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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斩月站住身,偏过头,满脸狐疑。
“还有事?”
“王妃当真愿意我加入?”
“只要你能说服梨落。”
“为什么?”秦落雪追问。
温斩月原本就拧起来的眉头拧的越发紧了。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同意?”秦落雪似乎是不敢相信,“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本宫何时讨厌过你?”温斩月觉得莫名其妙。
“顶多是不怎么喜欢就是了,毕竟你是容妄的小青梅,本宫是夜王妃,你还指望本宫能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吗?”
“你好好想想,你回到京都,本宫可曾真的针对过你什么吗?”
“倒是你。”温斩月不屑的冷哼。
“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让皇后仇视我,又在林清霜面前胡说八道,在本宫的婚宴上胡闹,甚至……”
想到绿珠,温斩月及时刹车。
“这怎么看都是你讨厌本宫吧,怎么到头来还反咬一口,说起本宫的不是了。”
“这些,你都知道。”
“不然呢?”温斩月反问。
秦落雪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眼底的不甘和脸上的羞愤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旁的上官白本来还在看好戏,一听到秦落雪居然做过这么多对不起温斩月的事情,当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之前都没得罪过温斩月,就被温斩月那般粗暴对待。
这下他又介绍一个仇人给温斩月,温斩月不得杀了他啊。
想到这里,上官白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个,二位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无辜啊。”这话一出,温斩月和秦落雪双双看向上官白,上官白脸色惨白,顿时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
收回目光,温斩月看向秦落雪。
“你我都是女子,女子立世本就艰难,本宫为难你做什么?”
“只要你日后别来觊觎容妄,本宫也只当你是普通女子,不会处处针对你的。”温斩月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落雪愣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争夺来争夺去,结果对方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我是不是很可笑?”秦落雪看向上官白。
上官白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秦二小姐何必想这么多,既然夜王妃已经松了口,当务之急,是该去找梨落姑娘谈生意了,要知道,这生意这么抢手,要是迟一步可就没有位置了。”
上官白的话提醒了秦落雪。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把这笔生意握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她能赚钱,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以后在定国公府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到时候就算是选婚事,也能有发言权。
而不是什么都听旁人的。
想起送来的那些画像,秦落雪就忍不住作呕。
在她爹眼里,她就是个工具,连四五十岁的人他爹都放进了名单里,就因为那人身后有点权势。
便不顾她的死活,执意要她嫁人。
她已经失去了谢洲白,嫁给谁她都无所谓的,但如果能选,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好一点的婚事。
这样才能对得起,她放弃的谢洲白。
温斩月离开雅间后,便站在二楼走廊里,看着梨落展示着手里的特权书。
特权书一出,那些人通通都闭嘴了。
谁都知道特权书是个多难得的东西,但梨落能搞到特权书,足以说明,梨落的背景怕不只是夜王妃闺中密友这么简单。
人类是最会脑补的。
很快他们便为梨落编造了一个新的身世。
招商会进行得十分顺利,对于这桩新奇的生意,众人都抱着想要试一试的想法,只有相府千金苏皖书丝毫不在意。
她与林轻盈是好友,从林轻盈的口中听了不少温斩月的话。
虽然梨落才是珍宝楼的老板,但她还是不喜欢,就如同她不喜欢温斩月一样,看到温斩月就觉得晦气。
“走吧,这破招商会也没什么意思。”苏皖书从位置上起身。
她刚要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巨响,二楼的栏杆被撞毁,温斩月和一个身影从二楼摔下。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容妄也从二楼飞身而下。
“不好了,杀人了!”
“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苏皖书直接被人流挤着摔倒在地。
梨落也被吓到了,她没有什么武功,遇见这种时刻,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刺客身手不错,但温斩月实在是太警觉了。
他刚一靠近,温斩月便察觉到了,两人纠缠之下,才摔下了楼。
那刺客本想着趁乱了结了温斩月,没想到容妄从天而降加入战局,他打一个人都费劲,更何况是打两个。
眼瞅着打不过,刺客便想跑。
但容妄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好几次都把人拦了下来。
刺客见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眼眸一转,盯上了一旁瘫在地上的苏皖书。
他一个侧身飞踢,从容妄手中挣脱,抓住苏皖书当人质。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别别别。”苏皖书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可没有招惹你,你杀谁就杀谁,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呢?”
“少废话,再多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了结了你!”
容妄倒是不在意苏皖书的死活,他刚要上前,就被温斩月拦住了。
“她是丞相的女儿。”
“那又如何?”容妄阴沉着脸。
“动你者,死。”
“他的命我是一定要的。”温斩月走上前,“但相府千金不能有事。”
“放了她。”温斩月看向刺客,眼中嗜血。
“本宫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一点的死法。”
“你非要杀了我,那老子就拉着她一起陪葬!”刺客手中的刀已经划破苏皖书的脖颈。
苏皖书当真是被吓到了。
她堂堂一个相府千金,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
“温斩月,你就放了他吧,我的命比他值钱,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珍宝楼别想开下去了!”好好的招商会突发这样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二楼的秦落雪和上官白听到动静也都从雅间里出来了,一看这个情形,秦落雪瞬间如遭雷击。
糟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要是现在下去阻止的话,那谋杀王妃的死罪可就摁在她头上了,但要是放任不管,苏皖书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在京都城立足,她连活命都是问题。
温斩月朝着容妄使了个眼色,随后挡在刺客的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既然你非要如此才能放了她,那本宫便答应你吧。”温斩月说着,朝着苏皖书伸出手,“你放她过来,本宫就饶你一命。”
“你当老子是**吗?”刺客并不上当。
“要是放了她,老子肯定活不了,现在就给老子准备一辆马车和万两黄金,等老子出了城,自然会放了她!”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老子没有再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半炷香的时间老子看不到这些,立刻杀了她给老子铺路!”
