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侍妾开了窍,暴揍渣男没商量 第411章

她袖袍一甩,强撑着平日里的高傲姿态,施施然离去。

惊蛰早气不过,见她这般嘴硬,一个箭步冲到铺门边,叉腰朝着白冰瑶那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

“什么让不让的!这铺子本就是我家主子的!”

“少颠倒黑白!”

澄心淡淡瞟了一眼旁边缩着脖子,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严杰。

伸出一只手:“拿来。”

严杰一愣,显然还没回过神。

他茫然:“什、什么?”

澄心眉尖一皱,显出几分不耐:“白小姐赔的银子啊!”

“哦!哦哦哦!”严杰如梦初醒,猛地一拍脑门,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掏出一张薄薄的银票,双手递给澄心。

澄心接过,指尖捏着银票一角,垂眸扫了一眼上面的数额。

“这才一百两。”

他直直钉在严杰脸上,语气不善:“还有五十两呢?”

严杰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有些闪躲。

他搓着手,嗫嚅道:“澄心掌事,这……这总得给商行留些……”

他话未说完,澄心已然冷笑一声。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麒麟商行总号,好好与你们东家说道说道,这笔银子的事儿。”

严杰面色骤变,额上的汗珠滚得更急了。

去总号告他?

这澄心可是沈侍郎身边的人!

沈侍郎一句话,他在麒麟商行,不,在整个京城的生意都别想做了!

他立刻噤声,再不敢多言半句。

他再次伸进袖中,又摸索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尔后拍进对方的手里。

澄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到凌曦面前,将那一百五十两银票奉上。

态度比之前对严杰时,何止恭敬了百倍。

“这是白小姐按约赔付的银两,请您收下。”

凌曦淡淡扫了一眼,示意惊蛰。

“是,主子。”惊蛰应声上前,从澄心手中接过银票,仔细放入袖袋。

凌曦看向沈晏:“铺子的事既然已经定下,我便先回府了。”

她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今日并非休沐之日,沈大人想必定是公务繁忙,还是早些回衙门才是。”

这话客气周到,却也透着一股子明显的疏离。

沈晏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

凌曦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再次行礼:“告辞。”

话音未落,她已然招呼惊蛰。

那背影纤细,却走得决绝,裙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不带半分迟疑。

惊蛰连忙向沈晏行了一礼,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沈晏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背影。

他眸情绪翻涌,暗自叹了一声。

这事,是他没处理好,她生气也是应当。

站在一旁的澄心摸了摸鼻子。

凌小娘……生气了?

也是,平白无故摊上这等糟心事,换谁谁不气?主子这回,怕是好心反而让凌小娘不痛快了。

这边,严杰还躬着身子,缩着脖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刻见澄心看过来,他脸上立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迭声道:“澄心掌事……您看……这事……小的……”

“行了!”澄心不耐烦地一挥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严杰闻言,心里刚要松一口气。

只听澄心又道:“从今往后,我家主子在京中所有的铺面田产,便都交由胡三打理罢。”

胡三闻言猛地抬起头。

他双眼倏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不敢置信。

这……这天大的好事,就这么砸到他头上了?!

严杰的脸色,则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打理的,可不是沈家公中的产业,而是沈侍郎的私产啊!

那一年下来,光是抽成便是笔不小的数目!

这……这比让他把白冰瑶给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全吐出来,还要让他难受一百倍!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

想要求情,却在对上澄心那双冰冷无波的眸子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另一边的青帷马车内,惊蛰小心翼翼觑了眼自家主子。

凌曦半倚着软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精致的缠枝莲纹样,目光投向车窗外的街景,神情淡漠。

“主子……”惊蛰轻声开口,带着几分试探,“您……可是生气了?”

凌曦没有回答。

车厢内光线有些昏暗,衬得她脸色愈发平静。

惊蛰见她不语,忍不住又道:“爷……也是好心,想帮您出气。”

“若不是那个白小姐无理取闹,咱们的糖铺子早就顺顺当当盘下来了!”

提起白冰瑶,惊蛰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愤懑。

凌曦终于有了反应:“我没生气。”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惊蛰一怔,有些不信。

方才在铺子里,主子对爷那般疏离客气,怎么看也不像没气的样子。

“为什么要生气?”

凌曦转过头,看向惊蛰,眸光清亮。

“我占了天大的好处,白捡一个铺面,还额外得了一笔钱。”

“你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反问。

是吗?

惊蛰挑了眉。

她瞧着可不太像啊!

是夜,沈晏回到观山院时,已是月上柳梢。

近八月十五,月轮一日比一日饱满,清辉如水,泄满庭院。

他推开内室的门。

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兰香气袭来。

凌曦一袭素白寝衣,未绾青丝柔顺披散,正坐在妆台前,手中执着一把玉梳,梳着长发。

听见推门声,她放下梳子,回眸,起身相迎。

“回来了。”嗓音轻浅,不辨喜怒。

沈晏“嗯”了声,目光在她略显单薄的寝衣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

凌曦走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替他解下外衫,仔细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的指尖冰凉,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

尔后拉着他走到花梨木圆桌边,按着他坐下。

沈晏剑眉微蹙,沉声问:“怎么了?”

是白日铺子里的事?

亦或是府里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她?

凌曦却没立刻回答。

她转身,自妆台上一个小巧的螺钿匣子中,取出两张折叠整齐的纸。

烛光下,纸张微微泛黄。

她将那两张纸在桌上摊开,一为铺契,一为地契。

纤细的指尖抵着纸张,推到了沈晏跟前。

“这铺子与地契,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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