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幸好卧室里没开灯。
宁穗的脑袋往旁边一撇：“你自己想。”
季晏辞很轻地叹了口气：“能不分被窝吗？”
宁穗继续作：“那分床。”
季晏辞压低声音：“穗穗宝宝，给个机会。”
宁穗：“……”
最后，宁穗被季晏辞温热的气息烫得腰软。
她稀里糊涂同意了。
两人躺进同一个被窝。
季晏辞从背后抱着宁穗，他这次学乖了，没再动手动脚。
睡意被打断过，宁穗一时半会儿睡不回去。
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
“季晏辞。”宁穗声若蚊蝇地唤了一声，“你睡了吗？”
“没有。”季晏辞低声道，“宝宝有事？”
宁穗：“……你别叫宝宝。”
“穗穗，有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你会不会反过来恨我？”
季晏辞瞬间警觉。
他相当果断地回答：“我一辈子喜欢你。”
宁穗：“我是说如果。”
季晏辞：“没有如果。”
宁穗：“你假设一下。”
季晏辞：“不存在这种假设。”
宁穗：“不跟你说了。”
季晏辞：“……”
宁穗嘴里嘀嘀咕咕，她靠在季晏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同床共枕这么久，小姑娘是真睡还是假睡，光听呼吸就能分辨出来。
见宁穗睡熟，季晏辞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伸出被窝，摸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季晏辞分别给李驰和胡秘书发信息，让他们调查沈凌枝的近况。
宁穗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今天刚和沈凌枝见过面。
先查沈凌枝。
李驰和胡秘书今天一整晚都在和季晏辞谈事情。
季晏辞刚回家，李驰和胡秘书也刚回家，都还没睡。
胡秘书回复了一个收到的手势。
李驰说：「你别说，还真有情况。」
「老杨说，沈氏内部商议，明早召开股东大会，要重新选任董事以及首席执行官。」
「沈凌枝有很大概率能把沈柏煜给拉下来。」
「她手里拿着沈老爷子留给她的九个点股份，虽然不比沈家给沈柏煜的多，但据说她拿了沈柏煜的把柄，找了以前沈老爷子的战友当见证人，要在股东大会上公开审判沈柏煜。」
「具体是什么把柄，还没问到，沈大小姐藏得还挺深，等明早股东大会一结束，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季晏辞并不关心沈氏开不开股东大会。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还有别的吗？」
「我这消息还不够厉害？」
季晏辞舍不得放开宁穗，他单手打字，懒得和李驰闲聊。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终于等来胡秘书的消息。
胡秘书同样提到了沈氏明早召开股东大会的事。
同时也说到了打架进警局的事。
「前不久，沈凌枝大义灭亲，将她两位叔叔送进警局，同时又将她的六位堂表兄弟踢出公司。」
「沈凌枝行事张扬，不计后果，她的行为遭到家族群攻，她表态拒绝协商，依旧一意孤行。」
「沈家亲戚将矛头指向沈凌枝的父母及兄长，他们围堵了沈氏老宅，逼迫沈柏煜出面处理。」
「昨日沈柏煜急性胃出血进了医院，今日沈凌枝去医院看望沈柏煜，在病房内与沈家亲戚起了冲突。」
「冲突原因暂不可知，沈凌枝带了不少人，他们打伤沈家亲戚，还造成了医院损失，最终报警协商，未有人被拘留。」
季晏辞看了半天。
没一句有效信息。
谁关心沈家人打架的事？
季晏辞按灭手机锁屏，黑暗中，他盯着宁穗的后脑勺，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今天宁穗除了与沈凌枝见面之外，还见了乔映霜。
他立刻又让胡秘书查乔映霜。
胡秘书又回了个收到。
随后提道：「沈凌枝带去医院打架的人里有乔映霜的丈夫秦越。」
不得不说，还是胡秘书了解季晏辞。
这一提，季晏辞迅速反应过来，秦越为沈凌枝打架进警局，他的家属，也就是乔映霜要去警局捞他，而乔映霜和宁穗在一起，宁穗大概率也去了警局。
刚刚宁穗的问题，问的是秦越和乔映霜。
老婆还怀着孕，跑去帮别的女人打架，谁见了不得愤慨两句。
不是什么大事。
季晏辞放下心来，抱着宁穗安心睡了过去。
翌日。
宁穗起了个大早。
“我上午要去纺织面料博览会。”
“我送你去。”
“不用。”宁穗穿了一身相对正式的黑色双排扣羊绒大衣，“你昨天工作到这么晚，今天要多休息，我去参加博览会，还不知道几点能结束，总不能让你在外面等我，我让司机送我就好了。”
季晏辞趁宁穗扎头发时，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穿黑色显得她格外小巧。
“那我晚上去接你回家。”
“不用。”宁穗又说，“下午我哥来工作室找我，可能会和他一起吃个晚饭，我忙完了会自己回家。”
季晏辞身形一僵，瞳孔猛地收缩，他沉声道：“宁槐？”
“是啊。”宁穗点头，“我就这一个哥。”
季晏辞拉住宁穗的胳膊：“你先别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