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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卿没有回答她，只是扬了扬眉，“骂我的时候不是挺硬气，在外面就这怂包样？”
“谁说的！”姜瞳下意识反驳。
可当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钟舒音，刚冒出来的气势瞬间偃旗息鼓。
江竹卿缓步上前。
钟舒音吓得顾不上皮搋子，后背贴着地板，连连后退。
直到头碰到墙，退无可退，她才惊恐瞪大眼，戒备地盯着江竹卿。
“把她嘴巴上的东西拿下来。”江竹卿朝着角落里那几个小跟班瞥了眼，下巴微扬示意。
小跟班们哪敢不听，争先恐后冲上去就开始拔。
奈何皮搋子沾了水，钟舒音之前嘴巴周围也沾了水，所以拔起来很有难度。
半天没拔下来。
江竹卿眼神扫过。
小跟班们心一凛，干脆咬咬牙，一脚踩在钟舒音**的地上，一脚踩在钟舒音的肩膀上，双手齐上，大喊口号。
“一，二……三！”
伴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皮搋子终于拔下来。
小跟班们也因为惯性往后摔。
但她们可都顾不得这些，只是一味讨好地看着江竹卿。
她们的态度惊呆了姜瞳，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这也行？
终于得以解放的钟舒音也顾不得找小跟班们算账，盯着近在咫尺的江竹卿，她大声威胁，“我告诉你，我是钟家的千金，我爸妈很疼我的，你这样对我，我爸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哦？怎么不放过我？”江竹卿微歪着脑袋，似乎很有兴致的模样。
“他们一定会让你在京城彻底混不下去，而且我爸认识黑道的人，你要是再敢对我做什么，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了！”
说到底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威胁人来来去去都是一些没有任何力道的话。
江竹卿懒懒收回视线，转向姜瞳，“刚才她扇了你几个耳光？”
“啊？”姜瞳先是一愣，接着开始认真回想，“七个。”
“打回去。”
姜瞳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看向地上的钟舒音，她的脸还隐隐作痛。
她当然想打回去，可是她爸爸……
“废物。”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对着姜瞳当头泼下。
她难以置信又气愤地瞪向江竹卿，“你骂我什么？”
“废物。”江竹卿很体贴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这个心理承受力不该学钢琴，干脆等年纪到了，老老实实找个有钱人嫁了得了，省得又再一次给你爸妈丢人。”
“你闭嘴！”姜瞳气得浑身都在抖，目眦欲裂盯着江竹卿。
“我说错了吗？钢琴钢琴不行，平日里一副蛮横的模样，结果被人欺负到脸上了却连反抗都不敢，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这个心理承受能力，除了找个男人嫁了，还有其他出路？”
“够了！”姜瞳愤怒抬手。
结果却在半空被江竹卿抓住，她嘲弄笑道，“看，你还是敢动手的，为什么对她不敢？因为我是你亲人？就敢窝里横？”
“我没有！”姜瞳眼眶都红了，眼泪悬在那里快要掉下。
自从选拔赛结束后，她就一直窝在家里，不敢去协会，也不敢去学校。
她将自己藏了起来。
就连手机她都不敢看，生怕看到那些议论她嘲笑她的话。
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出来逛逛，结果就遇到了钟舒音她们。
那些嘲笑声那么不堪入耳。
要是换做以前的她，早就不顾一切打上去了。
可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
她丢了那么大的人，还一直对自己曾经的偶像恶语相向，甚至还很不要脸的在江竹卿面前说自己是什么钢琴天才。
结果最后在江竹卿面前出尽洋相。
越想，姜瞳越觉得委屈，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不是废物。”她抽噎着说出这五个字，红红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
“是吗？证明给我看。”江竹卿朝着钟舒音的位置示意。
姜瞳想说她爸爸还要仰仗钟家。
可话到嘴边又想起江竹卿骂她的那些话。
是啊。
她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束手束脚了。
爸妈要是知道她被这么欺负，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姜瞳深吸口气，转身面对钟舒音。
“你想干嘛？！”钟舒音开始恐慌起来，嘴里哆哆嗦嗦威胁着，“你爸爸不要那个项目了吗？别忘了，你爸还在和你叔伯他们争家产呢，要是争失败了，你觉得你那些叔叔伯伯会放过你吗？”
姜瞳步步逼近，黑色的影子将钟舒音笼罩住。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
“啪——”
姜瞳高高举起手挥下去。
耳光声清脆响亮，一如她此刻的内心，酣畅淋漓。
心里的束缚一旦松开，她便更加无所顾忌。
最后干脆直接坐到钟舒音肚子上，左右开弓。
三个小跟班吓得瑟瑟发抖。
趁着没人注意到她们，对视一眼就要朝着门口溜走。
刚到门口，一只大长腿横在她们面前。
江竹卿脚抵着门框，双腿呈九十度，好整以暇看着她们几个，“去哪？”
她们吓傻了，立刻就跪下。
“我们不是故意欺负姜瞳……姜小姐的，是钟舒音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
“是啊，我们几个家族都是依附钟家的，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只能怎么做，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放屁！”那边姜瞳打累了，掌心都打红了。
她一双眼睛像是冒着火焰，“你们就是一群墙头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前我风光的时候天天在我面前刷存在感，现在我落魄了，你们就开始抱钟舒音大腿！”
“你！”姜瞳指向其中一个，“只要你扇钟舒音十个耳光我就放你走。”
小跟班慌张无措。
地上已经肿成猪头的钟舒音瞪大那双只看得到一条缝的眼睛，开口就骂，“你敢！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废物，都是废物，回去我就要我爸把你们的公司都整废了！让你爸跪着来我家道歉！”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小跟班听到她的话，怒火被挑起。
她立刻冲上前去，坐在刚才姜瞳坐的位置，一个又一个耳光下去。
其他两个跟班面面相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幸好没让她们去。
然而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江竹卿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挺闲，那就互扇耳光吧。”
既然那么喜欢打耳光，就让她们一次性打个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