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440章 刘备:你们以为朕病重了,就真的不知道朝中之事了吗?

章武十九年年的洛阳,春寒料峭。

深夜的皇宫深处,暖阁内却热气蒸腾。

刘备与李翊对坐在一张紫檀木桌旁,中间摆着一口铜制火锅。

汤底翻滚,红油滚滚。

七十岁的刘备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

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在蒸腾的水汽中闪着精光。

他拿起长筷,熟练地夹起一片肥羊肉,在滚汤中涮了涮,放入李翊面前的碟中。

“子玉,尝尝这羊肉。”

刘备的声音沙哑却沉稳,“陇西新进的,肥瘦相宜。”

李翊躬身谢恩,却没有立即动筷。

他的鬓角也已斑白,但身姿挺拔,目光深邃。

朝中皆知,这位李相爷城府极深,便是面对皇帝也从不失分寸。

“陛下龙体欠安,不该熬夜的。”

李翊轻声道。

刘备笑了笑,眼角皱纹深陷:

“朕与子玉,多久没有这样对坐而食了?”

“记得当年在下邳,寒冬腊月。”

“你我同榻而眠,分食一锅粟粥。”

“如今有肉有酒,反倒生分了。”

李翊举杯,正色道:

“臣不敢忘本。”

二人对饮一杯。

刘备放下酒杯,目光渐渐锐利:

“你建议理儿去成都犒军,只怕不单单是为了犒军那么简单吧?”

李翊神色不变:

“确实只是想让他去犒军。”

“咳咳……”

刘备一阵剧烈的咳嗽,接过内侍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子玉,你也不必瞒朕。”

“朕知道,永儿拿下成都后,在成都夜夜笙歌。”

“甚至是出兵干涉梓潼军务,有欲效仿刘焉堵住蜀道自立的嫌疑。”

李翊微微抬眼:

“看来陛下也没少关注前线战事啊。”

刘备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

“朕虽然卧病在床,你们都以为朕对朝事漠不关心,殊不知朕对朝事了如指掌。”

“这还多亏了李相你创立的‘锦衣卫’。”

锦衣卫最早在徐州时,李翊就曾创立过。

但直到建国以来,才确立完善的制度。

当然,这也跟刘备称帝后,需要加强对朝廷的控制有关。

暖阁内一时寂静,只有火锅咕嘟作响。

李翊的指尖在酒杯上轻轻摩挲,没有说话。

刘备叹了口气,笑容渐渐收敛:

“朕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朕心里非常清楚。”

“永儿这孩子……性情从小敏感脆弱。”

“朕又缺乏对他的陪伴,所以养成了他如今的性格。”

他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朕担心他会犯错,并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朕也知道你派了魏延到梓潼去协助姜维,你是冲着朕的儿子去的。”

“朕也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汉室江山着想。”

火锅的热气在二人之间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但朕也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刘备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那就是一个父亲,永远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

李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

“……知道了。”

“老臣会把吴王殿下完整的交到陛下手里,让陛下您来亲自处理。”

刘备点了点头,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

他又涮了一片羊肉,这次放进了自己碗里。

“说回理儿。”

刘备转变了话题,“这孩子从小敏锐、聪明,很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

“他在京中这两年,跟朕聊到政务时,朕对他的一些政见也是颇为赞赏。”

“其中不乏轻徭薄赋,兴修水利等措施。”

李翊默默听着,不置可否。

刘备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

“理儿还非常支持你的科举制度。”

“朕与他的谈话中能够看出来,他非常崇拜你这个姨父。”

“他一定是有仔细研究过你的为政举措的。”

“做和说是两码事。”

李翊终于开口,语气平淡。

刘备默然,长叹一声:

“同为你内侄,子玉未免太过厚此薄彼了。”

李翊抬眼:

“老臣对太子和藩王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哪里来的厚彼薄此的说法?”

