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
宁穗真没想到季晏辞会惦记一样东西惦记这么久。
这都快一年前的事了!
“你是不是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季晏辞不置可否,他斜靠在衣帽间的门上,食指一下一下轻叩,语气波澜不惊道:“还没换好吗?”
宁穗:“……”
其实是换好了。
但她不敢出去。
这身衣服,没有完整布料,只有镂空蕾丝,以及各种配饰。
穿在身上比什么都不穿还羞耻。
宁穗从衣柜里拿了条白色吊带睡裙搭了一下。
她把睡裙稍稍往前拉,露出胸前一片蕾丝,肩膀两侧分别挂着小毛球,她对着全身镜转了两圈,自我感觉还挺**。
可以接受。
宁穗拉开衣帽间的门。
季晏辞垂眸看着宁穗包裹严实的装扮。
能自己亲手打开惊喜的感觉倒也不错。
季晏辞朝宁穗伸手。
宁穗下意识抬手格挡。
季晏辞眼眸轻眯,越过宁穗的手,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先出去。”
“……嗯。”
季晏辞把宁穗带到沙发边。
他坐在沙发上,让宁穗站在他身前。
他铁了心要欣赏她。
宁穗尴尬到抠脚趾。
她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暗示,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时间,僵持住了。
半晌,季晏辞道:“坐上来。”
那还行。
宁穗膝盖跪上沙发,慢慢爬到季晏辞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与他身体贴在一起。
季晏辞勾着宁穗的肩带,顺着手臂慢慢退下去。
宁穗没躲,她趴在季晏辞身上不肯起来。
看得出来,是害羞了。
有段时间没这样了。
热恋以来,该做的都做了。
从刚开始的接吻就脸红,拥抱就缩成一团,进去就控制不住掉小珍珠,变成如今刀枪不入,想看她流泪都难。
难得的机会。
卧室里,清脆的铃铛声如碎玉落珠盘一般,叮咚作响。
时而激烈如骤雨敲窗,时而轻缓似春风拂叶。
金属碰撞的余韵在空气里打着旋儿。
将空间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搅得乱七八糟。
等宁穗无力反抗时,季晏辞将她平放在沙发上,仔细欣赏她的每一处。
情趣当真是玄妙。
宁穗的左腿上绑了腿环,白色丝带从脚踝交叉绑至大腿中段,以蕾丝花边蝴蝶结收尾。
这一装饰,比纯蕾丝的**更勾人。
大抵是。
季晏辞偏好把宁穗绑起来。
但他知道他不能太过分,理智使他懂得克制,堆积成山的情绪让他在抓到机会时,开始疯狂发泄和释放。
宁穗哭了几回。
起初是太害羞。
铃铛声不停刺激耳膜。
后来是急的。
“……你别看了。”
“好看的衣服穿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这个不是!”
“怎么不是?”
“……”
明知是故意捉弄。
“……哪有老夫老妻还这么玩?”
“老夫老妻为什么不能玩?”
“就很那个啊!”
“哪个?”
“……”
“结婚三年也算老夫老妻?”
当然不算。
七年之痒都没过,算哪门子的老夫老妻。
就算是过了七年之痒,谁规定老夫老妻就不能玩点情趣?
以季晏辞对宁穗的了解,这次之后,她绝对不会再碰任何情趣类的东西。
下回轮到季晏辞找路子。
近几年VR发展不错。
把宁穗绑起来,强制让她看点别出心裁的东西,躲又躲不掉,眼睛看、耳朵听、身体感受,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拟。
这年头还担心寻不到新鲜?
还有功能舱。
这都不能细说。
作为搞新兴科技的新贵,市面上有的东西他早就有,市面上没有的东西他也能有。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要不是怕宁穗生气……
宁穗倒不会真为了床上那档子事儿生气。
只不过,她会不高兴,她一不高兴,就会情绪低落,成日里恹恹的,喊她吃饭,她也噘着个小嘴,她也不说她不高兴,她只会把不高兴写在脸上。
季晏辞还得想办法哄她。
哄她,一般的方法行不通,得刚好哄在她的点上。
总之,季晏辞要折腾宁穗,会先挑一个她正好遇到开心事的时机,然后等她有求于他,让她处于下风,再向她提出要求,这样比较好哄回来。
这就跟商业套路一样。
谈生意,双方处于同一高度,需要付出平等的代价。
对方处于弱势,或对方有求于自己,或对方更迫切与自己达成合作,再进行谈判,则可以付出更少的代价得到想要的结果。
不过,同一种方法,只能用一次。
因为宁穗太聪明,同一种方法对她连续用两次,会被她看出来,导致她更不高兴。
正如眼下。
宁穗说不过季晏辞。
力气没他大,抱也不让抱。
非要将她摊平了。
她挡不住身体,把脸藏到臂弯里。
宁穗都急哭了。
事后她肯定要不高兴。
但是,这是提前说好的要求,季晏辞答应宁穗一件事,宁穗也答应季晏辞一件事。
所以,即便不高兴,宁穗也不会把不高兴释放给季晏辞。
季晏辞用指腹轻轻擦去宁穗眼角的泪珠。
费尽心思夺来的掌心月光,往后余生都要拿三分痴迷、三分谋略、四分知足常乐细细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