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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大剧院。
脚步声清晰可见,腐朽的木地板踩踏上去,嘎吱嘎吱地叫着。
循着楼梯。
上到二楼后,阴森森的风吹过破旧的窗帘,气氛格外阴寒。
自诩胆大的利普顿警官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可来都来了,这时候一个人逃回外面,便会显得很样衰,
小油灯的微弱光芒驱散着黑暗,行至一个拐角处,怪事发生了。
“前方,是绝路。”
一个背靠墙壁的金发双马尾木偶,嘴巴上下开合,尖细的女声突地出现。
利普顿一手抖,险些擦枪走火,一枪就崩上去,幸亏及时控制住了,但心头仍在狂跳不止。
“前方,是绝路。”
双马尾木偶只会复读这一句,巴陵伸手抓起木头,到处摸摸,在木偶背后找到了一个发条。
玩了一会儿,发现脸庞挺逼真,而身体构造与巴陵自己手捏的作品,手法上大不相同。
将木偶收集起来,继续向前走,很快,又有一个新木偶出现:
“止步于此,前方禁止通行。”
巴陵不管不顾,再次拾起。
接下来,每走一小段,就刷新新的木偶,解锁新的语音。
“警告警告,禁止前进。”
“若敢来犯,定叫汝大败而归。”
“再踏前一步,我便出手了。”
“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
“我真的生气了。”
“求你了,不要过来了。”
“……”
从绝不退让的态度,到义正言辞的警告,直至最后的苦苦哀求。
木偶的态度越来越柔,声音也越来越卑微。
任谁都能看得出,背后之人,十分的忌惮众人的到来。
“敌人越惧怕,越代表我们做对了。”
巴陵将捡来的木偶,全交给了身后的三人携带,自己则提着油灯,轻装上阵。
穿过几条走廊后,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不少家具,墙上贴着海报。在一张梳妆桌的旁边,有一个丢弃在地面的行李箱。
打开箱子,赫然是一本关于木偶制造的书籍,应该是玛丽·肖的私人手册。
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巴陵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去往了阴气最重的地方。
开阔的大房间内,放着木偶制造的材料,玻璃罐子浸泡的眼珠子,制作肢体的工作台。
但这都不是重点。
巴陵掀开了一张遮盖的红布,一个巨型的玻璃手办柜子,便揭露眼前。
大多数的柜子内,都放着一个惟妙惟肖的木偶。
把路上捡的算上,与柜子内的合算,刚好是一百个木偶。
“原来,丢失的一百具木偶全部回来了,究竟是谁干的!”利普顿眉头紧锁,为了研究案件,他去过墓地,发现陪葬的木偶尽数不见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杰米干的,现在看来,另有其人。
咔咔!
关节扭动的声响,是柜子中的木偶在依次扭头,眼珠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动。
嘎吱嘎吱!
黑暗中,一张摇摇椅在前后晃动,油灯照出,是一个红色发色的地中海小丑。
“哎呦喂,还是彩蛋款。”
巴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小丑的形象算是颇具知名度。
“玛丽·肖,你还是出来了。”
“桀桀桀!是我。既你不走,那我便来。”
出现了,在小丑木偶的身后,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妇人,吐出一条由多条舌头拼接而成的长舌,犹如即将咬人的毒蛇。
她漂浮在空中,身上无半分生气。
“莉莎的死,是你干的!”见到正主,杰米愤怒质问。
“是我干的,任何一个安森家族的人,都得死!”玛丽·肖承认了。
玛丽·肖飞身回到大玻璃柜子前,她俯视众人,目光阴狠。
利普顿警官此刻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他不清楚自己手中的这把枪,顶不顶得住。
“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然,我与我身后的近百个孩子,必将冲垮你们。”玛丽·肖并不想与巴陵起冲突,因为她自知也许自己不是对手。
在公墓之时,使用来自安娜贝尔的能力,巴陵把自身当做灯塔,向方圆半里发送召唤信号,不仅叫醒了沉睡的鬼魂,连躲藏在数百米之外,暗中观察的玛丽·肖,也被深深吸引。
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冲回墓园。
但好歹也是七十年的老鬼了,她勉强压抑住了那股吸引力。
还没出手,就有这样的实力,要是打起来,不得被一脚踹死。
所以,玛丽·肖能躲就躲。
但是,她躲得了,她的孩子们却无处躲藏。
早知道,就不挖出来了。
但木已成舟,为了保护自己的木偶,玛丽·肖强行站出来了。
她相信,在自己的主场,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技术不错,但做人不行,做鬼也不行。坏事做尽,没救了,我便来送你上路。”
巴陵已经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玛丽·肖的价值大大下降了。
“为什么要逼我!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玛丽·肖似乎很不忿,她厉声尖叫。
被抱在其他人身上的七八具木偶突然动起来,像是开到最大档的振动器,这一瞬间,带给人的恐惧,不下于蟑螂扑脸。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也没有一丝丝的顾虑,玛丽亚连忙丢开木偶,大声尖叫。
而利普顿警官也没忍住,嘴巴分明地大张,惊慌的叫声不由出现。
双杀!双杀!
玛丽·肖兴奋到发抖,立刻以极速飞来,想要一次夺走两条舌头。
只要造成伤害,为了挽救受伤者的生命,巴陵势必会拖慢脚步,到时候就可以有足够时间转移了。
此计甚妙,玛丽·肖都要佩服自己的智慧。
但是,事情并不如她心意。
一发普普通通的稻草缠绕,命中了极速飞行的玛丽·肖,直接使她空中坠机,四肢大张,粘在了玻璃大柜子的表面。
“为……何……”
“为了我亲爱的孩子,我一定要赢!”
“呱!孩子们,快来帮我!”
玛丽·肖动弹不得,嘴巴被封住的她,用腹语呼唤着。
砰砰!
几发子弹射中脑壳,将玻璃柜子及其后面的木偶轰个稀巴烂。
利普顿警官的射击,虽然挺准,但效果不佳。
又是几发稻草缠绕,玛丽·肖的灵体被稻草覆盖全身,如同蛛网上的虫子,再无挣扎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