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快步走往餐厅,交代完又迅速返回。
宁穗还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
现在再看她的状态,又似乎没什么异样。
季晏辞将宁穗抱起来,让她坐直身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呀。”宁穗歪歪扭扭地倒了回去,她小声说,“但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季晏辞往宁穗背后垫了一个靠枕,让她躺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怀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我和我朋友之间的秘密。”
和朋友之间的秘密?
季晏辞心思微动,故作随意地问道:“哪个朋友?”
“不告诉你。”宁穗用脚尖戳了戳季晏辞的大腿,“那你有事瞒着我吗?”
“没有。”季晏辞俯身吻了吻宁穗的眉心,“我对你没有秘密。”
“嗯。”宁穗应了一声,脚尖继续在季晏辞的大腿上戳戳。
虽然她今天一整天待在家里,但因为是除夕,即便待在家里,她也化了妆,穿了一条国风红裙,却没有穿袜子,晃着光脚丫,看起来就像个故作成熟的小姑娘。
季晏辞一时被红白相交的美景迷惑。
他忽然想,会不会没什么事,只是因为他回家太晚,所以宁穗才不高兴。
亲一亲,哄一哄,又没事了。
季晏辞又将宁穗按在沙发上亲。
他动作强势。
又把宁穗亲得喘不上气。
嘴唇被严严实实堵住,只能用鼻子用力吸气,餐厅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大口大口吸进身体里。
把她给亲饿了。
吃完饭。
季晏辞给宁穗汇报行程。
“我工作到初四,初五在家休息一天,初六去外公外婆家,初七我们去度假,你几号开始工作?要有时间,我们去南边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宁穗点点头,“我元宵过后再开工。”
“我工作结束会尽早回来陪你。”
“嗯嗯。”
“你要是无聊,可以叫朋友来家里玩。”
“好,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第二天一早。
季晏辞前脚刚出门,宁穗后脚就在群里发:「初四大结局。」
乔映霜:「沈凌枝给你发消息了?」
宁穗:「季晏辞说初五开始陪我玩。」
乔映霜:「……」
「说真的,你俩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两个特工,同一件事,各忙各的,等事情败露,他估计会被你吓死。」
宁穗:「大不了被他打一顿。」
乔映霜:「他还敢打你?他跪着跟你求饶还差不多。」
季晏辞为什么要求饶?
胡闹的人不是宁穗吗?
算了。
事已至此。
等事情败露,不管季晏辞求不求饶,宁穗肯定要求饶。
但说起求饶。
上次搞砸求婚的补偿也还没做。
再求一次婚会显得没诚意。
宁穗的创意也未必比得过季晏辞。
所以还是要另辟蹊径。
她静下心来在家里的小工作间里做了两天衣服。
正月初三这天下午。
宁穗接到了沈凌枝的电话。
沈凌枝开口就是:“你耍我?”
宁穗:“嗯?”
“还是说,你在故意向我炫耀?”沈凌枝冷嗤一声,“他两年前为了你白送专利,两年后为了你签对赌协议,你很得意吗?”
宁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还真是无辜!”沈凌枝骂了两句脏话,“我看你就是故意跑我面前来秀恩爱!”
“沈小姐。”宁穗不卑不亢地开口,“我们是利益互换,你给了我想要的信息,我也做到了你要我做的事,我不欠你,你没资格骂我。”
“你装什么?连你姐都知道的事,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搞笑吗?”
“我真不知道。”
“……”
空气安静了几秒。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声:“你确实不用知道。”
“自古男人都一样,干有风险的事情时,总喜欢拿女人当借口。”
“为博红颜一笑而兴兵征伐他国,若赢了,算他英明神武,若输了,就是女人祸国殃民。”
“你应该庆幸,季晏辞足够厉害,从不打败仗,所以用不着推你出来背锅。”
“我今天算是知道季晏辞为什么会选你了,你够呆,够傻,够没用,男人都喜欢把你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
宁穗神色一顿,她放下手中的裁缝剪,坐直身体,语气认真地反驳:“你不要曲解善意。”
沈凌枝没忍住笑出声:“你还真好骗。”
“两年前,他为了帮你,把他手上的专利拱手送人,最坏的情况,他的公司会全线崩溃。”
“但他熬过来了,所以他不用告诉你,他的荣誉全是他一个人的。”
“可他要是没熬过来呢?那他一定会告诉你,他是为了你才落到今天的地步,他不会怪你,但他会让你愧疚,让你一辈子当牛做马偿还他的恩情。”
“这才是男人的天性。”
话落。
听筒里静得可怕。
唯有两道呼吸声隔着电流交错。
一道急促,一道轻浅。
良久。
沈凌枝又开口:“今晚会在机场展开抓捕。”
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筒里没了声音,宁穗怔了许久,指尖微动,缓缓放下手机。
又拿起,给乔映霜打了电话。
宁穗在出门前,给季晏辞发信息,说要和姐妹一起出门。
季晏辞让她路上小心,问她几点结束,还问要不要过去接她。
宁穗回了一句她自己开车。
抵达机场。
碰头后,乔映霜见宁穗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