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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让赵如银十分意外。
她挥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去。
“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刘嬷嬷发出疑问。
赵如银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
她和容妄的那个毒妇王妃打过交道的,上次那毒妇从宫里离开后,她就生病了。
浑身发红发痒,难受了好几天。
御医前来瞧过,没查出是什么缘由导致的,但她心里总觉得就是那毒妇捣的鬼。
这次将翠月柳月两人派出去,除了那件事之外,她也想恶心一下温斩月。
“娘娘,夜王殿下来了。”宫女在殿外禀报道。
赵如银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容妄找她做什么?
不等她想清楚,便看到容妄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怒气未消,看着就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参见王爷。”刘嬷嬷规规矩矩地行礼。
容妄看都没看,直接略过,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如银。
“臣今天来只为一件事。”
“娘娘从小便待臣不错,臣也一直视娘娘为长姐。”
“阿月是臣的妻子,臣也希望娘娘能待她如臣一般,莫要让臣觉得为难。”
寥寥几语,却重如千斤。
赵如银不可置信地盯着容妄。
这些话虽然没有一个字责怪她,但话里话外,全是怪罪之意。
“你既然将本宫视作长姐,本宫便不能不管你的事。”赵如银走到容妄面前。
“那毒妇给你下毒,逼你娶她,本宫决不能忍。”
“娘娘说错了。”容妄声音凉凉道。
“这个世上若说有谁能让臣心甘情愿地娶了,那便只有她。”
“什么意思?”赵如银眼中锋芒一闪。
“你当真心悦她?”
“是。”容妄毫不犹豫地点头。
“臣只钟情于阿月。”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赵如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两人真是互相喜欢,那她往人家新婚夫妻房里塞人可就太不地道了。
赵如银借口头疼,将容妄送走。
自己在清心殿里越想越没觉得不对劲。
她好像是被人做局了。
……
夜王府,锦绣阁。
梨落一大早便来找温斩月。
两人收拾一番,便来到了东六街上。
这段时间梨落一直在忙着东六街的翻新,那些脏乱差的商铺全部被梨落重新装修了,还在商铺面前,留出了一条街的摊位。
“看到了吗?这是本姑娘为你打下的江山。”梨落带着温斩月站在珍宝楼二楼窗前,雄心壮志道。
温斩月点点头,眼底的欣赏都快要溢出来。
她早就知道在做生意这方面,梨落极有天赋。
等到不夜城开起来,钱真能多到花不完。
“今天找你来,是想要你一起看看招商,目前摊位很多,但是东六街的生意一直不好,大家都没什么信心,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组织一场招商会,吸引更多的人来。”
“要我怎么做?”
梨落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递过去。
“这些人都是参加过你的婚宴的,我当时做了一个备份,上面的人非富即贵,我想按照名单做一份邀请函,然后让他们都来参加招商会。”
“有需要我的地方?”
“当然。”梨落有些丧气道:“我虽然是在夜王府掌家,但毕竟没有真的权利,送出去的请帖都被打发回来了。”
“那些人不敢得罪夜王府,说出来的话都很好听,我一时也找不到他们的错处。”
“所以啊,还得是宝贝你出马。”
温斩月接过名单,打开一看,上面有几个红笔圈出来的名字。
“这是?”
“你只要搞定上面标红的这几个,剩下的人都是墙头草,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他们就会乖乖来的。”
“知道了。”温斩月将红笔圈出来的名字,一一记下。
“有个人你需要特别注意。”
梨落拉着温斩月来到桌前坐下,抬手给温斩月倒了一杯茶。
“上官白。”梨落介绍道:“这人有点背景,他的姑妈是当今的太后。”
“虽说太后如今已经不理朝政,但据我了解,她十分疼爱这个侄子,毕竟上官家养了十个女儿才出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这个人跟你的夜王殿下一直都不对付,但他太有钱了,我真的很眼馋。”
梨落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隐瞒。
温斩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要真的喜欢他的钱,我也可以给你抢来。”
“这不太好吧。”梨落急忙摇头,“抢来的总归是不安心的,况且这里是京都,我们还是不要太嚣张。”
“行,我知道了。”
“对了。”梨落眉头紧皱,“你去找他的时候,态度记得放好一点,横竖是个人脉,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我有分寸。”温斩月离开珍宝楼。
雅间的门刚关上,梨落便疼得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汗水布满了她的额头,浸湿了她的衣衫。
卷起袖子,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咒文越发清晰。
梨落咬着下嘴唇,血色顺着唇角流下,看着好不凄惨。
“我正常走剧情,你凭什么罚我?”
“上官白只是区区男二,改变一下他的剧情又不影响主角的感情线。”
“好疼,你快停下!”
“我以后再也不干预了!”
大概是因为这句保证,胳膊上的疼痛慢慢消失,可咒文的颜色又变深了。
梨落瘫在地上,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
这是她第二次干预剧情了。
也是她来到京都后埋下的第二步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无用功,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她就绝不会放弃。
……
温斩月离开珍宝楼后,去西四街上挑选了一些礼物。
连拜帖都没下,直接去了上官府。
上官白大概是真的不喜欢容妄,府邸离夜王府很远,几乎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温斩月是夜王妃,按照身份,她不比上官白低。
但她报出自己的身份时,管家却将她拦下。
“夜王妃,您今日来得实在是不凑巧,我家小公爷不在府上。”
“他去哪里了?”