苏皖书本来就害怕,被这么一吓,看着温斩月的目光里越发憎恨。
“温斩月,都怪你,他是为了杀你的,你必须要救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真多。”
温斩月有些厌恶。
她最讨厌的就是蠢人了。
只不过今日是梨落的招商会,苏皖书又是相府的千金,她不想树敌。
“本宫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剩余的本宫再去给你凑。”说着,温斩月直接从怀里抛出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离手的瞬间,温斩月侧身飞向刺客。
身后的容妄一支飞镖擦着温斩月的耳坠,直接射向刺客。
那刺客反应不及,当场就被飞镖通了个对穿。
一时间,鲜血四溅,苏皖书当场便晕了过去。
“这么不禁吓。”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稳得住。”
“王爷配合的不错。”温斩月笑着看向容妄。
容妄的脸色却铁青,“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温斩月抱起地上昏迷的苏皖书,“我带她去楼上,烦请王爷去找个大夫来,另外梨落……”
温斩月朝着角落里躲藏的梨落看过去。
“今日之事记得封锁消息,处理好后事。”
“好,你放心。”解决了刺客,梨落便从角落里出来了。
招商会开到一半,她得继续。
温斩月抱着苏皖书上了二楼雅间,等到大夫来后,她便自从退让到了一旁。
大夫把过脉,开了一些静心的药方。
“苏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到了而已,这些药喝上个三天,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说着,大夫将药方递过来。
温斩月看都没看,便交给苏皖书的丫鬟去抓药。
自家小姐出了事,丫鬟也不敢乱来,急忙抓了药熬好后,给自家小姐灌了下去。
苏皖书晕的快,醒的也快。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边的药碗砸向一旁的温斩月。
“你这个**人,都怪你!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
“本宫若是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温斩月躲过药碗,皱起眉头,“这个药碗是个古董,价值一千两黄金,稍后送小姐回去的时候,本宫会跟相爷算账的。”
“你还敢跟我要钱?”苏皖书不可置信。
温斩月走过来,用手掐着苏皖书的脖颈,“只要本宫想,你现在就能死,是本宫救了你,若你还这么不识抬举,本宫可就要问责于你了。”
“你爹是相爷,可本宫是夜王妃,何为尊卑,你可清楚?”
被温斩月近距离的一吓,苏皖书瞬间理智了不少。
她听林轻盈说得太多,便把温斩月当成了市井刁奴,却忘了温斩月如今的身份可是夜王妃,比她父亲还要尊贵一些。
若是温斩月真的跟她计较,她怕是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苏皖书回过劲来,一双水眸里又开始蓄满晶莹的液体。
温斩月愣神,瞬时手一松。
“这么爱哭怎么不去西北一带?”温斩月无语地看向一旁的丫鬟,“照顾好你家小姐,本宫派人送你们回去。”
“奴婢知道了。”
“温斩月。”苏皖书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那个药碗还要我赔吗?”
“看本宫心情。”温斩月转身离开。
苏皖书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夜王妃也没有轻盈说的那么可怕,看到她哭,便不为难她了。
温斩月派人送苏皖书离开的时候招商会已经结束了。
此次收获颇丰,梨落做收尾工作,忙到连影子都看不到。
人群散去,温斩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梨落的身影,只能留下一张字条,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珍宝楼门外,王府的马车等候着。
温斩月跳上马车,看到容妄在里面假寐。
“等很久了吗?”温斩月凑过来,在容妄唇边轻轻一吻。
容妄握着温斩月的手,“还好,不算太久。”
“那回府吧。”温斩月笑笑。
马车一路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容妄一路抱着温斩月往锦绣阁走。
春夜早就备好了热水,看到自家王爷王妃这幅样子,识趣地关好锦绣阁的大门,吩咐其他人都在外等候着。
良辰美景想上前伺候,都被春夜呵斥。
“这个时候闯进去,你们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春夜白了二人一眼。
“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我管不着,但现在在王府,就不能生出二心,不然王妃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生不如死不是一句玩笑话。”
跟在温斩月的身边久了,春夜说话也开始逐渐嚣张起来。
良辰本就没打算生出二心,她已经见识过了王妃的手段,只不过是想要听个墙角罢了,毕竟之前都听说夜王殿下那方面不太行。
“春夜姑娘,我就想问一句,殿下是不是真的不太行啊?”
“你找死是不是!”春夜作势要给良辰一巴掌,“连主子们都敢议论,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你想死别拉上我,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没了。”
良辰现在是摊牌了,不装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个边界感。
“我偷偷议论一下,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就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很好奇。”
“我也有一点。”美景不好意思地举起手。
春夜一脸的无奈,只能四处瞧一瞧,确定没有人看过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那都是传言,咱们殿下啊,那方面非常的持久,可以折腾一整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