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素洁的情绪忽地激动起来。
“这些年我对妍妍还不够好吗？”姜暮云没想到闻素洁会这么说，心里顿时觉得一阵寒凉。
“我说了，无论你对妍妍多好，对顾家做了什么，都弥补不了当初被你弄丢的那个孩子！”闻素洁大吼。
姜暮云愣住，“什么意思？妍妍不是那个孩子吗？”
“妍妍当然是，但她走丢时经历过的那些事，是你弥补就行的吗？”闻素洁转过视线，拉起顾思妍的手，“我自认我没做任何亏心事，反倒是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让妍妍当你儿媳，结果半道反悔，姜暮云，你没任何资格来说我。”
说完，她带着顾思妍离开，脸色比刚才还要沉重几分。
姜暮云费解，“奇怪，怎么每次我提起妍妍走丢的事，素洁的情绪就这么激动？算了。”
她摇了摇头，转头对江竹卿道，“我们走吧。”
“好。”
两人坐上车离开。
当天晚上，唐芷云的别墅。
“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下午打翻茶水的佣人此刻站在唐芷云面前，恭敬地递上小透明密封袋。
季羽飞替唐芷云接过，看着里面的东西，“这是那个江竹卿的头发？”
“嗯。”唐芷云点头，揉了揉眉心，“如果江竹卿真是我妹妹的孩子，那我们季家亏欠她的就太多了。”
季羽飞叹了口气，“是啊，资料我看过了，这个孩子过得也确实是苦了些，不过，为什么她十岁以前的经历是空白的？我找人去调查也没查出来。”
“不管怎么样，先验dna，如果真是我妹妹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也会把她这些年的经历查清楚，然后再……”唐芷云垂下头，“好好弥补她。”
季羽飞鲜少看到唐芷云这样，他心疼将人揽入怀里，轻拍着唐芷云的头发，“我想那孩子会理解的。”
……
秦家别墅。
江竹卿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袍靠在书房的椅子上，眼睛闭着，脑子里不断放映着今天茶会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那个佣人帮她擦拭茶渍的场景。
她忽地睁开眼，手漫不经心绕着自己的头发，神情冷了几分。
从小她就有异于常人的警惕性和警觉心，从那个佣人打翻东西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季家的佣人趁着给她擦裙子时，悄悄拔下了她的头发。
那感觉很轻微，换做是其他人还不一定能发现。
唐芷云要她的头发。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敲了唐芷云一笔。
毕竟，她的头发也是要收费的。
不过……
江竹卿撑着脸，“唐芷云要我的头发做什么？”
验DNA？
想到这个可能，江竹卿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燥意。
她不会真是季家的人吧？
正想着，楼下传来动静。
江竹卿起身下去，正好听到姜暮云和佣人的交谈声。
“最近集团发生了不少事，小渊天天加班忙这么晚，估计又顾不上那个吃了，你把这些给他送去，好好补补身子，可别饿坏了胃。”姜暮云不放心叮嘱。
“好的，夫人。”
“等下。”
佣人转身正要走，江竹卿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佣人和姜暮云疑惑看去。
“我去送吧。”江竹卿道。
这些天秦裴渊确实回来得越来越晚，她也只当秦裴渊工作上的事比较多。
毕竟他掌管的可是整个秦氏集团。
也因此，她忘了秦裴渊那工作狂一样的性子，很可能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这是她的失误。
因为季家的事，她这阵子都没心思想其他的。
“现在这么晚，卿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小渊那孩子身体好得很，饿一顿两顿的也没事，倒是你，熬夜对身体不好。”姜暮云一本正经道。
一旁的佣人默默擦汗。
要不是她在秦家待了这么多年，她都要怀疑少夫人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秦爷只是入赘的。
“妈，我反正也睡不着，正好去集团陪陪他。”江竹卿浅笑嫣然。
“也行，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姜暮云道。
江竹卿点了点头，随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带着佣人做好的饭菜，开车离开。
秦氏集团。
秦裴渊刚结束完会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办公室里左轮，鹰眼和梁特助正襟危坐。
“A州最近动荡厉害，另外三大势力暗中接触，明显就是想联手干掉我们，然后再瓜分我们的地盘！”左轮怒而起身，拳头握得嘎吱响。
“你先别冲动，一直以来，A州四大势力盘踞A州四角，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这回突然联合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梁特助托起眼镜，冷静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想侵占我们的地盘，改成三足鼎立！”左轮咬牙。
“你别忘了，他们三家向来水火不容，这次突然合作，牵动他们合作的利益是什么？肯定是有其他原因。”梁特助道。
“把我们干掉，然后变成三个势力，各自增强，这不是原因吗？”左轮不解。
“要真只是这样，他们很早之前就可以联合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梁特助说着，看向秦裴渊的方向，“秦爷，您觉得呢？”
秦裴渊食指在办公桌上轻敲，黑眸比外面的夜空还要暗上几分。
须臾，他抬眸，“鹰眼，查到了吗？”
鹰眼十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屏幕上的光反射在他脸上，显得整个人更加沉着。
“我查到在两个月前，有个号码同事联系了这三个势力首领，但这个号码……”鹰眼有些挫败停下动作，“我查不到。”
“还有你查不到的东西？你可是黑帽子排行榜排名第一的黑客！”左轮震惊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谁都会去竞争排行榜的。”鹰眼无语瞥了左轮一眼。
“那A呢？如果是那个A，能查到吗？”左轮突发奇想。
鹰眼想了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只是我联系不上她。”
想到这，鹰眼还有些失落。
要是能见到A就好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这个点还有人来？不是下班了吗？”左轮嘟囔了两句。
梁特助连忙起身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的人时，他先是诧异，随后笑着转向里面，“秦爷，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