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你祭旗,可以壮我风国将士士气。”
萧华漓凉嗖嗖的扫了眼夜阑。
夜阑闭嘴了。
他突然发现,萧华漓好像并没有在开玩笑。
夜阑能在别人面前摆皇子的架子。
但萧华漓和他同为皇子,他落魄到隐姓埋名躲追杀,萧华漓却是个有实权的亲王。
容玥不知道为什么萧华漓为什么对夜阑有这么大的敌意。
“有道理。”
容玥凑到萧华漓跟前,揽住他的手臂,动作亲昵。
夜阑的目光深了深。
萧华漓得意的看了眼夜阑,宠溺的揉了揉容玥的发丝,被容玥伸手拍开。
“揉乱了。”
容玥气鼓鼓的看着萧华漓,神态灵动娇憨。
萧华漓被她这幅小模样吃的死死的,顾不上在场还有外人,一把将容玥搂到怀里,动作亲昵,“揉乱了我给你梳。”
容玥的下巴抵在萧华漓的肩膀上,没有注意到夜阑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失落和萧华漓眼底的得逞。
“靖王殿下,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您要是觉得我能壮士气就把我杀了吧。”
“那可不行,你有比祭旗更大的作用。”容玥奸笑看着夜阑。
萧华漓一看容玥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调皮。”萧华漓宠溺的看着容玥,抬头去看夜阑时却变得面无表情。
“本王为你提供助力,如何?”
夜阑惊恐的看了眼容玥。
原来那日她是这个意思。
以靖王的势力助他夺得皇位。
他本以为她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不对她报太大的希望。
本想报完救命之恩就算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靖王妃。
靖王萧华漓驻守东南五余年,是风国皇室中和吴国打交道最多的一位。
这人手腕狠戾,杀人不眨眼,而且睚眦必报。
与萧华漓合作不啻于与虎谋皮。
他自认玩不转萧华漓。
“阿高——”
一直沉默的玉婕妤拉住夜阑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夜阑轻轻拍着母亲的手,安抚她,“孤得想想。”
容玥深深的看了眼玉婕妤,拉着萧华漓离**间,临走留下一句话。
“那请大殿下好好考虑。”
房间里,母子二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透过木门传入走廊。
“风国靖王有活阎罗之名,和他合作你得慎之又慎,阿高……”
“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
这么一折腾,已经半夜了。
容玥心情不是很好。
当然,萧华漓的心情更差。
回到房间,萧华漓深深看了容玥一眼,那目光阴冷又充满占有欲,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抵住容玥的肩膀,容玥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身子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萧华漓,你想做什么?”
“容玥……”
男人将她抵在墙上,眼底猩红声音沙哑。
容玥看着萧华漓的这副模样,心沉了沉。
相识以来,萧华漓表现得清冷却温和,进退有度,温润持礼,虽然偶尔会说骚话,但也很克制。
玉婕妤和柳晴的话交织在一起,蓦然在她耳中回响。
“风国靖王有活阎罗之名……”
“他杀人不眨眼,能止小儿夜啼。是盛京城有名的活阎罗……”
这个男人有着近乎**的执着和占有欲,伪装的很好。
装不下去了?
容玥皱了皱眉,推开萧华漓,声音有些无奈,“萧华漓,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萧华漓呆滞,容玥用尽了全力,他被容玥推得踉跄了两步,眼底的腥红逐渐褪去。
“抱……抱歉……”萧华漓声音沙哑,“我太害怕了……害怕失去你。”
容玥并不明白萧华漓从何处得来的这肿危机感。
她好好的,啥事儿都没有。
“你是不是病了?”
容玥伸手去摸萧华漓的额头。
萧华漓轻轻摇头,大手温和的包裹住容玥的手掌。
“我有些累,抱歉玥儿,吓到你了。”
“别折腾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这次,容玥没舍得赶走萧华漓。
“好。”
萧华漓牵着容玥走到床边躺下。
容玥如提线木偶般被动。
二人并排躺着,望着床幔。
沉默无言。
“玥儿?”
“嗯?”
萧华漓翻了个身,环住容玥纤细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在容玥是后颈处。
容玥的身体僵了僵,缓缓放松下来,靠在萧华漓的颈窝。
“对不起。”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萧华漓沉默下来。
他应该怎么回答?
说他从夜阑眼中看到了对容玥的依恋和爱慕,从而吃醋了?
容玥幽幽叹气。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虽然不明白,但能从萧华漓的动作中窥得一二分。
这家伙八成误会了她和夜阑的关系。
容玥伸手拿开萧华漓环在她腰间的手,坐起身来。
“玥儿,你去哪里?”
萧华漓的声音带着无措。
容玥趿拉着鞋下床,“萧华漓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是个大活人,与何人交往相处,你管不着。”
说完,她转身离开。
其实容玥这话说得重了些,也是气话。
但刚刚萧华漓失控的情绪让她有些恼怒。
你吃醋就吃醋,别来折腾我。
萧华漓赤着脚下床拉住容玥,一把将容玥搂到怀里。
“玥儿,我错了,别走。”
这次,容玥没有挣脱萧华漓的怀抱,冷眼看着他。
“松手。”
“玥儿。”
萧华漓苦苦哀求,声音沙哑。
“我再说一遍,松手。”
容玥面色冰冷,黑白分明的桃花眸里如寒霜般冰凉。
她转身摸过放在剑架上的霜月,左手执鞘,右手握着剑柄。
看样子是要动真格。
萧华漓刚刚情绪失控实在是惹恼了她。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沟通交流?
萧华漓垂头,看着容玥手中的霜月剑,无奈苦笑。
他叹了口气,松开容玥。
“抱歉。”
萧华漓挫败的坐在床边,看着少女面不改色的推**门,又关上房门,听到她和门外的小二交谈。
“给我重新准备一间房间。”
“是,主子。”
今夜月光如瀑,透过窗棂洒在萧华漓身上。
男人长身玉立,明亮的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看起来分外辽阔孤寂。他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窥不破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