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心不由暗暗佩服,果然不愧是玄烬教出来的心腹,真是一点也不好糊弄。
“我就是觉得那样他那更好看呀!”谢韫心理直气壮,道:“他身受重伤,气色难看,婚礼之上不化妆怎么行?”
祁伞听了,一时无从反驳。
沉吟片刻,似在心里组织语言,须臾,道:“你的化妆手法很高明,太子殿下很欣赏,所以,派我来接你,与我们一同回京。今后,就由你每日负责给太子殿下上妆。”
“什么?”谢韫心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看她就要逃出生天,从此海阔天空,逍遥自由。
不想,成也李长意,败也李长意。
他们竟然要把她一同带回京城。
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要知道,真玄烬就在她手里。
且就在她身后的柜子里。
好在玄烬被冻僵了,不能动不能言,否则,只要稍稍发出动静,引起祁伞的注意,她立马就得身首异地。
“怎么,你不愿意?”祁伞危险的眯了下双眸,手中长枪立马朝前一送,抵在了谢韫心的喉间三寸。
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谢韫心赶紧做出一脸害怕的表情,颤声道: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毕竟是与太子殿下拜过堂的女人,此去京城,此事一定会被有心人挖出来。到那时,你们给我什么身份?”
谢韫心知道,此刻她拒绝不了。
祁伞本人一看就是高手,且此行又带了十几名精兵,而她身边只有四名会些拳脚功夫的护院,想要正面刚,毫无胜算。
至于她自己,若是换作前世的她,逃走完全不成问题。
可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了,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发挥不出她前世十分之一的实力。
毫无悬念,她若妄动,毫无胜算。
既如此,那她就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想要名分?”祁伞明显没想到谢韫心竟然会开这样的口,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能给太子殿下上妆,那是天大的荣幸,哪个女子听了不欣喜若狂、趋之若鹜?
不成想,这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竟直接向他索要名分。
好大的胆,好贪的心。
“难道我不该要吗?”谢韫心冷了脸色,“难道,堂堂太子殿下,想要白嫖?”
祁伞一听,当即红了脸,争辩道:“我们殿下可没碰你。”
“你怎知,你们太子殿下没有碰我?”谢韫心眼余光瞟了一眼身侧的柜子,一语两关,意有所指。
“我……”祁伞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在他看来,他带走的那个替身根本不是他的殿下,就算那个替身碰过谢韫心,那也与他的殿下无关。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殿下,就在马车里,与他只一柜之隔。
“总之,想要我跟你们走,就必须给我名分。不然,你们回你们的京城,我则游历我的天下,双方互不干扰。”
谢韫心态度强硬。
“名分之事,需得问过殿下,所以,你先随我去见殿下,殿下会给你一个交代。”祁伞并不敢轻易答应。
现在殿下不在,他已经擅作主张找了个替身,又哪里还敢逾越替殿下娶个女人呢?
所以,此事他得回去同斩秋商讨一翻,希望能得出一个两全之法。
话一说完,也不待谢韫心答应,便一收长枪,一声令下:“全体听令,加速出城,追上大部队。”
“是!”祁伞带来的精兵立即响亮的齐声回应。
“小姐,我们真的要跟他们走吗?”闻香向前担忧询问。
阿佐、阿佑以及沈氏所派的那两名护院也纷纷望着谢韫心,等待谢韫心的答复。
“走吧!”谢韫心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不走也不行啊!
就这样,原本的一行七人,变成了二十多人,浩浩汤汤朝城门而去。
见祁伞骑着大马走在最前头,谢韫心立即拉下马车门帘。
然后,打开了身后的柜门。
柜子里,动弹不得的玄烬,眼底的杀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刚刚祁伞与他,近在咫尺,可他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生生与之错过。
该死的女人,一切都是眼前这该死的女人在作祟。
玄烬咬牙切齿,想要说话,可他的舌头是僵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唉,这下事情有点棘手了。”
谢韫心根本不去理会玄烬眼里的杀意,她一声轻叹,便在玄烬身侧的一堆衣物用品里一阵翻找。
很快,她便找出了一支燃烧了一半的红烛。
玄烬一看,当场瞳孔狠狠紧缩了一下。
因为,这支红烛与昨夜将他迷晕的那支,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只能再委屈你一下下了。”谢韫心冲玄烬抱歉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红烛。
随即,她又将暖水壶里的水倒在手帕上,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一会儿,整个马车内便因燃烧的红烛,芳香弥漫。
“你……”玄烬又气又怒,硬生生逼出了一点声音,可很快,他便目光涣散,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见此,谢韫心便立马吹灭了红烛。
然后,又悄悄地的稍稍掀开窗帘一角,让马车里的迷香散去。
她也是被逼无奈啊,玄烬虽被冻僵,但迟早会恢复,到时,一点响动也会引起祁伞的注意,所以最为保险的法子还是将玄烬暂时迷晕。
一切,待她见过李长意后,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