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白月光殉情?重生后我不心软了 第129章 “别离开我。”

“温家那边,”傅闻星晃了晃果汁罐,“你回去的事温峰定会知道,留个心眼。”

温月见有些意外,心头微暖。

“我知道,傅奶奶也叮嘱过了。”

傅闻星嗤笑一声,“老太太总把你当小孩儿。”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眸底蕴着深意,“宁宁,这里永远是你家。”

“我知道,”温月见声音有些发紧,“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傅闻星直起身,将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空罐子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入远处的**桶。

“走了,外面蚊子多。”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回了笑语晏晏的宴会厅,留下温月见独自站在露台的月光下。

温月见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

离开前的下午,温月见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天色阴暗,乌云沉沉。

空气闷热而潮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粘滞感。

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陈伟民来接她。

轰隆——

一声沉闷的惊雷毫无预兆地炸响,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落,顷刻连成了密集的雨幕,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

狂风卷着雨柱抽打着玻璃窗,一闪而过的闪电将室内映得忽明忽暗。

这么大的雨,确实不适合出行。

温月见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在离开之前和傅闻星道个别。

她敲了敲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应门。

可今天傅闻星没有出门才是。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温月见。

她又试探性敲了敲,“闻星,你在里面吗?”

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温月见没再犹豫,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着,留下令人窒息的昏暗。

借着闪电瞬间照亮房间的惨白光芒,温月见的目光急切地扫视。

下一秒,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在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温月见看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是傅闻星。

他抱着膝盖,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像在暴风雨中被抛弃而惊恐到极点的幼兽,独自在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心疼瞬间淹没了温月见。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

她快步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温月见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安抚的意味:“闻星,是我。”

她没有贸然触碰他,“别怕,只是雷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听到她的声音,傅闻星的身体一僵,埋在臂弯里的头微微抬起一丝缝隙。

闪电亮起,温月见看清了他煞白如纸的脸。额发被冷汗濡湿,紧贴在额角,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慵懒的眼睛,此刻瞳孔有些涣散。

“走……”他的声音破碎嘶哑,身体本能地想要向后缩,却已经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温月见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她没有理会他下意识的抗拒,伸出手,轻轻覆上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触手一片冰凉,还在剧烈地颤抖。

“看着我,闻星。”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在混乱中抛下的一根锚,“是我,温月见。没事的,我在这里。”

傅闻星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她脸上。

看清是她,那深不见底的恐惧里,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艰难吐出两个字:“宁宁?”

温月见抱住他,“嗯,是我。”

她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将他揽得更紧了些,“我会陪着你。”

傅闻星紧绷到极致的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松懈下来。

他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的皮肤上,但气息不再紊乱。

窗外的雷声依旧震耳欲聋,暴雨疯狂地冲刷着世界。

傅闻星蜷在她怀里,露出脆弱模样,“别离开我。”

她收紧手,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

“好,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雨停。”

他埋在她颈窝的脑袋蹭了蹭,紧紧环抱着她腰身的手缓缓松懈。

温月见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轻柔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变化。

颤抖逐渐平息,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松懈这里。

他埋在她颈窝的脸似乎也放松了些,沉重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只是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感。

温月见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她给陈伟民发了条消息,说今天不回去了。

窗外密集的雨声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

一道微弱光线穿透厚重云层的缝隙,映照在紧闭的窗帘边缘,将深沉的暗色染上了一抹朦胧的灰白。

雨,快要停了。

傅闻星像是醒了,从温月见怀里抬起头。

她低头看他。

煞白褪去了一些,显露出一种透支后的疲惫和虚弱的潮红。

他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她肩膀的衣料上,嘴唇抿紧。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尴尬。

温月见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那是一种从极度脆弱状态中抽离,重新意识到现实和自身狼狈后的无所适从。

她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声音放得很轻,“雨快停了。”

傅闻星的身体绷紧了一下,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他试图从她怀里退开,动作带着慌乱和笨拙。

温月见没有阻拦,只是在他完全脱离自己怀抱时,顺势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帮他稳住有些虚软的身体。

傅闻星靠着冰冷的墙壁坐稳,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他依旧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蜷起。

透过窗帘缝隙,阳光倾洒而进,映出他脸上那份不愿被窥见的脆弱和羞赧。

“我让张姨煮点安神的汤,”温月见站起身,语气如常,“你需要休息。”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平稳,没有回头。

直到她的手搭上门把手,身后才传来一个极其低哑的声音:“……谢谢。”

温月见一顿,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廊的光线明亮而柔和,与刚才房间里的昏暗压抑判若两个世界。

她靠在关闭的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