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三行的暴雷,无疑是激起了民愤。
自从楚州城内流传出‘衙门有人充当十三行背后的保护伞’这个消息后。
次日便有城中学子成群结队上门到衙门讨要说法。
一时楚州城内流言四起。
腊月初三,小雪。
楚州知府赵维仲公开审理‘采生折割’一案。
当日衙门人满为患,四处尽是百姓围观。
等马斌和徐三等人被押上公堂之后。
“大胆马斌、徐三还不如实招来?!”赵维仲便当堂喝问。
二人身子一抖,裤裆直淌黄汤。
“大人饶命,草民愿说,草民愿意配合……”
结果毫无意外,二人在经过锦衣卫众人的‘**’后。
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而随着二人将一个个名字道出,衙门内外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衙役无不瞠目结舌。
上到楚州衙门的二府大人,下到城卫巡防司的指挥使,整整十二名六品以上官员,四十四名六品以下九品以上及九品官员,这些人居然都牵扯在这张巨大的利益网中,就这还不算衙门的吏员。
听完之后赵维仲眯起双眼杀心骤起。
他想过楚州的衙门会贪,也想过这些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甚至他还做过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十三行和其背后十三家富商所行之事,这些官吏本身知晓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就是没想到,这些混账居然还参与其中。
结果还是主谋。
“尔食尔禄民脂明膏,林固言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赵维仲阴沉着脸直接当众点名将矛头直怼楚州衙门的二府大人。
闻言一旁陪审的林固言冷冷道:“下官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大人若是连一群**民的攀咬都能去信,那下官就算为自己辩解又有何用。”
“哈哈哈。”赵维仲气急而笑道:“好一个**民的攀咬,你意思是本官不分是非?”
“下官不敢。”林固言说道。
赵维仲冷哼道:“那此间账本你如何解释?”
一边说着他便将账本扔到了林固言脚下。
而林固言却连看都没看一下,只是道。
“账本可以作假。”
“口供你怎么解释?”
“可以找人买通。”
“这么说你坚信自己无罪?”
“公道自在人心!”
……
公堂之上,知府大人和二府大人,一问一答你一言我一语的。
把其他人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别的不说,单说二府大人这自信的模样。
公堂外的老百姓有的竟还真的相信林固言是被冤枉的。
可谁知就当气氛僵持之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长喝。
“钦差大人到!”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衙门口走进来一个面白无须身穿朱衣头戴乌纱帽的男子。
赵维仲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即走出公堂迎接。
“楚州知府赵维仲见过天使。”
“赵知府这几日辛苦了。”此人说话阴柔显然不是正常男子,再加上赵维仲‘天使’的称呼。
基本上所有人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人八成是从京城来的宫中内侍。
天使目光扫了周围一圈,然后道。
“赵知府,陛下有令楚州之事应当严办,当堂接旨即可,无需跪拜奉香沐浴。”
在大魏一般情况,如在非祭祀、接受诏旨等重大事情面前,一般都不允许下跪。
包括见皇帝也是如此。
不然人家只会说你不识礼数,家无教养随意作践自己乃至父母。
闻言赵维仲微微颔首然后躬身行礼。
紧接着只见天使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
“大魏皇帝令:天下之本在于民,朕闻楚州之地民风淳朴,百姓良善;朕膺天命,抚育万方,以仁德临兆庶,以纲纪正百官。尔楚州同知林固言,本膺朝命,当思尽忠报效,恪守职分,奈何恣行贪暴,蔑视王法,竟敢拐卖幼童,荼毒百姓!此等恶行,上负君恩,下悖人伦,实乃国法难容,天理难灭!
卿为楚州知府,统辖一方,既察吏治,当肃奸邪;今特命卿严查此案,务须穷究根底,明正典刑;若涉同党,一并拿问;若有枉纵,朕必严惩不贷!限旬日之内,具实奏闻,不得稽延!
布告州县,咸使闻知,以儆效尤!
乾元三年,十二月初三。”
随着圣旨内容被天使缓缓道出。
刚才还一副我是清官不畏强权模样的林固言,现在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气神一般直接瘫软坐在地上。
而接过圣旨的赵维仲回头看向林固言冷冷一笑当即喝道。
“左右!”
“在!”
“拿下林固言,脱去他的官袍,摘了他的翅帽,将其押入大牢,再行处决!”
……
另一边,苏家。
楚州衙门发生的事,苏飞虽不知晓,但这会儿却猜出个大概。
毕竟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人证物证哪一样都不缺。
若赵维仲还没办法将那些毒瘤拔除。
那他只能说自己是真高看这家伙了。
而对方也不配继续在这四品知府的位置上坐着。
外院。
“陈先生。”
门外传来苏飞的声音,陈南恒抬头看去。
“上次拿的吐纳诀练得如何了?”
“已至小成,想来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融会贯通。”对于自己开挂这方面,修为是肯定瞒不住的,但其他方面苏飞则本着能瞒则瞒不多透露的原则。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苏家人或许不会害他。
可一旦传播出去,那其他人保不齐会有什么想法。
陈南恒点了点头,距离苏飞拿到吐纳诀也才半个月而已。
这修炼速度和悟性比起当年的苏羡之都不遑多让。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今日前来找我是有何事?”陈南恒问道。
苏飞坦然道:“我想学一门刀法,不知先生可有好的建议?”
“刀法?”陈南恒愣了愣问道:“怎么突然想学刀法?”
“因为刀乃杀人利器!”苏飞说道。
闻言陈南恒哑然失笑道:“可剑或者枪也能杀人。”
苏飞摇头道:“剑乃君子器物,我非君子自不适应,而枪……”
“我不上战场也不从军,枪法多是刚猛大开大合,于我也并不适合。”
听此陈南恒沉默了一番,然后并未多言只是转身走向一旁的屋子,从书柜第二层最底下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苏飞道。
“若想用刀,先学这个,学会它,其余的刀法不学也会。”
闻言苏飞内心一喜。
莫不是刀法版的‘九阳神功’?
可当他接过这本册子看到封面上的字却直接亚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