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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垚点了点头,用一种很专业的口吻评价道:
“确实不错。”
“像你这样的人,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克垚看着宋小天,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小子,脑子果然不太灵光。
就这种货色,焦忠涛也敢投钱?
看来,男人一旦为女色昏了头,脑子确实会变成一团浆糊。
“李家村是农村,这里是城里!”
“农村的房子能跟城里的比吗?就是给你三间大瓦房,也比不上城里这一间!”
宋小天唾沫横飞,压根没注意到李克垚那看**一样的眼神。
他的见识,还停留在李家村的水平。
李克垚轻描淡写地开口。
“宋小天,你这脑子,在农村放牛,最多只能放两头。”
“再多,你就数不过来了。”
“至于吞并一品海鲜这种事,我劝你别想了。”
“浪费钱是小事,别把自己折腾进牢里。”
这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宋小天的自尊。
他脸涨得通红,指着李克垚的鼻子就骂。
“好你个李克垚!我拿你当兄弟,你**咒我?”
“我只能放两头牛?你**连一头都买不起!”
“你家那点底子,买头牛犊子都得倾家荡产!”
宋小天认定了,李克垚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他越骂越起劲。
“你小子就是见不得我好!幸亏我姐当初没瞎了眼嫁给你!”
“不然现在别说住城里这院子,怕是得跟你一块睡大马路!”
“你就嫉妒吧!你这穷酸样,这辈子也别想住上我这样的房子!”
李克垚听着,甚至懒得反驳。
他默默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对付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蠢货,沉默,就是最大的轻蔑。
果然,李克垚的不言不语,在宋小天看来,就是被说中心事的默认。
他乐了。
小样,就这点心思,还想瞒过我?
羡慕嫉妒恨,全写在脸上了!
宋小天看着李克垚那“憋屈”的样子,心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眼里的这个穷酸,正是那个让他吃了大亏、深不可测的“一品海鲜”的真正老板。
从宋小天那里出来,李克垚直接拒绝了他想看看自己“出租屋”的提议。
这理所当然地被宋小天理解成了自卑。
李克垚没理会身后那道鄙夷的目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去了医院。
父亲李勇兵的恢复情况很好,已经能独立下地行走,伤口愈合得非常完美。
这两天,就能出院了。
办完手续,李勇兵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让李克垚陪着,去了一趟张德义的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张德义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纱布,像个木乃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
重度烧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未来的日子,他将在一次次痛苦的植皮手术中度过。
他早就知道了,是李克垚故意把儿子张俊明支开的。
这个年轻人,太狠了。
就因为当年自己多了一句嘴,他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
只要李克垚当时提醒一句,自己绝不会像个疯子一样一次次冲进火海。
他怕了。
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所以,当他看到李勇兵进来,看到那个如同煞神般的李克垚只是站在门口,连进都不肯进时,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反而挣扎着,想要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其实我来看看你,是想说个事。”
李勇兵开门见山。
“当年,咱爹把茶山给我的时候,写过一个约定,你也是见证人。”
“回头等你方便了,出来做个证。”
一听这话,张德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这都多少年了,记不清了啊……”
“姐夫,都是一家人,茶山在咱爹手里不是挺好的吗?”
他下意识地推脱。
门口的李克垚听到这话,眼神一寒。
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张德义的病床边。
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
张德义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太怕李克垚了。
这小子心眼比针尖还小,手段比刀子还利!
那场大火的教训,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浑身发冷,那种活着比死还难受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李克垚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张德义心上。
“小姑父,我劝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
“你这伤……可经不起再出什么意外了。”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俊明可怎么活?”
赤裸裸的威胁!
张德义浑身剧震,惊恐地望着李克垚,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他又被这个煞星盯上了!
自己这条命,怕是捏在他手里了!
“我……我想!我马上想!”
“我想起来了!有约定!我一定当这个见证人!一定当!”
张德义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屈服。
在李克垚面前,他那点算计和抠门,脆弱得像一张纸。
“爸,克垚哥说得对,既然是见证人,你就实话实说嘛。”
一旁的张俊明还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劝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
张德义猛地扭头,冲着儿子咆哮,眼珠子都红了。
这个蠢儿子!
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要是有李克垚一半的狠,自己何至于此!
“你吼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张俊明梗着脖子,满脸委屈。
张德义看着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造孽啊!
见目的达到,李勇兵也不再多留,带着李克垚走出了病房。
出院的路上,李勇兵郑重地叮嘱儿子。
“茶山的事,我来办,你别插手。”
“还有,这两天帮我联系一下孙警官。”
“我要去指认那个撞我的肇事者,早点了结这事,我也能安心。”
李勇兵目光坚定,这是他现在最大的两个心愿。
“嗯,好。”
李克垚重重点头,眼神深邃。
他想起了孙毅的话,那个所谓的肇事者,早已被他亲手送进了另一个牢笼。
“肇事车辆其实已经锁定了,就是那辆黑色桑塔纳。”
孙毅的声音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