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心中应该有数吧？”闻素洁嘴角挂着笑，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唐芷云可不是什么场面人，自然也不会惯着她，“你给我发的资料，我心中有数？你是联合秦家一起整我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听说季家一直在找一个人，想尽点绵薄之力而已。”闻素洁道。
“你们顾家向来都巴着秦家不放，这次突然向我们季家尽绵薄之力？莫非季家要倒台了，所以顾家急着找下一个大腿了？”
闻素洁这回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唐芷云不愧是圈内最难搞的女人，一张嘴就跟淬了毒似的，让人完全找不到说话的余地。
这么一对比，还是姜暮云那蠢货好。
见唐芷云态度如此，闻素洁干脆也转换了策略，“我们只是觉得江小姐很可能是季家要找的人，想提供下帮助，至于是不是，和我们也没关系，只是顺手帮个忙罢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倒是我很好奇，你们想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帮江竹卿还是想害她？”唐芷云审视着面前的母女俩。
最后红唇勾起，“想害她吧？让我想想，她成为季家人对她究竟会有什么坏处，为什么你们这么推波助澜，莫非，她和秦家的人有关系？”
眼看着唐芷云无限接近正确答案，顾思妍也站不住了，“季夫人，我们只是因为知道江小姐是孤女，上次在商场见到你，觉得你们有点相像从而给你提供线索而已，你要是不信，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过。”
顾思妍转向闻素洁，“妈，我们走吧，早就和你说了，好心不一定有好报，你非要淌这浑水。”
“我这不是想着顺手帮个忙嘛。”闻素洁反应极快接茬。
母女俩絮絮叨叨离开，这态度倒是让唐芷云有些琢磨不清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母女俩什么目的，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她的试探。
现在看来，这江竹卿倒很有可能和他们季家有关系，毕竟和她妹妹这么相像的人，她再没见过第二个。
想到这，唐芷云唤来佣人，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随后也回到了茶会主场。
豪门的茶会，说好听点叫茶会，其实不外乎就是各家太太聊天，社交的场所而已。
男人在生意场上应酬，女人则在太太圈中周旋，各有各的战场。
这不，姜暮云才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不善开口了。
“秦夫人，你不打算给我们敬杯茶吗？毕竟以后你儿子的生意说不准还要仰仗我们呢。”说话的是之前和唐芷云搭话的贵妇人，她是某政界人士的夫人，大家都称她一声陈夫人。
陈夫人上挑的眼睛盯着姜暮云，带着打量和秦氏，仿佛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也确实，在她心里，商人的夫人本就连她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姜暮云虽说不认识这位陈夫人，但多少也听过这陈夫人的传闻，最是嚣张跋扈的一个女人。
只是在这个场合，姜暮云还真不好发作。
毕竟对方是政界的人，要是得罪了对方，连累到家里就不好了。
想到这，姜暮云也算是明白了唐芷云请她来参加茶会的目的。
她咬紧后槽牙，最终还是妥协要去拿茶杯。
谁料一只素白的手却压住她的动作，她疑惑看过去。
却见江竹卿嘴角含笑，从容开口，“陈夫人，我听说您丈夫最近重启旧城项目，正找人拉投资呢，前阵子请了秦夫人的儿子去喝茶，想让秦爷投资，秦爷正在考虑，这个旧城项目可是您丈夫拿自己的位置担保的，拉不到投资，他的位置都岌岌可危，这事陈夫人知道吗？”
陈夫人正要喝茶的动作顿住，锐利的眼睛眯起，“所以呢？我老公是什么地位？想要巴结他的比比皆是，还怕找不到人投资吗？倒是秦氏集团，要是因此得罪我老公，有想过后果吗？”
其他夫人都是人精，都没说话，只是暗中审查着局势。
“看来您丈夫没和陈夫人说过这事，旧城项目要启动，需要的数额巨大，放眼整个华国，能够有充足资金投资的，只有秦氏集团，否则你猜为什么您丈夫要亲自邀请秦爷呢？”江竹卿漫不经心道。
陈夫人这下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了。
她家那位从不和她说工作上的事，所以对于这些事她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假的也就算了，万一是真的，她妨碍了丈夫的工作，只怕会影响了夫妻感情。
眼看着刚才还尖锐无比的陈夫人突然不说话了，姜暮云就知道，这位陈夫人开始忌惮了。
她悄悄朝江竹卿竖起大拇指，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摇旗呐喊了。
顾思妍没想到江竹卿三言两语就能把局面反转，更没想到的是，秦裴渊连这种事都会和江竹卿分享。
她内心的不甘快喷涌而出，再也按捺不住开口，“这事江小姐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旧城项目？”
“是啊，我也没听过。”闻素洁附和，“事关国家，江小姐可别胡说八道才好。”
姜暮云没想到其他人没说什么，这俩人倒是来添乱了。
她瞪过去，“你们没听过不代表这事就没有，况且，顾家没这个实力，人家自然不会找你们，你们没听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闻素洁和顾思妍两人都没想到姜暮云会说这些，而且看样子对她们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顾思妍不由得懊恼。
她本意是想让江竹卿吃瘪，却忘了姜暮云也在，这样反而让姜暮云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姜姨，我只是担心江小姐乱说话，所以想确认一下而已。”她解释。
“你是什么心思，我心中有数。”回应她的是姜暮云冷漠的一句话。
显然，顾思妍在她心里已经彻底不做好了。
“这事是真是假，陈夫人应该知道才是，你们多年夫妻，他肯定有和陈夫人提起过这事吧？”江竹卿笑看着陈夫人。
陈夫人脸上淡定的表情差点皲裂。
这要她怎么回答？
说她不知道，那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和丈夫感情不好吗？所以丈夫工作上的事也不愿意和她分享。
而且，这事连秦夫人身边的人都知道，说明也不是什么机密项目。
她根本也找不到理由搪塞。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等着陈夫人回答，迫于无奈，她只能扯出一抹笑，“我确实听我家老陈提起过这事，只是没想到他找过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