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这天,暖阳高照,驱散了除夕那晚的阴霾。
她问:心里是否还有她不知道的枷锁。
他回:没有。
他问:是否害怕这样的他?
她回:同性会忌惮你,但作为爱人的她会想要靠近他。
话音还未散去,顾砚清的唇便已然强势的压下,生生垄断了她的气息。
主卧落地窗外暖光和煦,室内气温不断的攀升。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
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素白色的床品上,越发的将她瓷白色的肌肤衬的白皙细致。她那时还穿着睡衣,衣扣还未完全解开,他的手却已然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带着痛苦的吻有着极具侵略的气息,顾砚欢觉得自己的唇瓣生疼,却没有想着去推开身上的顾砚清,而是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如果他能够在她的身上得到安慰与温暖,如果这样的安慰与温暖能够驱散他内心的痛苦与害怕,那也是挺好的。
欲望的火花胜过了理智的意识,他埋身于她身体之时,她微微颤抖着、迎合着他。
他俯身看着身下的她,原先有着痛苦之色的双眸现如今有了浅淡的雾气。
她笑了,眼里是一片温柔。这样的温柔也感染着上方的他……
他贪恋她身体里的温暖,而她呢?攀附着他肌肉坚实的肩膀,眼前一片雾霭,宛如身处在大海的最深处,随着海浪起伏,直至抵达避风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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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午后,两人一起来到梅坞欣赏风景。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负责泡茶递水,她只需要负责享受。
顾砚欢半躺在铺着羊绒毯子的藤椅上,看着小火炉边忙碌着烤着砂糖橘的某人,不禁想起了一段佛与世人的对话。
人问佛:“你多大?”
佛笑了笑,而后轻淡的答道:“哪怕我只有一岁,我也是佛。而你哪怕是百岁,也终究是人。”
顾砚欢想了想,她可以爱上六年前那个光风霁月,博学多才,一身清流矜贵之姿的顾砚清,为何不能爱上六年后他的蛰伏残忍呢?
人都有两面,只爱一个人的好,而不能接受他的恶,这是完整的爱吗?顾砚清温柔体贴的时候是顾砚清,难道不择手段,蛰伏残忍的时候就不是顾砚清了吗?
顾砚欢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心里有着愧疚。他之所以布这个局,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她今早不该在事后一时没想清楚就对他生分的。
“你确定今天不回老宅?这可是新年啊。”
“不回去了,这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新年,我不想被其他人打扰。”话说着,顾砚清便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温着的,不用担心烫。”
一枚橘瓣入口,温暖多汁,待手里的橘子尽数吃完,顾砚欢才开口:“我觉得昨晚上齐萱后来的状态不太对劲。”
“戏已经落幕了,剩下的那都与我们无关了。她日后是清醒也好,疯癫也罢,也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话毕,顾砚清端起杯子轻喝一口茶,眉眼间皆是淡然。顾砚欢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就像刚才他说的那都与他们无关了。
生活还要继续,一个不太美妙的插曲就这样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