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
说两句，打两下，关起来教训，那都还好。
她就怕季晏辞会对她失望。
宁穗心里没底。
但她并不后悔去亲自查证。
虽然心情复杂。
哎。
不知道怎么说。
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宁穗和乔映霜坐在航站楼的大厅里，一边喝奶茶一边讨论，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姜书禾才姗姗来迟。
姜书禾正月里一直住在方赫扬家的老宅。
老宅距离机场比较远，开车过来花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方赫扬陪姜书禾一起过来，乔映霜忍不住又开始嘴欠：“什么时候结婚？记得让我坐主桌。”
“哎呀！都说不是！你别胡说八道！”姜书禾急得冲上来打人，手抬起来想起乔映霜是孕妇，半空中紧急变道，拳头落在了旁边宁穗的肩膀上。
宁穗：“……”
无妄之灾。
染了一头喜庆红发的方赫扬笑着上前打招呼道：“霜霜姐，穗穗姐，听说你们今天来抓人，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我来给你们冲锋陷阵。”
乔映霜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赫扬一眼：“行，等下你冲第一个。”
临近傍晚。
姜书禾打发方赫扬出去买点吃的，她则挤进宁穗和乔映霜中间打听消息。
两人讨论变成了三人讨论。
宁穗冷不丁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季晏辞是单纯为了我吗？”
此话一出，姜书禾扭头看了乔映霜一眼。
宁穗又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乔映霜问：“沈凌枝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别的？”
宁穗越过姜书禾看了乔映霜一眼。
三人面面相觑。
“别管这个。”宁穗说，“姜姜，要不你先说。”
姜书禾：“……”
怎么还点名上了。
“我觉得他是单纯为了你。”
“这个事情，故意隐瞒也好，另有目的也罢，无论如何，他都是帮你解决了问题。”
“不能因为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够公开透明，就去质疑他做这件事的初心。”
“抛开过程不说，至少头和尾，都是为了你。”
姜书禾说完，看了看宁穗和乔映霜的反应。
宁穗点点头问乔映霜：“霜霜觉得呢？”
乔映霜不太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上次姜书禾问乔映霜，宁穗为什么要瞒着季晏辞调查时，她就不太想解释。
任何事情都有多面性，不能用绝对的对错去评判，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不同。
姜书禾的想法很中肯。
她其实比较中立。
宁穗是她的好姐妹，她要为宁穗着想，但季晏辞帮过她许多，也帮过宁穗许多。
她的潜意识里，两个都是好人，她没有偏向谁。
就事论事。
但乔映霜不同。
大概是在鱼龙混杂的商界里混久了。
为了找出潜在问题，她在思考时，会站在对方角度，以假设的方式，得出多种结论，再进行判断。
简单点说，打个比方。
判断季晏辞的心思是否单纯。
首先，宁穗曾说过，季晏辞不知道她暗恋他。
以此为前提。
假设，没有这个前提。
假设，宁穗不喜欢季晏辞。
这不是毫无理由的假设，换句话说，这是季晏辞的视角。
他本就以为宁穗不喜欢他。
那么，两年前发生的一切，姜书禾还敢说季晏辞是单纯为了宁穗吗？
他的初心本就该被质疑。
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一切，又在他们偷摸喜欢彼此的前提下。
所以才会又曲折又顺利。
乔映霜的想法太过理智了。
感情上，总会有争抢、有冲动、有隐瞒、有情绪、有包容、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