“朕知道理儿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刘备没有直接回答,“你作为他的姨父,更应该好好教导他,不要让他像永儿那样犯错误。”

“知道了。”

李翊的回应依然简洁。

这时,窗外忽然飘起了细雪。

刘备推开椅子,顶着病体起身,慢慢走到窗前。

内侍要为他披上外袍,被他挥手制止。

“下雪了。”

刘备望着窗外,声音有些飘忽。

“记得建安十三年的那场雪吗?我们在河北大破袁军。。”

李翊也站起身,来到刘备身后:

“臣自然是记得的。”

刘备没有回头,继续道:

“……朕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的想法还很多,但朕确实有些干不动了。”

“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没有你又何来今天的汉室江山呢?”

李翊正要开口,刘备抬手打断了他:

“朕说过了,如今的汉室江山,半属刘氏半属李。”

“不论将来如何,汉室终有李氏的一席之地的。”

“毕竟我们已经认识三十多年了。”

“大半辈子都过来了,又有什么苦难是不能过去的呢?”

雪轻轻敲打着窗棂,暖阁内一片寂静。

两位老人一站一坐,在烛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良久,李翊躬身行礼:

“夜已深,陛下该歇息了。”

刘备点了点头,任由内侍扶着他向寝殿走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翊:

“子玉,还记得我们在徐州时的约定吗?”

李翊身形微顿,缓缓直起身:

“臣记得。”

“共扶汉室,同安天下。”

刘备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怀念,几分释然:

“那就好。”

宫门缓缓关闭,将两个老人的身影隔开。

李翊独自站在暖阁中,望着那口还在微微沸腾的火锅,久久未动。

……

成都,春寒料峭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躁动。

三皇子刘理的车驾抵达成都城门时,吴王刘永早已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外列队相迎。

兄弟二人相见,面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三弟远来辛苦了!”

刘永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刘理,声音洪亮。

“为兄在成都日日思念京中亲人,今日总算见到三弟了!”

刘理恭敬行礼,目光却在刘永身后的将领面上扫过:

“二哥立下不世之功,平定益州,小弟奉命特来犒军。”

“父皇对二哥赞赏有加,特命小弟带来美酒千坛。”

“锦缎万匹,以犒赏三军。”

二人把臂同行,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向城内走去。

街道两旁旌旗招展,士兵盔明甲亮。

但刘理敏锐地注意到,这些士兵的装束与汉朝军队不同,显然是原魏国的降卒。

看来,正如京中所传闻的那样。

刘永收降曹叡之后,还收编了不少原来的魏国降卒。

接风宴设在原魏王府的正殿,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歌舞升平,酒肉飘香。

刘永高坐主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俨然一副君王气派。

酒过三巡,刘永举杯道:

“三弟远道而来,为兄心中欢喜。”

“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刘理举杯相应,目光却不时扫过殿外。

他注意到,守卫的士兵比往常多了数倍,而且都是生面孔。

宴至中途,刘永忽然放下酒杯,叹道:

“三弟可知,为兄在益州这些时日,无一日不思念父皇。”

“只恨军务繁忙,不能回京尽孝。”

刘理心中一动,恭敬回答:

“二哥为国征战,父皇自是明白。”

“待益州彻底安定,二哥便可回京与父皇团聚。”

刘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

“三弟说得极是。”

“来,咱们再饮一杯!”

宴会持续到黄昏方散。

刘理被安排在王府东侧的一处别院休息,门外有重兵把守。

他站在窗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不安越发强烈。

“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情况不妙。”

刘理转身,只见骑都尉诸葛恪从暗处走出。

这位年轻的将领是诸葛亮的侄子,此次奉命护卫刘理前来犒军。

“元逊,你也察觉到了?”

刘理压低声音问道。

诸葛恪点头:

“殿下请看,这别院外的守卫,分明是监视之意。”

“而且臣方才暗中观察,王府内的士兵正在调动,恐怕……”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人立即噤声,只听守卫在外说道:

“殿下安歇了吗?吴王命人送来醒酒汤。”

刘理与诸葛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觉。

这个时候送醒酒汤,未免太过蹊跷。

“告诉他们,本王已经睡下了。”

刘理低声回答道。

诸葛恪会意,提高声音回道:

“殿下已经安歇,明日再谢吴王好意。”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刘理松了口气,但诸葛恪的脸色却更加凝重:

“殿下,看来吴王果然有异心。”

“我们继续留在此地,恐怕凶多吉少。”

