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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暖最后还是决定去参加了冯雨恬的婚礼,地点在乡下,院子里坐满了客人,不比城里的婚礼规模差,看来这形式还是很不错的,这婚礼虽然是在乡下举行的,但却很隆重,乡下人没有见过宋温暖这么好看的人,尤其是她身上的气质明显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尤其是新郎官的父母,见到后急忙将她迎进门,这种一般随礼,会随很多的。
“恬恬在哪?我想见她。”宋温暖客客气气的问。
新郎官的父母立马将她带到了一栋偏僻的小屋。
宋温暖皱了皱眉,这也太小了。
一米七的个子进门,都卡脑袋。
而且这小屋,连窗户都没有,门也是破破烂烂的。
宋温暖并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但是她总觉得,这男方家里,不太在意冯雨恬。
见到冯雨恬的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直到她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温暖,你来了?我没想到你真的回来,我太感动了。”
宋温暖终于知道,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一定要邀请她来参加婚礼。
因为作为新娘子,她身边没有一个家人,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
她宋温暖,是今天新娘子这边来的唯一的一个认识的人。
说真的她打扮的很漂亮,每一个新娘打扮的都很漂亮。
宋温暖将一个红包塞到了她的手上:“新婚快乐。”
冯雨恬并没有急着去拆红包,而是开心的拉着宋温暖的手,声音也有些激动。
“你知道吗,我发现我结婚居然没有一个可以邀请的人,我思来想去,除了你之外,我的微信联系列表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我想要邀请的人。”
宋温暖不太理解:“你妈妈呢?”
冯雨恬脸色微微一变:“我和妈妈关系并不好,我是在她的压力之中长大的,说句实话,每次见到她,甚至听到她的声音,我都会内心里感到恐惧,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只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不希望被任何事情破坏我的好心情,而且我了解我的妈妈,她万一来的话,肯定不会说我爱听的话,所以我干脆没有告诉她,就等婚礼结束的时候,我俩回去给她道个歉。”
宋温暖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说这种话。
女孩子和妈**关系不都是最好的吗,可是冯雨恬为什么会那么的害怕自己的妈妈?
冯雨恬也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甚至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他撒谎虚荣,但是他给我的情绪价值也是最真实的,他让我觉得我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是谁说你一无是处?”宋温暖问。
冯雨恬眼神里闪过一抹黯然:“我妈呀,她是一个乡下人,生下了我也在乡下长大,她没有读过书,也不认得几个字儿,说话也总是很难听,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像我这样没用的人结婚以后活该被老公打死,其实我也知道,妈妈她很累,因为她一个女人操持一个家,还把我养大,非常的不容易,可是我就是害怕,我害怕她每一次发脾气,甚至她皱皱眉头,我的恐惧都会从内心的延伸出来,若不是他吴海波的出现,我真的觉得我的人生是那么的窒息,是他教会了我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也是他跟我说,我如果有脾气可以和他撒,我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所以在明知道他有那么多缺点的情况下,我依然选择嫁给他。”
宋温暖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做,原生家庭的不幸福,导致了冯雨恬的各种自卑。
所以她都快30岁了,却依旧贪恋那点儿情绪价值,主要是在妈妈那边没有得到温暖,刚好暮北辞的出现,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只想死死地抓住这根稻草。
宋温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要记住,情绪价值是自己给自己的,你自己挣钱自己努力,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干嘛要活的这么卑微呢?”
冯雨恬沉默不语,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自卑是从何处而来。
宋温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其实我还是想劝你认真的思考一下,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知道这些话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该说了,可我总是觉得,你这个决定太过于仓促了。”
冯雨恬红了眼睛,她紧紧的揪着手指,似乎有很多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可是,我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吧,实话告诉你吧,为了工作为了生活我已经打掉了好几个孩子了,医生和我说,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那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当母亲了,我真的舍不得这个孩子。”
为了孩子委屈自己,和一个早就知道他真面目的男人结婚,真的,对吗?
或许这个答案也只有未来能够给出了。
说不定那个男人会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呢?
“那祝你幸福,对了,如果你有一天过的不好,或者说生活不满意,那个红包里有我给你的一条退路。”
冯雨恬想要去拆那个红包,却被宋温暖拦住了:“说真的,我不希望你有这一天,但是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我也希望你能够坦率的接受,你要记住我永远可以当你的退路。”
冯雨恬眼圈又红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无意间认识的一个人会给她这样的帮助。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宋温暖一看就属于上流社会的豪门千金,她不缺吃,不缺穿。
可是她不一样,她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啊除了做服务员就是服务员,没有早八晚五的工作,只有月薪3000的血汗钱,她潜意识里隐隐知道,认识了宋温暖后,算是她命运中的唯一转折。
“谢谢你。”
很快,婚礼举行。
新郎新娘站到了台上。
不得不说这个暮北辞,长得还是挺英俊帅气的,就像冯雨恬说的那样,她辛辛苦苦的工作赚钱,熬成了黄脸婆。
而他却越发的油光粉面,一看就是生活的很滋润。
也是了,自己不出去赚钱,一直伸手问女人要钱花,可不是相当的滋润?
找到了一个女朋友就相当于找到了一个长期饭票,只需要花言巧语几句,就可以得到一个忠心的女朋友。
台下的人纷纷在议论:“你看这新娘子老的都可以当新**妈妈了,听说才30岁,但是看上去,啧啧啧,怎么这么老,这是一朵鲜花**了牛粪上。”
“可不是嘛,新郎官要人有人要个有个,诗里有句话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挺好奇的,这样的新郎是怎样看上台上的那个新**,这分明就是两个极端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两个人聊着聊着突然间第三个人发话了。
“听说这个女的肯为他花钱,而且就连这办酒席的钱都是女方掏的,若是有一个人愿意为我花钱,就算长得丑,我也愿意娶呀。”
宋温暖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里只感觉到了一阵悲哀。
颜值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说一个人长得丑就活该被剥削,被欺骗?
原本婚礼照常举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女人从大门口哭着走进来了。
“我的心里真的是不舒服,我太难过了,我女儿结婚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这辈子注定是没有人心疼啊,我这么辛苦,将你养大,你办婚礼都不跟我这个当**说,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来人。
她一身农村人的打扮,颤颤巍巍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豪哭丧。
冯雨恬脸色大变,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想说点儿什么,但是碍于自己今天是新娘子,也不能说啥。
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的妈妈突然间来嚎丧,也确实是很少见了。
宋温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结婚却不愿意跟妈妈说。
说真的,这当**确实是奇葩。
冯雨恬在这种家庭长大有自信才怪呢。
冯妈妈还在继续的哭:“谁都不心疼我呀,我把我女儿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大,可是这个没良心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她爸死的早,我是又当爹又当妈,还落得一身的病,我14岁的时候就去插秧,起早贪黑,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可是结果呢,我养出了一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