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第139章 三分天注定

砂金矿中,绝大多数是小金粒。

而大颗的粒金,叫块金,也有不同的称呼。

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有载:“大者名狗头金,中者名麸麦金、糠金”。

狗头金比较难得,基本产于冲积型砂金矿中,有些产于近地表的次生富集带中。

这个名称来源大概是因为其形态长成狗头状。但更多“狗头金”更像其他动物。

例如,1983年在湘省某地挖出一块重2160.8克“狗头金”,貌似雄鸡,有人建议称之为“金鸡”;

1986年在川省某地采到重4718.75克“狗头金”,酷似牛头;

随后不久,几乎在同一地点采到重6300克“狗头金”,外观颇似一憨态十足、仰天而吠的狮子狗;

1991年在疆省发现一块重521克“狗头金”,外貌似一尊小佛像。

国外亦是如此。

熊国的金刚石宝石库收藏一块重3345克“狗头金”,伸出两只“耳朵”,活像一个兔头;另一块重9288克“狗头金”,犹如一匹骆驼。

晨雾像融化的奶皮子般浮在沙河水面。

梁金涛紧紧地将那块狗头金往怀里一揣,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虽然知道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明抢。

可是人心难测,以及手中沉甸甸的金块还是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刚直起身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外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六爸梁福圭!

不知何时,六爸已经来了,此刻正牵着骡子,微微喘着粗气,裤腿上满是泥点子,已经干结成龟裂的地图,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

老人另一个手里抓着的蓝布包袱正冒着丝丝热气,粗布纹理间渗出油渍,在晨光里亮晶晶的。

见浑身裹着河泥的侄儿看过来,梁福圭突然高举包袱晃了晃,晨风趁机掀开布角,露出三个叠成月牙状的油饼,焦黄的饼面上还粘着几粒没掉净的芝麻。

这场景让梁金涛鼻腔发酸。

昨夜暴雨如注时,他蜷缩在漏雨的窝棚里啃冷玉米饼,而十多里外的峡口村,赵秀芬正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在炕上翻来覆去。

土坯房顶的茅草被雨淋透后散发出发酵的腥味,她数着家里鸡的鸣叫次数等待天亮。

第一缕晨光刚刺破云层,她就趿拉着布鞋去拍六爸家的木门,门环上的铜钱挂件撞得叮当响。

梁福圭开门时还系着裤带,听罢二话不说就捅开灶膛余烬,把昨晚剩的猪油渣全揉进了发面里。

沙河的水声此刻在梁金涛的耳中忽然变得很轻,仿佛都被他手中那块狗头金的光芒给掩盖了。

他觉得手里的狗头金似乎没那么沉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水往岸上走,狗头金在衣兜里坠得布料发紧,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经过老王身边时,梁金涛听见老人正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老大,瞧见没?淘金这事儿,七分靠勤快,三分天注定......你小子以后可得勤快点,说不定哪天也能淘到个宝贝。”

话音未落,梁金涛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栽进水里。

众人哄笑起来,那笑声在沙河边上回荡。

梁金涛有些狼狈地稳住身子,伸手往裤兜里一摸,摸到一个硬物——原来是昨夜啃剩的半个玉米馍馍,被河水泡得软塌塌的,成了一团糊状。

梁福圭一直注意着梁金涛,此刻看到他手里金闪闪的物件,心头猛地一震。

目光在侄儿指缝间那抹金光上凝固了

他顾不上形象,手忙脚乱地把骡子胡乱栓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然后小跑着迎上来。

跑动时磨破的千层底布鞋在泥地上踩出深坑。

梁福圭在众淘金人复杂眼神的注视下,稳稳地扶着梁金涛,慢慢地趟过沙河。

那些淘金人有的眼中满是羡慕,有的则带着一丝嫉妒,还有的露出疑惑的神情。

首先把热乎乎的油饼塞进侄儿手里,关切地说道:“金涛,快吃点,饿坏了吧。”

梁金涛接过油饼,眼眶有些湿润,他没问六爸怎么来了,六爸也没问梁金涛手里金闪闪的物件是什么。

叔侄二人在这一刻很有默契,沉默着完成交接,河滩上的淘金人集体屏住了呼吸。

梁金涛咬了一大口油饼,芝麻香混着猪油在舌尖炸开,那熟悉的味道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三个油饼下肚后,梁金涛的胃袋像被温水浸泡的干茶叶般舒展开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在不受控制地痉挛——那是整夜保持蹲姿筛沙的后遗症。

梁福圭架起他胳膊时,他闻到了老人身上混合着汗酸与旱烟味的熟悉气息,就像小时候从麦垛上摔下来那次一样。

老骡子不耐烦地喷着响鼻,梁福圭往它嘴里塞了把抖干净水珠的树叶子,牲口立刻温顺地垂下头。

饥饿的肠胃终于舒服了一些,加上身边有亲人在,梁金涛这才觉得疲倦极了,眼皮直打架,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梁福圭小心翼翼地把梁金涛扶到骡子上。

看着骡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峡口村方向走去,他这才慢慢转身,再次趟过沙河。

来到木棚子跟前,把侄儿昨天下午骑过来的自行车抗在肩膀上,又一次趟着沙河水到了路上。

浑浊的河水已经漫过车轱辘。

梁福圭并没有着急骑上去追赶梁金涛。

而是点燃一支纸烟,慢慢地**。

纸烟在晨雾中明明灭灭,烟灰掉在车把上锈蚀的铃铛里。

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抓着树枝清理轮胎上的污泥。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自行车的两个车轮也都清理干净了。

他缓缓起身,扭头最后看了一眼前两天自己帮侄儿搭起来的棚子,又看了看梁金涛离去的方向,这才骑上去,去追已经走远了的梁金涛。

当叔侄俩的身影消失在河湾处,老王弯腰捡起梁金涛遗落的铁筛,发现网格间还卡着几粒金沙。

老赵突然对着河水啐了一口:“狗 日 的运气!”

但骂完又忍不住回头望,仿佛早已远去的骡子上驮着什么厉害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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