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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佯装头疼,让丫鬟搀扶着自己去屏风后休息,之后便悄无声息离开。
苏夏瞧见方夫人离开,心里激动不已。
希望方夫人能够去他们的卧房看看,只盼她会喜欢自己送给她的那份大礼!
季正渊也发现这一幕,权当没有看见,吩咐衙役暗中跟着。
他倒要看看方家又要如何狡辩。
“你胡说八道!”姚清秋听见周离将脏水全部泼到自己身上,心头顿时蹭起一团怒火,她冲上去便想打人,但却被衙役拦住。
周离突如其来的指认让方明毅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听说周兴业死了,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周兴业死了?为何没有人来告诉他?
姚氏这个蠢妇,周家出了如此大的事,她竟然只顾着和他说家产被盗!
愚蠢,实在是愚蠢!
他不禁怀疑,她一直瞒着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周离已经挣扎着起身,直直跪在季正渊身前。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我爹残害百姓罪不容诛,他们作为同谋,亦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方明毅惊恐看着周离,“你,你竟要状告亲生父亲?”
“你简直是周家耻辱!”
季正渊一脸肃穆,“周家大公子大义灭亲,为无辜百姓伸张正义,有何不齿?”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他的话被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打断,“正渊,莫要冤枉了好人!”
方明毅看见方昆和知府一同出现,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冲过去,“知府大人,求知府大人为草民做主!”
苏夏抬眸看去,原来这就是知府?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心却是黑的!
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那位步小姐初来乍到也敢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她暗中给季正渊打气,期望他能将这德不配位的知府拉下马。
“发生了何事?”步高杰面色不悦看着季正渊,指责他行事不够稳妥,“方家好歹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不等到明日天明,于公堂上再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步高杰这是针对季正渊,不分青红皂白当众责问。
季正渊不卑不亢,“事急从权。下官知道知府大人对方家青睐有加,但这并非徇私的理由。我等身为百姓父母官,理应为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
“放肆!”步高杰震怒,他当着众人这样说,不就是想说他徇私枉法?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他的官威不容蔑视,所谓的证词和证据,皆在他一念之间。
“周家大公子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季正渊胸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自然不可能退让,他十分强势,“此事证据确凿,您贵为知府,更不能徇私枉法。”
步高杰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敢以下犯上?”
“来人!”他指着季正渊,“抓住他!”
几名衙役蠢蠢欲动,但在看到其他衙役都没有动作时,有些不敢上前。
“尔等竟敢抗命?”
季正渊冷眼扫过那几名蠢蠢欲动的衙役,心里高兴不已。
经此一事,他还拔掉几颗方家安插在衙门的暗探,也算是意外之喜!
知府和县令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场面陷入死寂。
步高杰死死盯着季正渊的面孔,他恨极了他这幅正派人士的模样,他的存在,仿佛是为了撕开他肮脏的内心给众人审判。
季正渊也不遑多让,眼神中充满了无畏。
他身为县令,明知方家周家祸害百姓还不作为,和他们又有何区别!
两人之间仿佛燃起一股隐形火焰,灼烧得周围众人忐忑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女声传来,“周家大公子的证词不足为信,本夫人的又当如何?”
这道声音仿佛是众人的救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苏夏抬眸看去,发现来人正是方夫人。
梁巧无视知府的怒目,恭敬走到季正渊身边,“县令大人,民妇有证据,足以证明方明毅与周兴业同为迎福客栈幕后主使!”
“迎福客栈的盈利,至少有两成入了方家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