与此同时,

王府西侧的正殿内,刘永正在与心腹密议。

烛光摇曳,映照着刘永阴晴不定的面孔。

邓艾、师纂等将领分坐两侧,气氛紧张。

“刘理此来,恐怕来者不善。”

刘永沉声道,“父皇派他来,绝不只是犒军那么简单。”

邓艾起身拱手:

“……殿下明鉴。”

“依末将之见,当先将三殿下软禁起来。”

“然后矫诏说姜维造反,煽动将士们进攻梓潼,造成既成事实。”

“只要封锁住蜀道,便可在蜀地成就霸业。”

刘永迟疑片刻:

“这……是否太过急躁?”

“殿下!”

师纂急声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今除我们本部兵马之外,倘若在加上南中、巴国兵马,也有十万之众。”

“凭借蜀道青天之险,绝对可以据守。”

“现如今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

“若是犹豫,只怕……悔之莫及!”

刘永在殿中踱步,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就依士载之言。”

“不过,具体该如何行事?”

邓艾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请令宫中掘一坑,置大棒数千。”

“如不从者,打死坑之。”

刘永倒吸一口凉气,但想到如今的处境,只得咬牙道:

“好!就这么办!”

计议已定,刘永立即分派任务:

一面派人去软禁刘理,一面开始准备宴会。

他要借此机会,试探群臣的态度,逼迫他们就范。

而此时的别院中,刘理与诸葛恪也在紧急商议。

“殿下,我们必须立即离开成都。”

诸葛恪神色严峻。

“方才臣暗中探查,发现王府内正在调动兵马,恐怕马上就要对我们不利。”

刘理皱眉道:

“可是城外有重兵把守,我们如何逃脱?”

诸葛恪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

“臣早已暗中查探过,王府东北角有一处废弃的水门,可以直通城外。”

“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一路必然凶险万分,殿下可愿冒险?”

刘理望向窗外,只见月光下的成都城一片寂静。

但在这寂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想起离京前父皇的嘱托,想起李翊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们今夜就走!”

二人立即行动,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平民服饰,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别院。

果然如诸葛恪所说,王府东北角的水门年久失修,守卫松懈。

他们顺利通过水门,来到城外。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队士兵冲进别院,发现刘理已经逃走,立即向刘永报告。

而此时的正殿内,宴会正进行到高潮。

刘永大会群臣,殿中坐满了汉朝臣子、魏国旧臣以及蜀地本土官员豪族。

由于刘永日日饮宴,大家起初并未警觉。

酒至半酣,刘永忽然放下酒杯,放声大哭。

群臣皆惊,面面相觑。

师纂适时起身问道:

“殿下何故悲伤?”

刘永拭泪道:

“方才探马来报,说姜维妒忌本王的灭魏之功,已经派兵在梓潼堵住了蜀道。”

“不日就要发兵成都了!”

殿内顿时哗然。

有老臣起身质疑道:

“殿下,此事可当真?”

“姜维将军忠心为国,怎会做出此事?”

刘永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诏书:

“本王已经接到了父皇的密诏,命我们出兵讨伐姜维!”

群臣更加疑惑。

益州从事李恢起身问道:

“殿下,既然姜维已经堵住蜀道,殿下是如何得到天子诏书的?”

刘永神色一僵,随即强自镇定:

“本王自有渠道。”

这个解释显然不能服众。

殿内议论纷纷,大多面露疑色。

刘永见状,心中焦急,向邓艾使了个眼色。

邓艾会意,猛地摔杯为号。

顿时,一队甲士冲进殿来,将群臣团团围住。

“殿下这是何意?”

李恢怒道。

刘永站起身,面色阴沉:

“事已至此,本王也不瞒诸位了。”

“姜维确实未反,但本王必须出兵梓潼。”

“今日请诸位在此盟誓,共举大事。”

“但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在明晃晃的刀剑胁迫下,群臣只得一一在盟书上签字画押。

然而仍有数人宁死不从。

邓艾走到刘永身边,低声道:

“殿下,席上不愿者甚多,不如坑杀之,以绝后患。”

刘永犹豫道:

“这……是否太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邓艾急道,“既然已经起事,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进来,在刘永耳边低语几句。

刘永脸色大变:

“什么?刘理逃走了?”

