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爱国的眼神闪烁了两下,狡辩了两声:“我都说过了,我跟娇娇是清白的,上学名额也给小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清白睡到一张床上?”
“清白,小光喊你爸爸?”
“你们两人可真清白!”
容锦瑟的脸上全是讽刺的笑容,明明美的似是初春盛开的桃花,但是却宛如寒梅一样清洌。
宋爱国又羞又恼,但是那龌龊的心思被揭穿,如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容锦瑟满怀讥笑转身而去。
“容锦瑟,你若是不肯答应,你就不怕我说出你们容家的事情来吗?”
无奈之下,宋爱国突然大声喊道。
容锦瑟顿住了脚步,她缓缓转身。
“你如今也是翻身了,竟然进入市博物馆工作,你就不怕你们单位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对你唾弃,保不住这份工作?”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我猜想,与那个小排长有关系,你就不怕那个小排长知道你家的事情?”
“他一个小排长,要上进,到时候会如何厌弃你?”
宋爱国望着容锦瑟,一句一句。
容锦瑟忍不住笑起来,仰头对他对视:“宋爱国,你有脸说我家的事情?你上学,不是因为我家?你工作,不是因为我家?”
宋爱国皱眉:“我能上大学,是我自己的成分好,与你们家有什么关系?我能进军研所,也是因为我大学学得好!”
“呵呵!”容锦瑟讽刺地仰头大笑起来,“宋爱国,你可以不承认我父亲为你求的人,我只问你一句,你有钱上大学吗?当年你有路费去你的大学么?”
宋爱国低下眼,不敢去看容锦瑟,嘴里嘟囔道:“你家的钱,也是资产阶级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
“所以你是劳动人民,就应该花这些血汗是不是?”宋爱国的话,容锦瑟替他说了。
宋爱国抬眸,很明显是又找到了优越感:“你知道就好,我是八辈贫农,你跟我在一起,本来就是高攀,如今还如此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闹来闹去的如此难看!”
容锦瑟抬眸:“让您这位八辈子的贫农跟我这个资本家结婚,真是委屈你了,所以既然现在已经离婚了,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
宋爱国十分难堪,他这次来,没想和容锦瑟争吵,毕竟现在宋父日日在大厅里抠脚打嗝放屁说胡话,已经让他十分崩溃了,他只想容锦瑟赶紧将老两口赶紧带走。
但是容锦瑟态度实在是太差了,还钳伤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是要做航母的模具的!
“我说了,我是来与你讲和的,八年没有回去看你,是我不对,我也十分愧疚,但是我也忙,你应该理解我……”
容锦瑟打断他的话,“别愧疚了,养小三养别的女人,这种愧疚,比**都不如!”
“容锦瑟,你如今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真是粗俗!”宋爱国涨红脸,“我不愿意回家,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你的男人,你怪别人做什么?”
容锦瑟点头:“是,我承认,我是没有你的小娇娇勾引小叔子的本事,所以你也小心点吧,她能勾引你,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会勾引其他的小叔子或者是大哥,比如王哥什么的?”
王哥?宋爱国突然想到柳小光说的那位王伯伯,难道……
宋爱国赶紧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当年他为了追求柳月娇,费了那么多时间与力气,柳月娇不会这么对他的!
当时想到当时结拜大哥出去工作的时候,柳月娇对他眉来眼去笑的模样……
宋爱国心里又有点不安。
“宋爱国,我家的事情,你可以随便去告,去说,我容家没有对不起国家,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歪!”容锦瑟沉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你确定你容家对得起国家?”宋爱国在后面大声喊道。
容锦瑟没有理会,大步离开。
她容家对得起天地国家,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
宋爱国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宋母正在用扫帚苗子剔牙,看到宋爱国回来就问道:“这么空手回来了,没从单位食堂打几个菜?”
宋母不愿意做饭,而且她听邻居说,军研所的待遇好,菜里都有肉,卖的却比素菜都便宜。
“我没去上班!”宋爱国说道。
他昨日就在家等了一天,等着崔所长上门来求他上班,谁知道到今天,崔所长都没有出现。
那机器,只有他能调试的,他不信崔所长能沉得住气。
宋爱国想着,最多明日,崔所长就来了。
“没上班那干什么去了?”宋母问道,“没上班,那总有钱吧?去买块肉吧,这都两天没吃肉了!这日子过得还不如老家呢!”
宋爱国皱眉:“上个月的工资本来剩下几十块,不是给爹交医药费了,哪里还有钱?”
宋母一愣:“你堂堂大学生,军研所的高级知识分子,为啥没钱?”
宋爱国一瞪眼:“这个月还有以后半年的工资与奖金全都被容锦瑟那个小**人拿走了,我哪里还有钱?”
宋母一听,一拍大腿:“你说啥,那钱都被容锦瑟要去了?她凭啥花咱宋家的钱?”
宋爱国不想说话,他看了一眼家里:“娇娇跟小光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她为啥花咱们宋家的钱?”宋母不依不饶,“你也是,是不是因为这个柳月娇与柳小光?”
宋爱国点了一下头。
“你啊,你不会哄哄她呢,她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你咋就哄不住她?”
“实在不行,你把柳月娇赶出去,让锦瑟回来吧,平时瞧不出来,这一对比,还是锦瑟心细,也要干净,对你父亲也好,如今你瞧瞧,这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在这里住了几日,柳月娇对宋家父母不理不睬的,连个饭都不会做,宋母早就瞧着柳月娇不顺眼了。
若不是宋爱国坚持小光是他的孩子,看在大孙子的面子上,宋母早就闹开了!
这些年,宋父与宋母,可是被容锦瑟惯坏了,受不得一点委屈,吃不得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