“这……”老管家一脸为难,“小公爷是主子,他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那本宫去府里等他。”说着,温斩月便要闯进去。
老管家急忙吩咐家丁上前,将温斩月团团围住。
“夜王妃,这是我们上官家的府邸,您怎么能随便闯入呢?若是我家主子不高兴了,去太后面前告你一个私闯民宅之罪。”
“好啊,去告。”温斩月不理会,依旧往里面走。
老管家一看温斩月压根不吃威胁这一套,只能改变策略。
“夜王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老管家朝着家丁们示意。
这些家丁都是练家子,拳脚功夫很是了得。
但他们碰上的人是温斩月。
说句实在话,再来一群,也未必是温斩月的对手。
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温斩月便将面前的众人全部都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老管家见状要想溜走报信,却被温斩月一把薅住了头发。
“管家有句话说错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不是本宫,而是你们。”说着,温斩月拽着老管家就要往里面走。
“带本宫去找上官白。”
“不然,本宫就再辛苦一些,把你的头发拔下来做琴丝。”
府邸内院里,花圃凉亭中。
一群穿着清凉的舞女跳着当下最时兴的艳舞。
上官白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欣赏着丝竹悦耳,十分享受。
“公子,你听听奴家的心慌不慌?”一旁的歌姬唱完一曲后,来到上官白身边坐下。
浑身的骨头好像被抽掉了一般,柔弱无骨地靠在上官白的怀里。
“本公子这就来听听。”上官白放下手里的葡萄。
他还没有靠近歌姬,就被一道迎风而来的飞镖擦破了脸。
歌姬吓了一跳,直接从位置上滚了下去。
上官白擦了把脸,看到血色时,脸色一暗。
他转过头,看到自己府上的老管家被一个女人揪着头发,顿时怒火三丈。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本宫看谁敢。”温斩月松开老管家。
她信步闲庭,走到凉亭中。
“不想死的,都滚。”
舞女歌姬都是来赚钱的,一看就知道来人不是好惹的主,纷纷退了下去。
上官白冷着脸,走到温斩月面前。
“你打伤了本公子,还赶走本公子的人。”
“扫了本公子的兴致,你可想好怎么赔了吗?”
温斩月冷嗤一声,“赔?本宫没想赔,不过……本宫可以送你一笔划算的买卖,只要你肯,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你说什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上官白笑出了声。
“你要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上官白像缺钱的人吗?”
“没有人会嫌自己钱多的。”温斩月坐下,“你不妨试试。”
“不用了。”上官白拒绝。
“和银两相比,我的时间是更宝贵的,本公子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上官白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血迹。
“本公子金枝玉叶,你赔点医药费,本公子也就不难为你了。”
温斩月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俗气。”上官白摇头,“钱本公子不缺,你赔点别的。”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眼中戏谑。
“不如你陪本公子睡一晚,这账就一笔勾销。”
“本宫看你真是在找死。”
温斩月本来打算先礼后兵的,但既然对方不喜欢以礼相待,那她就只能手段粗暴一些了。
上官白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赚钱的本事有,但武力值几乎等于零。
温斩月不费什么功夫就把人五花大绑了。
在自己的地盘,明目张胆地被绑架。
上官白觉得不可思议。
在天月,他只见过两个人这么嚣张,一个是他最讨厌的容妄,另外一个就是温斩月。
这夫妻俩,当真是嚣张到骨子里的人。
“你放开我!”上官白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姑妈可是当今太后,你得罪了我,就算你是夜王妃,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吗?”温斩月将绳子打了个死结。
“那就看看咱俩谁先没有好下场。”
上官白在京都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别人听见他的名头,知道他的背景,对他都十分尊敬。
这辈子只有两次被人折辱。
上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得罪了容妄,被容妄绑起来吊在城门口三天三夜。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十分厌恶容妄。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被容妄的王妃给绑了。
他这辈子真就是跟夜王府的人犯冲!
……
温斩月将上官白带去珍宝楼的时候,天色已晚。
梨落刚算完一笔账,准备回府,就看到温斩月拖着上官白走了进来。
“这,这,这是在干嘛?”梨落急忙上前。
温斩月把手里的男人往前一推。
“不太听话,用了点手段。”
梨落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她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是说让你对他态度好一点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怎么办?”温斩月走过来,倒了杯茶水。
一路拖着这个废物走来,她还真是有点渴了。
梨落再次两眼一黑,恨不得直接撞墙算了。
她豁出去不顾自己的疼痛干预剧情,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这下好了,上官白不得恨死她家阿月啊。
“抱歉抱歉,阿月行事的确急躁,但公子千万别误会,阿月对你没有恶意。”梨落手忙脚乱地给上官白解开绳子。
“这叫没有恶意?”上官白卷起自己的裤腿。
他不想配合,温斩月这个疯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拖着他往前走,他的膝盖被蹭破一大块皮,火辣辣的,疼得要死。
梨落:“……”
这难道就是天崩开局的难度吗。
“上官公子,我赔您医药费,您别跟阿月一般计较,可以吗?”梨落讨好道。
上官白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不敢对着温斩月,只能将气全都撒在梨落头上。
“不可能!本公子非把她皮扒下来一层不可!”
上官白的话刚说完,就被温斩月从**上狠狠踹了一脚。
“你扒一个给本宫瞧瞧。”
“你别太嚣张,等本公子……”上官白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