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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栖月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孤傲与霸气,让苏明章有些毛骨悚然,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她老子,有什么可怕的。
“你疯了是不是,竟然跟给你爹摔杯子,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你不过是个庶女而已,难道还想母仪天下,爹也是为了你好,你与瑶儿毕竟是亲姐妹!”
“是不是亲姐妹,你心里没数吗?”苏栖月眼神嘲讽。
苏明章心里咯噔下,苏栖月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苏栖月冷笑,“我是从我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是从她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算哪门子的亲姐妹,我可高攀不起镇南侯的外甥女!”
苏明章听了她这话,松了口气,“为父也是为了你着想!你们姐妹共嫁一夫,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父亲何时为我着想过,何时为我死去的娘着想过?我需要你为我们着想的时候,你在哪里?”苏栖月突然起身,直勾勾地向他走来,“周氏逼死我娘时,你在哪里?周氏污蔑我娘偷人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娘是冤枉的,你为何不帮她辩解!”
苏明章被苏栖月冰寒的眼神瞪的心里发怵,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你为何不救救他,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淹死在冰冷的井水了!你有良心吗?”
苏明章被步步紧逼的苏栖月吓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你,你在胡说什么,你姨娘明明是不小心掉入井中的!”
苏栖月忽然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怒声吼道,“我亲眼所见,你还想骗我!”
苏明章浑身一凛,忽然心慌的要命,“你那时小,也许看错了!”
苏栖月冷冷地推开了他,站起了身子,随即眯着眼看向他身后,忽然变得乖巧温顺,她惊喜地喊道,“娘!你来看月儿了吗?”
苏明章瞬间浑身汗毛倒竖,唰地回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你在胡说什么,这哪里有人!”
“我没有说有人啊!”苏栖月歪了歪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我说的是……有鬼!”
苏明章浑身冷汗浸出。
“父亲,我娘就在你身后呀!她穿了件青蓝色的襦裙,披散着头发,手上有道深深的伤口,她满眼都是血泪,死死地盯着你!”
苏栖月忽然无比的悲伤,“我娘问你,为什么不救救她!”
“啊!”苏明章被吓的毛骨悚然,转身向外跑去,跑的太匆忙,还摔了一跤,不过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爬起来继续跑。
雪雅看着苏明章滑稽的动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切!”苏栖月冷嗤一声,“没劲!”
这就吓到了,可怕的还在后头呢!
雪雅不满地冷哼,“苏尚书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想让自己的亲闺女嫁给宴王,让主子给苏时瑶做配,亏他想的出来,主子出身高贵,岂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苏栖月微微眯了眯眸,心疼那个死去的女人,当年她被苏时瑶逼着大冷的天下河去给她捡风筝,回来后高烧三天三夜,柳姨娘日夜守在她床前照顾,为了求周氏赐药,她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周氏威胁她承认与人**,苏明章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了井。
天下男人皆薄幸,她和她娘一样,看错了人!
……
霍宴之知道苏栖月喜欢吃螃蟹,所以每年九月中旬,螃蟹最肥美的时候,霍宴之都会命人快马加鞭去阳澄湖,给苏栖月买最肥的阳澄湖大闸蟹。
一大清早,就看到亲手提着大闸蟹的霍宴之,苏栖月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喉咙堵的厉害。
“月儿,我这次买了好多,我这就让人拿到厨房去,一会你可以吃个够!”霍宴之讨好地说道。
苏栖月扫了眼那些螃蟹,兴致缺缺,在美味的食物,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变的索然无味。
霍宴之见苏栖月没有说话,叹了口气,“月儿你还在生气吗?”
苏栖月凉凉地看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霍宴之,我们的铺子怎么就变成了你一个人的了?”
一个人,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苏栖月也是见识了。
霍宴之有些不高兴,“我的就是你的,我们还要分彼此吗,我换了你的人,只是不想你过多操劳而已。”
如此牵强的理由,亏霍宴之想的出来,苏栖月真是被他给气笑了。
她为他日日殚精竭虑,事事倾力倾为,他什么都不懂,完全依靠她拿主意时,那时,他可没觉得,她操劳的不对。
苏栖月冷笑,“我若是不给你操劳,霍宴之你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吗?”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所得成就都是靠女人,霍宴之也不例外,听了苏栖月这话,顿时脸色阴沉。
“月儿,我知道你过去为本王吃了很多苦,所以我不想让你在管这些琐碎的事,等你嫁过来,只管享福,什么事都不用你去操心,我们要个孩子,你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好!”
苏栖月仿佛第一次认识霍宴之一样,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她苏栖月在他心中,不过是一只笼子中的金丝雀,是他的生育机器而已,和那些困在后宅,照顾孩子,伺候夫君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原来霍宴之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
苏栖月忽然觉得可笑极了,原来,他们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一样的东西。
霍宴之要与苏明章商量事情,坐了一会便走了。
苏栖月凉凉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冷笑一声,问雪雅,“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回主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宴王的每个店铺的附近都盘下了一个店铺!”
提起这事,雪雅就兴奋,她家主子终于要反击了,狗渣男,竟然想独吞,等着后悔的嚎啕大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