墨绿色的丝绸睡袍松垮地挂在肩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姜总，终于舍得来了？"
姜岳岚没说话，径直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落锁。
然后不理施念直奔浴室，似乎……打算先洗个澡？
施念挑眉，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既恼火又酸涩——他还是这样，永远不给她一个解释，永远擅自做决定，擅自离开，擅自回来。
"怎么，姜董事长没教过你，拜访别人要提前打招呼？"她故意讽刺。
姜岳岚转过身，眼底暗潮翻涌：
"施念，够了。"
"够什么？"她逼近一步，烟蒂碾灭在茶几上，
"够你三天前一句话不说就擅自和我分开？够你现在又突然出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岳岚下颌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你不该和我祖叔对着干。"他声音低沉，"他们的能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施念冷笑："对着干？姜岳岚，你搞清楚，现在是他在利用你和我们对着干。"
她一步步走近，直到几乎贴上他的胸膛，
"你以为我这一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在秦邵的手里保护我自己和逸轩，可不仅是靠你那些自以为是的保护！"
姜岳岚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可他却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施念盯着他的眼睛，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你明明可以来找我。"
她声音微颤，"明明可以告诉我，你当时的处境和计划，可你最后的选择是把我推走。"
姜岳岚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她这句话刺中了最脆弱的地方。
"我不能。"他嗓音沙哑，"姜家不会允许——"
"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施念猛地推开他，眼眶发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
姜岳岚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施念看着他这副隐忍克制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怒。
她突然抬手，狠狠扯开他的西装外套，纽扣崩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姜岳岚，你装什么圣人？"她冷笑，"你明明比谁都想要我，却连承认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