邓艾闻言,面色更加阴沉:

“殿下,刘理既逃,必是察觉了我们的计划。”

“事不宜迟,当立即发兵梓潼,同时加强各关隘防守!”

刘永终于下定决心,对邓艾道:

“就劳士载替我盘问这些不愿盟誓之人。”

邓艾冷笑:

“何须盘问?直接杀之即可!”

说罢,他挥手令甲士将一概不愿盟誓的官员拖出殿外。

这一夜,成都城内血雨腥风。

刘永在邓艾、师纂等人的辅佐下,迅速控制了成都及周边郡县。

是夜,府邸内灯火通明。

刘永正与邓艾、师纂等人密议起兵事宜。

地图铺满了整张檀木桌,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兵力部署。

“殿下,”邓艾手指地图上的剑阁。

“此处乃入蜀咽喉,当遣精兵五千驻守。”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刘永皱眉:

“五千是否太少?姜维在梓潼有两万兵马。”

“而且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若是强攻……”

“殿下过虑了。”

师纂笑道,“姜维虽勇,然其部下多益州人士。”

“若闻殿下起兵清君侧,必不敢顽抗。”

刘永沉吟片刻,又问:

“粮草器械可曾备齐?”

邓艾躬身答道:

“已备足十万大军三月之粮。”

这是邓艾的夸张说法,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单纯想让刘永放心。

“弓弩箭矢、攻城器械一应俱全,只待殿下号令。”

师纂接着补充说道。

刘永这才不疑有他,正欲开言。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报——骠骑将军曹叡府上有异动!”

刘永不耐烦地挥手:

“……不必管他。”

“一个亡国之君,能掀起什么风浪?”

待通报者退下,邓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殿下,曹叡虽已归降,然其在魏国旧臣中威望犹存。”

“不如让末将前去探探口风,或许能为殿下所用。”

刘永此时正忙于起兵事宜,无暇他顾,便道:

“……士载自便就是。”

“只是切记,莫要误了大事。”

邓艾躬身告退,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与此同时,

骠骑将军府内,曹叡正对灯独坐。

这位曾经的魏国皇帝,如今虽被封为骠骑将军,实则形同软禁。

府外守卫森严,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

“大王。”

程武悄无声息地走进室内,将一封密信呈上,

“邓艾遣人送来的。”

曹叡展开书信,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其书略曰:

“臣艾顿首再拜,谨奉书于大王:”

“臣昔受国恩,荷先王殊遇,虽陨首结草岂足报万一。”

“今衔命潜行,卧薪尝胆。”

“幸天佑大魏,得近伪汉宗室刘永。”

“彼以臣为心腹,每与论天下事,臣辄以利害说之。”

“近更诱其生异志,有争大位之心。”

“永果为所动,已密诛齐国诸多大臣,蜀中为之哗然。”

“今观巴蜀之势,譬犹积薪厝火。”

“诸葛虽智,然蜀道艰险,并不宜大军深入。”

“姜维虽勇,然青春年少,并不能完全镇住麾下将领。”

“更兼永据涪城,阴养死士,与成都相疑。”

“若使东西并举,则汉中可图,长安可望。”

“昔高皇帝起于汉中,光武兴于南阳。”

“今大王虽暂困龙潜,然魏室德泽犹在。”

“河洛遗民望旌旗而泣血者,不可胜计。”

“臣闻幽谷之兰,不因无人而不芳。”

“明月之珠,岂因暗室而失辉?”

“伏惟大王潜龙之际,宜阴结豪杰。”

“若得大王手书,许以重诺,彼必效申包胥之哭,效田横之死。”

“臣在蜀中,亦当广布耳目,连结故吏,待时而动。”

“今永已授臣符节,许以都督剑南军事。”

“臣拟明岁春耕之时,唆使其尽起私兵。”

“届时大王可遣心腹出子午,臣自米仓道应之。”

“两路夹攻,则汉中旬日可下。”

“得此险塞,进可窥秦川,退可保蜀汉,此桓文之业可复见于今日也。”

(蜀汉:特指蜀郡和汉中)

“临书涕零,不知所云。”

“惟愿大王善保玉体,忍一时之困顿,待他日会猎中原。”

“臣当效豫让漆身吞炭之志,虽肝脑涂地,必使大魏幽而复明,日月重光。”

“臣艾诚惶诚恐,顿首顿首。”

曹叡看完书信,面色无比凝重。

信中,邓艾声称已在暗中笼络原魏国兵马。

愿助曹叡复国,请他暂忍一时,伺机而动。

并且还希望曹叡能够利用自己多年魏王的影响力,招揽那些仍然忠心于魏室的大臣。

“程卿以为如何?”

