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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神她也想起来了。
曾经慈爱的母亲,那时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恐惧。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为了保护母亲才站出来手刃了这个畜生,为什么母亲看向她的眼神是恐惧的。
她想不通。
警笛声响起,她和母亲都被带走。
在警局里,她却出奇的冷静下来,直接认罪。
母亲录了笔录,因为并没有参与杀人,又是家暴的受害者,所以母亲被放了出去。
她与母亲擦肩而过,母亲却不敢与她对视。
那一瞬间,张萌便想通了。
她失去了恶魔父亲,同时也失去了母亲。
就这样,张萌在监狱里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喝。
随后她便被人带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她开始日夜陷入梦境中无法醒来。
又被送往医院,成为了植物人。
自始至终,她的母亲都并没有来看她。
她在自己的意识维度里,也渐渐忘记了过去的所有事。
可她还是害怕见光,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不敢外出,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想着想着,张萌的泪水流下来。
“谢谢主播,我醒了,现在,我该回去了。”
“哪怕母亲害怕我不再爱我,可她生下了我,给予了我生命,我打死了迫害她的恶魔,她以后至少不需要再承受暴力了,便也算是我偿还她的生恩养恩吧。”
说罢张萌起身,对着苏络深深一鞠躬。
下一瞬,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直播间众人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自己在看变魔术。】
【主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在自己的意识维度里,为什么还能够跟主播你连线成功呢?我们又为什么能看到呢?】
【在这里,我的三观受到严重冲刷。】
【只有我觉得张萌很可怜吗,她明明是为了保护母亲,可最后她的母亲都不要她了。】
【反对家暴,家暴男都**吧。】
【建议有家暴史的人也应该记录在档,不要再有其他女子受害。】
苏络看了一些弹幕,不轻不重的解释:“可能缘分使然吧,好了,我们投下一个福袋。”
弹幕:【主播,你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硬了。】
【主播明显就是不想要解释,她害怕我们受刺激。】
【主播想说,做个正常人挺好的,别东想西想。】
这次抽中福袋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她扎着双马尾,长相可爱呆萌,面上却难掩愁容。
连线成功之后,小姑娘迫不及待的开口:“主播你好,我叫单诗雨,我爸是开古董店的,前两天他淘过来一个古铜镜,我看了之后就特别喜欢。”
“然后当天晚上就抱着它睡着了,我以前经常熬夜,没想到抱着这个铜镜之后我睡得很早。”
“第二天我就继续抱着它睡,结果从第二天开始,我就一直做梦,关键这个梦还是个连续剧,第二天的总能续上前一天的。”
苏络点点头,然后问她:“那古铜镜你现在可有带在身边,可以展示一下。”
单诗雨连忙将古铜镜取出来对准镜头。
她解释道:“这就是那个铜镜。”
苏络认真端详了一番,随后问她:“那你想要算什么?想看看这个古董镜是否是邪物?”
单诗雨连忙摇头:“不是的主播,我想跟你讲一下我做的梦,然后你帮我判断一下,这个梦跟我,或者跟我家有没有什么联系,可以吗?”
“可以,请说。”苏络道。
单诗雨娓娓道来。
“在我的梦里,有一个农女,她上山砍柴的时候捡了一位俊俏公子,那公子长得白净,身着粗布,之后这农女就将他捡到家中,靠着做豆腐卖包子供这个男人读书。”
“后来男子进京赶考,临走前他跟农女说,如果他高中了,一定会好好报答农女,绝不会辜负她。”
“农女就在村子里一直等啊等,等了三年却始终没有男子的消息,这三年期间农女也攒了一些钱,她便停下了铺子,带着盘缠远赴京都。”
“她累的不行,找了个小饭馆准备吃点东西,却在京都的大街上看到了那男子,男子旁边站着位穿着华衫的女子。”
弹幕:【完了,要上悲剧了】
【小姐姐这个故事讲得很生动了,我已经代入进去了。】
单诗雨继续道:“农女在旁边看傻了眼,她一身粗布麻衣,可男子如今已是身着绫罗绸缎,和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时候农女也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说新科驸马和公主是如何的般配,这时候农女才意识到,原来男子当初就已经高中了,只是高中之后他并没有返回乡中兑现誓言,娶农女为妻,而是与当今公主结亲,成为驸马。”
“百姓们都在说着驸马和公主如何般配,可那些话落在农女的心中却像是坚硬的刀子,一刀一刀划开她的伤口,将她搅得血烂。”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顾及自己有多么的势单力薄,就这么冲到了男子身前,斥责这男子的无情凉薄。”
说到这里,单诗雨似是也被情绪感染,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男子显然也没有想到农女会来到京都,更没想过两人还会再次相见。”
“男子急切地向公主解释,撇清楚自己与农女的关系,在男子口中,他说这农女的确曾经给予过他一些帮助,给过他一些包子吃,可农女却贪婪的想要让男子娶她,男子为了进京赶考才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答应。”
“事实被男子颠倒黑白,农女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无限陌生,曾经的男子会在她挑灯缝衣时亲切地为她抚平秀发,给她递上热水,可现在男子却当着一众人的面污蔑她,把她说成贪慕虚荣,邪恶相报的恶毒妇人。”
“公主相信了男人的话,让人将农女拉开,并当众嘲讽农女是哪里来的要饭的,也配嫁与驸马,随后农女便被人拖走挨了板子,农女本就身体虚弱,此后便缠绵病榻不久后离世。”
至此,单诗雨便讲完了,只是她面上依旧带着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