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已经归属于他,难道在事业上也要依靠他吗?颜烟莫名的自尊心让她不想求助于谭凛川。
姜宜再打来电话了解这个项目的详情时,颜烟把自己的困惑讲给了姜宜听,她们的处境类似,或许能得到一些答案。
姜宜:“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想公私分明对吗?”
“是的。”
“但换个角度想,你不想求助于谭凛川,恰恰说明你没有公私分明,把自己的感情掺杂在生意里,没有以经营者的角度想解决问题的角度。如果你求助的对象是沈鹰州,你会有心理负担吗?没有对吗?因为求助沈鹰州,你只会从生意的角度考虑需要多少钱能解决危机,你会想办法说服沈鹰州帮你,而不是逃避。”
姜宜的一番话让颜烟陷入沉思,拒绝谭凛川的帮助,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姜宜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南海钻井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她担心对方是冲着沈鹰州来的。
颜烟:“跟沈总无关,对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姜宜领会:“情仇?”
“是。”颜烟无奈地点头。
湉姐宁愿自毁也要先毁了她,意义何在呢?爱情真能让人着魔,中了毒,说一千道一万,全是谭凛川从前的情债。
姜宜道:“你才是受害者,既然是他惹的麻烦,本就该由他解决问题。”
颜烟瞬间醍醐灌顶,他的情债,他去还。
南海,茶室的茶香袅袅
赵秘书头上的黑麻袋被揭开,他终于重见天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绑我来做什么?”
他厉声质问。
茶室暖黄的光线让他看清面前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衣黑裤,低垂着眼眸在泡茶,立体的五官、冷冽的表情以及自然散发的不可一世的猖狂模样,让赵秘书的心一惊。
他能成为南海一把手的亲信,自是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的危机,但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还是让他心惊,是那种不满他心意就会大开杀戒,无所顾忌的张狂模样。
他的手心冒着冷汗,比刚才被蒙面带到未知的地方更让他心慌,好一会儿,他才认出眼前的男人。
“你是海港市的谭凛川?”
谭凛川泡茶的手停下,抬眸看他时,眼角带着一丝笑意,但这笑意让人心里发寒:“赵秘书,请喝茶。”
赵秘书本能地往后靠了靠,他在下班途中被人蒙着面挟持上车,在南海,还没人敢这样对他,何况光天化日之下,他手心的冷汗冒的更厉害,颤抖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谭凛川把手中白盏推到他面前:“没想干什么,纯粹想请赵秘书喝喝茶,聊聊天。”
赵秘书自是一个字都不肯信,抓他来的两人,此刻站在他的身后,像是随时要把他再次塞进麻袋中,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捧起那杯茶喝了一口后放下:“谭先生有事直说。”
谭凛川神色一冽,看着他:“南海钻井这个项目,赵秘书打算怎么处理?”
说到这个,赵秘书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马上澄清:“我只是帮个忙,与我无关。”
他和姓湉的女人一场风流,欠下的风流债,加上巨额利益的诱惑,所以利用职务之便,布了这个局,他也是被逼无奈。
谭凛川慢条斯理:“如果没有你打通各个部门,这个局达不到效果,随便一查便知是假。”
连明禾投资这样专业的机构都被蒙蔽,何况外界。
赵秘书无话可说,他被那个女人逼上梁上,原也知道事情败露,他必身败名裂,已做好逃走的计划,只是还未逃,先被谭凛川抓了。
谭凛川:“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赵秘书心一跳,看着他。
“我给你指条明路吧。”谭凛川可谓是十分讲理了,始终和颜悦色的。
“什么明路?”赵秘书自是不信的,真要有明路,必然需要他加倍的代价,所以问得战战兢兢,他现在自身难保,再让他做违法犯罪的事,他没有这个能力。
他这边心惊担颤,对方却是云淡风轻的,笑道:“赵秘书不必紧张,给你指条明路,你接着便是。”
赵秘书敛住心神,请他往下说。
谭凛川道:“这次的深海钻井为何能做到以假乱真,我想赵秘书比我更清楚。”
赵秘书脸色一白,等着他往下说。
“在你这次作假的深海领域,再往东200海里的海域就有丰富的资源,一年前,海底勘探专家给你们提供过报告。”
赵秘书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份报告是一级机密,只有他的上级知道,也正是因为上级知道这片海域,所以这次作假的钻井项目,他以勘探为由,让上级签了字,疏通了各个部门。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个项目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需要钻井开采的是200海里以外的海域,不是给寇总的那片海域,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谭凛川不再和他废话,话锋一转,凌厉道:“这个真正的开采项目给我们谭氏做。”
这是谭凛川解决问题的方式,他知道颜烟不会再接受他经济上的帮忙,索性把这个项目拿下,如此一来,颜烟前期的所有研发工作以及采购的原料都派上用途,不会打了水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且他也能从中获利,双赢的局面。
赵秘书一听,额角冒出汗来:“这片海域还在勘探的阶段,如果真要开采,我也做不了主给你们谭氏。”
谭凛川的手也伸太长了,放他进南海的市场,无异于引狼入室,搅乱南海的生意平衡。
谭凛川:“赵秘书,你还有选择吗?”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赵秘书心里沉沉的,试探地问:“她呢?”
谭凛川看了眼身后的保镖,其中一位打开手中的平板放在茶台上,屏幕里出现了湉姐的身影,奄奄一息躺在一处昏暗的角落。
谭凛川:“我一向尊重听话的人。”
言外之意,不听话的人和湉姐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