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第52章 刀疤脸

邱富海媳妇说得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梁金涛这才接过来,指腹搓了搓烟丝,腼腆地笑着说:“嫂子、邱哥,这可是宝贝啊。比我前几天买的那个好太多了。”

“涛弟,只要你嫂子有了,以后梁爸抽的旱烟渣子我包了!”

邱富海见梁金涛终于收下了,如释重负一般,把胸膛拍的山响。

窗外突然传来架子车的吱呀声。

梁金涛借机告辞。

邱富海送他出门,短短一截路,感激不尽的话说了几箩筐。

“邱哥,别送了,又来活了。”

梁金涛朝等在收购站办公室门口的那位同行努了努嘴。

邱富海也不想让闲杂人等看出来他跟梁金涛关系亲密,于是叮嘱一句“再有了最迟二十八就送来”,折身去了办公室。

架子车出大院时,看门的老杨头破天荒地跟梁金涛点了点头。

这老头估计是乡**哪位干部的亲戚,平日对谁都是副棺材脸,今天却主动出来帮着开大门。

他掀起棉门帘的一瞬间,梁金涛注意到里头铁炉子烧的通红。

公家的光,不沾白不沾,沾了也白沾。

屋子里。

邱嫂子目送李乘风走后,急忙走到邱富海压住符纸的炕席跟前,一脸虔诚地引燃三根线香。

等邱富海忙完回到屋子里。

注意到媳妇傻了似地盯着手里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急忙凑过去一看,整个人瞬间也呆住了:

三根线香在黄表纸上,烧出个娃娃形状的焦痕!

于是今天几乎一整天。

邱富海两口子除了吃饭时间,都凑在一起研究那个黄表纸,动作小心翼翼,像捧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梁金涛拉着架子车哼着小调往家走,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

不过,看见看不见已经不重要了。

他非常确定这一步棋绝对走对了。

等四月份县城中医院的那位老中医给邱嫂子确诊喜脉,自己就可以在北川湾乡收购站横着走。

远处传来鞭炮声,听动静,应该是谁家在娶媳妇。

赶在过大年前家里添了一口人,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梁金涛突然想起赵秀芬,想起她肚子里那个小生命。

等开春暖和了,得带媳妇去趟县医院——前世孩子出生时落下的毛病,这辈子说啥也得避开。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梁金涛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块水果糖含在嘴里,甜味慢慢化开,一直甜到心尖上。

横亘在黄河上的吊桥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冻在钢架上的冰棱足有半尺长。

偶有从鹞子翻身峡吹来的寒风刮过,带起的呼号声,惊飞躲在桥洞里避寒的鸟雀。

梁金涛老远就看见桥头有个黑影在来回踱步。

那人时不时朝这边张望,像只等着投食的野狗。

等再近些,那黑影突然甩开膀子跑过来,破棉鞋在冻土上啪嗒啪嗒响得欢实。

"金涛哥!"

杨小军挂着两串黄鼻涕,脸蛋冻得发紫,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不由分说就去拽车把,动作太急,袖口扯出个新口子,露出里头发黑的棉花。

梁金涛眯起眼,那件打着补丁的棉袄似乎比昨天碰见他的时候更脏了。

前世杨小军没少帮杨铁锤跑腿讨债,有回大雪天堵在欠债人家门口,冻得尿了裤子。

可眼前这小子才十六七岁,瘦得跟麻杆似的,棉裤膝盖还打着补丁——分明也是个苦命人。

“军子,大冷天的在这干啥?”

梁金涛没松车把,故意板着脸问自己的“账主子”。

杨小军立刻缩回手,在衣襟上蹭了蹭。

陪着笑脸说道:“金涛哥,您贵人多忘事。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的。”

说完这句话,鼻涕泡“啪”地破了。

注意到梁金涛嫌弃又想笑的样子,他突然弯腰去抓车把:“哥我帮你拉车!”

力道大得差点把梁金涛拽个趔趄。

梁金涛松开车把,任由杨小军拉着架子车往桥上走。

桥板缝隙里的积雪咯吱作响,车轱辘碾过时带起细碎的冰碴。

杨小军心里有事,想跟梁金涛讨要昨天卖铜锁的那八毛钱,又扭捏着张不开嘴。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的促使下,他不由自主地走得飞快。

梁金涛跟在后面,看见这小子后脖颈上的冻疮结了痂。

过了吊桥。

他从“账主子”手里要过车辕,掏出一张纸币递过去笑说道:“看样子你小子老早就在桥这里等着了。

拿着,多给你两毛。”

杨小军接过钱,手抖得像筛糠。

看着梁金涛的背影,突然哭了:“哥......你比锤哥仁义......”

进了村口,几个裹着棉袄的闲汉正在老槐树下晒太阳。

看见梁金涛的架子车,其中一个率先怪叫起来:“哟,梁老四这是去北川湾乡发财啦?”

他故意把“发财”俩字咬得极重,引得众人哄笑。

梁金涛没搭腔,故意把装有钱的那个兜往下拉了拉。

笑声戛然而止。

“真去收购站了?”另外一个老汉头凑过来,狐疑地打量着空荡荡的车板,“这一大早的......”他说话时眼睛不住往布兜瞟,恨不能盯出个洞来。

梁金涛淡淡地笑了,转头对杨小军说:“军子,以后要是有废品了,直接送到我家。”

说着摸出五毛钱拍在他手心,动作大得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杨小军涨红了脸,攥着钱的手直抖。

围观的人群发出嗡嗡的议论声——看来梁家老四改邪归正的传闻是真的了!

还这么大方!

“金涛啊......”最先发出怪叫声的那位突然换上副笑脸,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我家还有些旧报纸......”

梁金涛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张叔,报纸一毛二一斤,年后价可能会高一点。”

他边说边往前走,人群自动分开条道。

前世这些人都躲着他走,如今倒凑上来了。

路过生产队废弃的粮仓时,梁金涛突然刹住车。

墙根阴影里蹲着个人。

这家伙裹着件脏兮兮的军大衣,**镜下的疤脸阴沉得像锅底。

见梁金涛看过来,他故意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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