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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云身形猛地僵住。
她背对着客厅里的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到她身侧的手在抖。
“什么情况？二十一年前能有什么事？”仇雪的八卦因子都起来了，但也只敢在江竹卿耳边小声问。
江竹卿摇头。
她也不清楚。
但能让姜暮云反应这么大，想必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闻素洁能够进来估计也和这件事有关。
“姜暮云，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妍妍回来后就让秦裴渊娶了她，说要让妍妍当你儿媳妇，用一生弥补她。”闻素洁脖子梗着，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口气，“你食言了，你没有看住你的儿子，你们秦家耽误了我的女儿，现在妍妍被那么多人指着鼻子骂，你呢，就这么袖手旁观？”
顾思妍眼神晃动。
什么回来？
妈妈不是说订的娃娃亲吗？
还有其他隐情？
顾思妍心里满是疑惑，可因为客厅里其他人还在，她也就忍着没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的事才过去多久，舆论发生这么快，除了那个网红之外，就是秦裴渊在后面推波助澜，他甚至还以此当做筹码拿了我老公的好处！你们秦家就逮着我们顾家吸血吗？”
仇雪听完她的话都要被她的无耻惊到了。
明明是顾思妍自己邀请的网红直播，自己想陷害卿卿，也是顾思妍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结果闻素洁倒好，说得好像是别人陷害顾思妍一样。
她气不过，起身就要骂回去。
江竹卿把她拉住，示意她冷静。
这件事她或者姜暮云出面都行，但仇雪不行。
仇雪现在还在顾晓云手下工作，得罪顾家只会得不偿失。
江竹卿自己也没打算搭腔。
这件事虽然和她有关，可姜暮云和闻素洁之间显然有什么秘密。
她倒不如把选择权交给姜暮云。
姜暮云一直没说话，像是在挣扎，最后她转身，“那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对不起妍妍，但素洁，这两件事不一样。”
“昨天的事是妍妍做错了，她如果针对的是我，我确实可以选择原谅她，但她对不起的是卿卿，哪怕我是卿卿的婆婆，卿卿唤我一声妈，可我还是没有资格去干涉卿卿的决定。”
她一字一句都是解释，但在闻素洁听来，她就是在推卸责任，“你就说你到底帮不帮，帮，我们还能做姐妹，不帮，以后姐妹也没得做！”
“帮不了。”在这件事上，姜暮云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坚定。
闻素洁怒极反笑，“好好好，姜暮云，是我看错你了，这次是我们顾家自己倒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记住了，是你对不起妍妍，你就带着愧疚过一辈子吧！”
丢下狠话，她拉起顾思妍的手离开。
顾思妍好几次回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们一走，姜暮云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啧，要不说做错事的都是大爷，怎么她们做错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还想拿暮云同志来给卿卿施压。”仇雪气得撸袖子。
“卿卿，刚才你就该让我骂她，省得她这么嚣张。”
“她是顾家的人，你现在在顾家人手底下做事，还是不要锋芒过露。”江竹卿道。
仇雪撇嘴，“大不了就不干了，我这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欺负我朋友。”
“你觉得她们能欺负我？”江竹卿失笑反问。
仇雪怔了下，“好吧，差点忘了，你战斗力可比我厉害多了。”
聊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姜暮云一句话也没说，反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没事吧？”仇雪关心问，“是不是担心得罪顾家人？其实现在得罪也得罪了，倒不如让你儿子老公做好准备，不过……”
“她刚才说的这件事和秦裴渊有关是什么关系？还说秦裴渊收了好处，什么意思？”
江竹卿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担忧看着姜暮云。
起身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姜暮云看着眼前的茶，回过神来，接过后叹气，“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素洁。”
“你在顾思妍小时候揍她了？”仇雪猜测。
“不是，是我把她弄丢了。”姜暮云揉了揉眉心，这才娓娓道来，“妍妍当时五岁，素洁要去参加宴会就把妍妍交给我，我想着小孩子嘛最喜欢玩，就带她去游乐园了。”
“后来素洁结束宴会过来接妍妍，我把妍妍交给她后就走了，没想到当天却得知妍妍不见了。”
仇雪听得云里雾里，“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孩子你不是交给她妈妈了吗？”
“妍妍是在游乐场丢的，当时我把孩子送到素洁手里时，素洁正在接电话，要是我那时候不走，等素洁接完电话，或许孩子就不会丢。”姜暮云自责红了眼眶。
“暮云同志，这我就要说你了，你就算善良也不该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归根结底是闻素洁把孩子弄丢的，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仇雪安抚道。
“唉，不管怎么说，是我带她去游乐场的，当时素洁都要疯了，她没有怪我，反而很自责，是我在怪自己，好在后来妍妍找回来了。”
江竹卿支着下巴，眉头紧拧。
这个故事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妍妍小时候可乖了，白白嫩嫩的像个粉团子似的，那时候看着妍妍我就在想，如果我也生个女儿多好，当时小渊也很喜欢和妍妍待在一起，所以妍妍找回来后，我才自作主张说要给两个孩子订亲。”
姜暮云苦笑，“没想到最后反而又害了妍妍。”
“感情这东西说不准的，你也不需要太自责。”仇雪都有些不忍了。
当然，她只是心疼姜暮云，至于顾家那母女俩，她依旧讨厌。
“如果我帮她们，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江竹卿突然道。
仇雪和姜暮云都诧异看向她。
她面色平静，只是说道，“给顾思妍的教训也够了，我只想知道，我澄清了，你会不会就不自责了？”
她不会安慰人。
但姜暮云对她很好，哪怕是在这样自责的情况下也没想过要来劝她。
姜暮云在维护她。
她也想帮姜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