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夫,许久不见!”
骆思宜瞪大了眼睛:“沈将军,您、您怎么在这里!”
今日殷怀策还要留在城中应酬向他道贺的同僚下属们,所以他不可能抽出时间过来。
好在董彪在这里,有董彪安排人打掩护,沈东川悄无声息地就来到了栾红叶这边。
他思量着,要想见到栾红叶最好的时机也就是今日了!
对于沈东川,骆思宜并不陌生,但却也不熟悉。
在骆思宜的心中,沈东川是京城贵族,是殷怀策的上峰,是贵人,与她距离遥远,所以她与他曾经即便是见面也最多是点头之交。
而沈东川对骆思宜更多是好奇,好奇她为何之前喜欢殷怀策,但是一趟突厥之行后却又突然不喜欢了,并且还跟栾红叶关系这么好。
再就是后来,骆思宜也来到了京城,并且还成功进宫为皇上诊脉,沈东川才开始真正正视骆思宜的医术。
曾经栾红叶等人说骆思宜医术高超,沈东川心中是满不在乎的,因为他见识过真正的医术高手,只当殷怀策等人是没有见识,因此才会对骆思宜的医术惊为天人。
可现在皇上总不可能也像殷怀策他们一样“没有见识”,连皇上都对骆思宜这般信重,并且骆思宜还成功帮皇上解了剧毒,如此,骆思宜的医术自是不需要再有任何怀疑。
也是因此,沈东川在求遍名医后仍旧没有效果,这才第一时间想到了骆思宜,宁愿冒着风险也要趁此机会回来一趟,让骆思宜帮他诊治。
“哈哈,怀策与红叶大婚,我哪里能错过?不过我的行踪不便泄露,还请骆大夫为我保守秘密!”
“是,是!”
骆思宜虽然在皇上身边久了,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与“贵人”相处,但不知道为何,面对沈东川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紧张。
沈东川看出来了骆思宜的紧张,又赶紧说道:“其实我今日请红叶把骆大夫带过来,还有一事相求,我的身体最近出了些问题,想请骆大夫帮我看一看。”
一听沈东川是来找她看病的,骆思宜瞬间不那么紧张了。
“沈将军,你的病症都有哪些?”
沈东川此时抬头看了栾红叶一眼,栾红叶立即明了。
“沈将军,思宜,你们先说着话,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随后栾红叶离开院子,留给两人单独的空间。
尽管沈东川对她和殷怀策已经说明了他的病症,但给他们说与给大夫描述,自然是不同的。
这里面怕是会涉及到更多的隐私,栾红叶又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毛病,自然得回避了。
栾红叶虽然离开了小跨院,但并未走远,而是在隔壁院子,让人帮忙准备食物。
大概一刻钟后,骆思宜出来,栾红叶见状立即迎上去。
骆思宜要开口说话,栾红叶轻微摇头,随后,栾红叶便带着骆思宜一起用餐,然后又一起回到了众人之间。
栾红叶与骆思宜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半个时辰,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天色昏暗,大家都劝栾红叶早些歇息,因为明日一天有的累的。
栾红叶笑着与大家分别,然后才找到了片刻机会与骆思宜单独相处。
“思宜,沈将军的病症你心中有数吗?”
“红叶姐,我怀疑沈将军是中了毒!”
“哦?什么毒?”
“这种毒与阿芙蓉的毒相似,发作时间是有间隔的,不发作的时候身体毫无异状,发作的时候会浑身麻痒难耐,并且精神亢奋,欲念增强。但倘若这个时候任由毒性影响自身,终将会被毒性掏空身体。”
栾红叶一听,立即就把自己之前对沈东川说的猜测告诉了她。
骆思宜眉头紧皱:“我也并未听说过这种毒,我只是根据沈将军描述的症状推断,应当是类似的毒,现在有了红叶姐你的推测,我就更加肯定了!”
“可是思宜,据我所知,这种凡是具有成瘾类的毒是可以通过自身意志力抵抗戒除的,只要沈将军长时间不接触毒物,他的发作时间就会间隔的越来越久,直到最后彻底没有症状!”
骆思宜眼睛一亮:“是啊,就算是吸食五石散、芙蓉膏,若是能够忍受毒发的煎熬,彻底戒掉,假以时日也能恢复。可根据沈将军的描述,他最近两个月不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已经彻底更换了一边,但他的发作时间不仅没有间隔时间更长,反倒是最近越来越频繁,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栾红叶眼睛一眯:“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沈将军并未完全隔离毒源,他现在还有接触!”
“那为何他的东西都换了,却还没有改变状况?”
“东西换了,人换了吗?”
“人?”
栾红叶觉得,沈东川因为之前被黄屹背叛的事,怕是已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他现在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珍惜,同样也不会轻易更换身边的人。
但若是,根源不是出在物品在,而是出现在人上呢?
只要身边的人不彻底更换,亦或者即便是彻底更换,新人中也说不定会有人被收买,再次对沈东川实行毒害,那沈东川便永远也不可能彻底隔离。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那就是把沈东川身边的人和物都彻底更换一遍,所有的都换成新的,与原来他身边的人没有任何接触过的!
如此一来,才能彻底排除他的毒发不是由身边的人和物引起的这一情况。
其实殷怀策就可以帮忙做到这一点。
殷怀策手中又不是没人,而且这一次董彪又带着完全陌生的几十个生面孔来到京城,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被外人收买,保证绝对安全。
但这个建议栾红叶没有资格提出来,唯一能向沈东川提及的只能是殷怀策。
栾红叶拍了拍骆思宜的手:“这件事先搁着,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现在还不能说,等明天见了怀策我给他说,由他来决定!”
听到殷怀策的名字,骆思宜立即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连忙懊恼道:“好好,红叶姐你不要为这件事烦心了,现在你好好休息,明天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栾红叶轻轻一笑。
两辈子了,她还是第一次做“新娘子”,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能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