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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脸色煞白,踉跄了下,他心底所有的阴暗忽然被人剖开,暴晒在阳光下,他竟无力反驳。
“对不起,阿姐,我也是逼不得已!”苏临的眼睛红的厉害,他摸了摸眼尾冰冷的泪水,忽然嘴角抽搐了下,面容有些扭曲,“怪就怪,你我都是庶出,怪就怪,我们出身就……卑微!”
苏临抬眸看向她,目光忽然变得阴鸷冷酷,“阿姐,你知道的,我在没有被周氏认领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是比下人还不如,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我想往高处走,想拼命向上爬,我有什么错!”
“所以,你就要将我当做踏脚石吗?”苏栖月忽然摔了杯子,怒声喊道。
姐弟怒目对视,苏栖月的心像是被凌迟般撕心裂肺的疼,血淋淋的,她亲手养大的弟弟,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何其可笑。
“你没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都没错,但是做人要有底线!要有起码的良知!否则与畜生有何区别!”苏栖月真是对他太失望了。
苏临的心狠狠地颤了下,有些委屈地去拉苏栖月的袖子,“阿姐,你别生气,阿临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你也别太较真了,像殿下那样的人,三妻四妾不是都很正常吗?他不娶大姐姐,也会娶别的女人,你看开点!”
苏栖月冷冷地将自己的衣袖从他从中拉开,“那你就去告诉霍宴之,解除婚约,他以后想娶谁娶谁!”
苏临顿时脸色煞白,“阿姐你疯了是不是?”
他若是敢这么告诉宴王,宴王还不得杀了他。
苏栖月目光冰冷,“我没疯!”
“殿下真的很爱你,他将你看做比他的命都重要,他是不会解除除婚约的,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苏临无奈地说道。
“我不会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夫君,我觉得恶心!”苏栖月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与他早晚都会分道扬镳!”
“阿姐,你快别胡说,哪有比宴王殿下还好的夫君,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错过了宴王殿下,你会后悔的!”苏临急道。
他与宴王关系亲密,全都是因为苏栖月,若是苏栖月与宴王解除婚约,那他与一般谋士有何区别。
不,不行,他不能让苏栖月胡闹。
“放屁!”雪雅真是忍不住了,“你太小看我家主子了,没有霍宴之,我家主子照样能过的风生水起,霍宴之忘恩负义,早晚有他哭的时候,倒时候,他就是跪在我家主子面前忏悔,我家主子都不会多看他的一眼!”
她家主子身份高贵,岂是霍宴之能高攀的。
苏临蹙眉,还想在劝,“阿姐,你别太固执了,趁着宴王殿下,心中只有你,你应该紧紧地抓住他的心,将来为他多生几个儿子,你的地位才会稳固!”
苏临这话真是恶心到苏栖月了,“所以,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霍宴之的附庸品而已,苏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
她就当没有他这个弟弟!
苏临见她真生气了,连忙喊道,“姐,你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我的!”
“滚!”苏栖月终于怒了,指着苏临怒吼,“滚出我的院子,我不想看到你!”
他居然还有脸提娘,他怎么舔脸的。
“阿姐!”苏临终于慌了。
“小少爷,请吧!”雪雅冷冷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苏临微微蹙眉,泄气地垂下肩膀,“那阿姐,你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不过是说的一时气话,这事,我不会跟宴王殿下说的,你也当不知道算了,人生难得糊涂!”
“你还说!”雪雅气得举起拳头,苏临吓的跑了出去。
雪雅回身看着双目失神的苏栖月,心疼极了,“主子,咱们就应该将你的身份甩在他们脸上,若是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不得跪舔你,哪个敢这么跟你说话!”
“若是他们是因为我的身份才不敢背叛我,那只能说,是背叛的筹码不够高,如今我唯一庆幸的,是为了给霍宴之一个惊喜,未曾提前透露我所有的底牌!”
“那主子,您什么时候跟渣男解除婚约?”雪雅都等不及了,想看他们啪啪打脸的时刻。
苏栖月冷笑,双眸淬毒般冰冷,“不急,此刻退婚,不是等于给苏时瑶腾位置,临走前,我自然是要送一份大礼给他们,祝愿他们白头偕老,一辈子死死地锁在一起!相互怨怼,反目成仇,至死方休!”
……
苏栖月的店一开业就卖爆了,新奇的款式,独特的陈列方式,吸引了很多人,而且,苏栖月的衣服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识,腰带的后面会绣一个银色别致的小月牙,跟牌匾上的一摸一样的,让大家一眼便认出,是她们银月布庄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清远侯一家最近穿的那叫一个整整齐齐,都是银月布庄的衣服,成了行走的活招牌,还有那店中央的木雕假人,与昭王长得三分相似的桃花眸,让人想入非非。
有不少人传言,这新开的银月布庄,是昭王开了,为的就是对抗对面的祥云布庄,昭王与宴王的关系已经如火如荼,争储的风波,已经从宫内蔓延到了宫外。
一开始,霍宴之还不以为意,但是眼看着自己的生意被银月布庄抢走了大半,气的他只磨牙,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苏栖月抱怨,毕竟祥云布庄,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
他相信,她一定会有好的办法,打败那个新开的布庄。
“月儿,你快想想办法吧,如此下去,祥云布庄会垮的!”
提起这事,霍宴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霍昭渊就是故意的,他的店开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开在咱们祥云布庄的对面,简直欺人太甚!居然想出用自己的雕像招揽生意,真是脸面都不要了!”
苏栖月:“……”
这,她能说她不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