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无声的夜雨
就像她明知道叶泽洋已经彻底失去资格，却还是在某个梦里，看见他牵着她的手，说。
“你等我，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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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泽昌刚结束一场内部会议，回到叶宅的时候，天已经泛白。
他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坐下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指节压在眉骨上，一脸的倦意像积压了太久的宿醉。
他这一夜没合眼，整个叶氏的财务报告摆在书房桌面上，一摞一摞，几乎摊成了一面沉默的墙。
他盯着其中一页时，忽然想起一件极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年他们刚结婚，她第一次做早饭，鸡蛋煎得焦了，粥煮得太稀，他吃得咽不下去，却还是把那碗喝完了。
她看着他说。
“你能不能不要太勉强自己？”
他却伸出手，把她拉到怀里，说。
“你煮的，我都喜欢！”
她笑得像个孩子，还傻傻地问。
“真的好喝吗？”
他点头。
那时候，他是真的觉得，她只要笑一下，天都亮了。
可现在她的笑，再也不会为他绽开。
他拿起那杯早就凉掉的黑咖啡，一口饮尽，喉咙被涩得发痛。
他有点咳，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泛亮的天，眼里一点点涨红。
他从不信命。
可他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从那一刻起，当他决定戴上叶泽昌的身份，就已经注定，这段感情，再也走不远。
他想给她一个完整的世界，却用谎言开了局。
他想把她留住，却先骗走了她最信任的东西。
到头来，输得一败涂地。
他闭上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像笑又像叹息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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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杜子玉抵达位于市中心的“曙光计划”新办公大楼，这是他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作为投资方代表，他并没有发表任何讲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侧排，在她发言的时候，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她一身藏青色连身裙，头发挽得极利落，眼神沉静如水，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她说话一向不多，但句句铿锵。
“我们不是在施舍，而是在重新为她们划一条正常的起跑线！”
“这世界的规则太久没有为她们改动过，我们只不过是在一点点填平坑洼！”
他说不出她哪里变了。
可她确实变了。
变得他越来越看不透，却也越来越想靠近。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站在电梯口等她。
她看见他时怔了一下，然后点头，礼貌但疏离。
“你今天不该来！”
他笑了笑，眼神里藏着一层不动声色的守候。
“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
“我下午有项目访谈，时间不多！”
“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锦凡，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累了，我还在！”
“我不想等你回头！”
“我只想你知道，你回头的时候，有光！”
她怔住了一瞬，似乎有一根什么在心里颤了一下，但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只是轻轻说。
“谢谢！”
“可我现在，不想回头！”
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没有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