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爱我
等校长忧心忡忡地离开，霍振东的全息投影突然在实验台亮起："中科院可以给你庇护所！"
"然后像对待什么见不得光的赃物那样，把我们的技术锁进保险箱？"施念直接掐灭了投影。
她转身看向窗外愈演愈烈的抗议人群，眼底泛起冷光。
姜振廷以为自己在扼杀威胁，却不知道——
他正亲手给自己的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姜氏集团里，姜岳岚正要以行政总裁的身份叫停抹黑施念他们的部门。
手机在此时震动，姜振廷的私人医生发来紧急消息：
"董事长心脏指标恶化，银翼的人正在病房。"
姜岳岚眼神骤冷，转身拦了辆车。
私人疗养院里，夜枭正俯身将幽蓝色药剂推进输液管。
"银翼的‘永生’强化剂，能让你这颗破心脏再撑十年。"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算计，"当然，前提是……每月都需要我们提供的稳定剂。"
姜振廷脸色灰败，手指死死攥住床单。
他纵横商界几十年，此刻才真正看清——银翼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而是傀儡。
病房门突然被踹开。
姜岳岚带着四名心腹闯进来，枪口直指夜枭太阳穴："滚出去。"
夜枭挑眉，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姜少爷，你祖叔现在离开强化剂活不过三天。"他故意晃了晃剩下的半管药剂，"要试试吗？"
姜振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
姜岳岚一把揪住夜枭的衣领，却听见姜振廷嘶哑的声音："…岳岚…让他们走…"
当病房重归寂静，姜振廷扯掉手背的针头苦笑："这群鬣狗…我早该想到……"
姜岳岚单膝跪在床前，声音压得极低："青龙帮的纳米心脏，能救您。"
"施念？"姜振廷瞳孔震颤，"她恨不得我死！"
"但她爱我。"姜岳岚抬头，眼底涌动着姜振廷从未见过的暗火，"所以她会救您。"
青龙帮地下实验室的冷白光刺得姜振廷眯起眼。
他躺在手术台上，昂贵的定制西装早被换成病号服，胸口连接着十几条监测线，像只被蛛网困住的老兽。
"真讽刺。"施念的金属手术刀"叮"地弹在托盘上，"三天前您雇的水军还在说我们的纳米心脏会引发脑梗。"
她俯身，无菌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淬了冰的眼睛，"现在您的心率已经降到40了，姜董事长。"
姜振廷喉结滚动，目光却黏在培养舱里那颗机械心脏上——珍珠白的合金表面流转着青金色光纹，每根人造血管都泛着生物涂层的虹彩。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精密的仪器，却出自他最瞧不起的"地下作坊"。
"开始吧。"姜岳岚突然解开袖扣，小臂内侧的纳米接口在冷光下泛蓝。
他直接把胳膊架在操作台上："用我的生物密钥激活。"
施念嗤笑一声，手术刀突然抵住姜振廷颈动脉："你们姜家男人都这德行？"刀尖刺破苍老皮肤，血珠顺着银亮刀锋滚落，"老爷子，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救你吗？"
监测仪发出尖锐警报，姜振廷感到冰冷的金属紧贴大动脉。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刀指着，对方还是个他曾经派人打断两根肋骨的丫头。
"我要您睁大眼睛看着——"施念刀尖下压，在老人脖子上划出细长血线，"您花三亿悬赏要销毁的技术，现在正代替您那颗快烂透的心脏跳动。"
手术持续七小时。
当纳米心脏嵌入姜振廷胸腔的瞬间，青金色编码突然暴亮。
老人痉挛着抓住手术台边缘，却在下一秒猛地吸气——三十年来第一次，他呼吸时没有伴随针扎般的刺痛。
"血压稳定，窦性心律。"西西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老东西，你至少能再活二十年。"
施念连续操作了6个小时，终于将最后的手术结亲自打好，她踉跄着扶住器械台。
手术服后背全被汗水浸透。
姜岳岚一把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时瞳孔骤缩："念念！"
"死不了。"她甩开他的手，却因为脱力差点跪倒。
姜岳岚直接打横抱起她，撞开休息室的门。
等施念终于休息够了，姜振廷也已经从麻醉中苏醒。
他感受着自己胸腔里正在跳动的机械心脏，突然嘶哑开口："哎，我究竟……都做了什么。"
这时，施念在姜岳岚的陪同下来探视姜振廷。
老人挣扎着撑起身子，监测线被他扯得哗啦作响："只要这颗心脏能让我活到下周记者会..."他布满皱纹的脸抽搐着，"我亲自向全行业道歉，恢复你们姐弟所有名誉。"
实验室突然安静得只剩仪器滴答声。
施念轻轻笑出声。
"记住您说的话。"她指尖点了点监控镜头，青金色纳米流从她指甲一闪而过，"毕竟现在——"
"您的心脏可是我青龙帮的财产了。"
*
黎明前的废弃码头，集装箱在狂风中发出鬼哭般的金属呻 吟。
夜枭一脚踹翻生锈的油桶，昂贵的牛津鞋碾在最新款量子通讯器上，精密零件爆出刺眼的电火花。
"青龙帮的心脏？！"他扯开暗红丝绒领带，金丝眼镜链疯狂晃动，
"我们花了两年才让姜振廷不得不选择我们的强化剂，又是下药又是刺激的！现在那老东西胸腔里跳着施念做的机械玩意儿？！那我们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
秦凛倚在集装箱边，指尖在全息键盘上轻点：
“算瞎折腾。”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一样。
监控画面浮现在潮湿空气中——病床上的姜振廷正活动手指，胸口透出青金色光芒，每道血管纹路都流转着青龙帮特有的蛇形加密码。
"控制程序确实失效了。"秦凛突然放大画面角落，"但你看这个。"
夜枭猛地凑近，鼻尖几乎戳进全息投影。
画面里姜岳岚的西装内袋正泛着微弱的蓝光——正是从施逸轩电脑里偷走的青龙帮核心数据芯片在闪烁。
"很好！"夜枭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掏枪对着海面连开三发，惊起一片海鸟。
"精彩！太精彩了！"
他甩着枪管冒出的硝烟，像跳华尔兹般在码头旋转，"我们亲爱的姜少爷——"
皮鞋尖突然碾住秦凛的投影键盘："——根本是施念养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