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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苏飞也是当仁不让直接一**坐在了主位上。
李凌霄脸色微变，但却并未立即发作。
反倒是他身边的小厮有些忍不住，刚想出声呵斥。
那位置是他们坐的？
可不等他开口，李凌霄直接叫住他道。
“李珣，给几位贵客上茶。”
闻言那小厮只能乖乖低头：“是。”
等小厮离开后，李凌霄也坐了下来。
因为主座被苏飞站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次位上。
“不知苏兄是有哪桩案子需要询问我父？”
“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前年庞田村水妖害人一案。”苏飞看向他微笑道：“我看卷宗上记录，当时那些被害身死的村民中，有三人曾跟贵府产生过矛盾，而贵府的奴仆杨老七甚至在案发前的五天还带人上门殴打过被害人。”
“不知我的可对？”
闻言李凌霄淡淡一笑：“原来是此事。”
“苏兄说的没错……”
“但当时王成王大人调查此案时不是已经下了结论？”
“那三人遇害纯粹是巧合，而且他们与我李家的矛盾，也纯粹是因为抵押耕田一事……”
“其次遭受杨老七殴打，对于这件事当时我父也是震怒至极，事后不但对那三家做出了相应的赔偿，还直接辞退了杨老七。”
“我李家虽是以武道传家，但终究是大魏的子民，家有恶仆在所难免。”
“另外那三人，我不知苏兄是否有过了解。”
“他们虽说是田垄汉，看似老实巴交，但实则私底下酷爱在那赌坊耍一手，不然也不会在无灾之年败坏家产将田产抵押给我李家。”
“哦？那你意思是我在妄下定论识人不明？”苏飞笑问道。
李凌霄轻笑道：“苏兄言重了，我只是想说知人知面有时候真的很难再知心。”
“我们不是他们，自然也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话音落西的同时，李府下人刚好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苏兄和三位大人尝尝，这是前两日我刚托人从新府带来的新茶。”李凌霄说道。
闻言苏飞接过茶杯品了一口颔首道。
“茶确实是不错，只可惜人差了点。”
“府中下人手法粗糙，让苏兄见笑了。”李凌霄说道。
苏飞笑了笑，然后便没在这件事上多做言语纠缠，而是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前朝先帝时期的时间节点上问道。
“嘉平二年七月，驿镇富安当铺着火一案不知你可知道？”
“听家父说过。”李凌霄放下茶杯说道：“说起来那富安当铺跟我李家还有些关系。”
“那当铺原本姓万，是三阳县万家布庄老板的生意，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那万老板跟其妻女……”
……
听李凌霄说着，苏飞心中冷笑不止。
不过这会儿他也懒得戳穿什么。
所以只等对方说完后，他问道。
“又是巧合？”
“应是凑巧。”
……
“嘉平三年二月，河源县如顺钱庄……”
……
“嘉平五年八月，明安县北镇余家四口……”
……
“嘉平六年三月……嘉平十年九月……”
……
“乾元二年三月，林家庄失火案，想来你应该不陌生吧？”苏飞一连说了二十多个案子，时间跨度近三十年。
李凌霄居然都能对答如流。
而且从头到尾，脸不变色心不跳。
说实话，若非他们站在敌对面，苏飞还真有些欣赏这家伙的养气功夫。
“这个案子啊。”李凌霄故作回忆的样子，然后失笑道：“这个案子自然不陌生。”
“只是这个案子可不是巧合。”
“毕竟这个案子本来跟我李家没多大关系，纯粹是那林铁柱贪心不足蛇吞象才产生了这种悲剧后果。”
“为此我李家还损失了整整一车的皮货。”
闻言苏飞颔首道：“这么说来倒还是那林铁柱死有余辜了？”
李凌霄叹息道：“死者为大，这种事我李家已不做计较了。”
听此苏飞没接他的话茬。
而是又在客套一番后，他直接起身道。
“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茶也喝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这一趟可能没帮上苏兄什么忙，等回头苏兄休沐若有空可让人来我李家传信，彼时我做东一定请苏兄和三位大人好好喝一杯。”李凌霄说道。
闻言苏飞笑道：“好，那到时候可要李兄提前备好钱财，毕竟我这三位兄弟一个比一个的胃口还要大。”
“哈哈，这都是小事。”李凌霄也是爽快笑道。
“对了，有一句话我觉得还是说与你听一下比较好。”临出堂厅时，苏飞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看向李凌霄道。
“苏兄请言。”
“有时候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
说完苏飞微微一笑，直接转身挥手离去，临走时还不忘道。
“留步，不用送了。”
李凌霄目送着眼前四人离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公子，要不要小的……”这时他身后的小厮自作聪明道。
“你想死还要连累我？”李凌霄脸色骤变怒目而视道。
小厮顿时吓得浑身颤抖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凌霄冷哼道：“你把锦衣卫当什么了？楚州城内随处可见的黑皮狗？”
“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保证你觉得会死在他们前面。”
闻言小厮吓得连忙点头称是。
……
内院书房。
“父亲。”
“他们走了？”
李凌霄点头道：“苏家大少带人来问了一些关于近二十年来跟我李家有关的案子。”
“仔细说来。”李茂山说道。
闻言李凌霄将刚才的谈话过程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而且这里面还包括苏飞临走时送他的那句话。
而当李茂山听完，他整个人直接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他才开口叹息道：“苏羡之生了个好儿子啊。”
“父亲，锦衣卫是要动我李家？”李凌霄问道。
李茂山摇了摇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今日只是苏飞带人来府上，要么是宋谷川仅仅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而已，要么就是苏飞自作主张。”
“孩儿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李家从你曾祖开始就时代生活在楚州此地，想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纵使是谁来都没用。”
闻言李凌霄点了点头，然后退去。
等书房只剩下李茂山一人。
这才从抽屉内取出一张特殊的信纸，然后开始研磨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