曹叡将信递给程武。

程武乃是魏国名臣程昱之子。

程武仔细阅后,沉吟道:

“邓艾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在迷惑刘永。”

“也确实在慢慢笼络原魏国兵马。”

“只是……”

“只是什么?”

“邓艾既然逐渐控制了魏国兵马,倘若他当真帮助大王复国了,那他又为什么会甘居于人下呢?”

曹叡背着手在室内踱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孤也看出了,邓艾不是个久居人下之辈。”

程武点头:

“邓艾心思不纯,刘永又欲起兵反抗汉庭,现在的蜀中局势非常混乱。”

“大王,我们当早作打算。”

曹叡长叹一声:

“孤该如何明哲保身?”

“如今的汉室朝廷依然强大。”

程武压低声音,“反正大王已经归降,还是老老实实依附于汉室最为重要。”

“若是卷入这场叛乱,不论胜负,都对大王不利。”

曹叡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卿言甚是。”

“只是孤现在被困在这骠骑府里,什么也做不了。”

程武走近一步,声音几不可闻:

“如今成都城内暗流涌动,刘永正在积极筹备造反的事,将军府的卫队已经减少了。”

“臣已经收买了几个卫兵,咱们可以趁夜潜逃出去。”

曹叡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何时动身?”

“就在今夜。”

程武道,“臣已备好马匹和干粮,只待子时守卫换岗之时。”

就在二人商议之际,邓艾正在自己的府邸中等待回信。

他相信,以曹叡的野心,绝不会甘心永远做一个降将。

“将军,”亲信进来禀报,“曹骠骑那边没有回信。”

邓艾皱眉:

“没有回信?”

“是。”

亲信皱着眉头,向邓艾汇报都按:

“而且据眼线来报,程武今晚频繁出入骠骑府,形迹可疑。”

邓艾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这位魏王是不相信邓某的诚意啊。”

他沉思片刻,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邓某不念旧情了。”

而此时吴王府内,刘永正在听取各路人**汇报。

“殿下,成都各门已经换上了我们的人。”

“粮草已经分批运往各要塞。”

“军中将领大多表示愿追随殿下……”

刘永满意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又有人来报:

“殿下,曹叡与程武等人趁夜潜逃!”

师纂闻言大惊:

“殿下,曹叡若逃,恐生变数。”

“当立即派兵追捕!”

刘永却不在意地摆手:

“……不必管他。”

“战端一开,没有谁能够幸免。”

“当务之急是尽快起兵,趁朝廷尚未反应过来,直取梓潼!”

邓艾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骂刘永愚蠢。

曹叡这一逃,必定会向朝廷报信,他们的计划恐怕要提前暴露了。

果然,

此时的曹叡和程武已经趁着夜色,在收买的卫兵帮助下逃出了骠骑府。

十余骑在成都的街巷中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大王,从北门走!”

程武在前引路,“北门守将是魏国旧部,或许会放我们一马。”

然而当他们接近北门时,却发现城门处火把通明,守卫比平时多了数倍。

“不好!”程武勒住马缰,“看来刘永已经加强了戒备。”

曹叡面色凝重:

“还有其他出路吗?”

程武思索片刻:

“只有走水路了。”

“浣溪有一条小路可通城外,只是道路险峻,马匹难行。”

“弃马步行!”曹叡当机立断。

众人立即下马,跟着程武钻进一条小巷。

在曲折的街巷中穿行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浣溪畔。

月光下,溪水潺潺,一条隐蔽的小径沿溪而建。

“就是这里。”

程武低声道,“顺着这条小路走,天亮前就能出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