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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前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怀疑是她给他们下迷烟,等他们知道客栈的人专干谋财害命的勾当后,是否还能像之前那般淡定?
苏夏牵着马去吃草,根本不去理会百姓的动静。
季家人倒是没有进去,他们护卫多,在大火烧起来时便已经将携带的物资全部带走,季家家大业大,即便有物资遗落,他们也不会冒险进去。
距离昨夜的大火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季家两个老人也醒转过来,唯有袁鸣玉体弱还在马车上躺着休息。
季父看着官道的方向,疑惑道:“老二,你哥怎么还没来?”
“儿子正在忧心此事。”季正安转头看向张有粱,“有粱兄,劳烦你再派两名兄弟去瞧瞧。”
张有粱点点头,吩咐两人前去打探后,安慰道:“公子莫要着急,也许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季正安闻言并未放松,他眉头紧锁,按说兄长若是知道他带着爹娘来到城外,早该带人前来迎接。
可他们迟迟不来,到底是护卫已经被离去的那几人拦下,还是县城发生了意外?
若是县城发生意外,他兄长是否还活着?
他不敢将心中猜测告诉二老,只能低声安慰着,让他们回到马车休息。
就在季正安思索之时,废墟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阵惊恐尖叫声。
“啊啊啊!”
“骨头,好多人的骨头!”
苏夏抬眸看去,果然有人不安分,已经跑到后院捡物资。
也许他们一开始只是想找回自己的银子,但总有人会浑水摸鱼,想趁机占便宜。
可惜客栈藏匿的银子已经被搬空,他们没有机会占便宜,只能看到一堆骸骨。
在百姓尖叫声响起后,周子盛脸色大变,他骤然看向掌柜,仿佛在质问他为何没有将这些尸骨处理干净。
掌柜察觉周子盛的模样,顿觉冤枉。
冬季天冷,肉可以放很久,他想着总不能浪费了,便全都留下来。
谁知道客栈会被烧,后院里的东西没能藏住。
废墟中传来一道道尖叫声,众人都被吓得狂奔离开废墟。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远没有苏夏先前看到的吓人。
她看到那些被分解的尸骨时也被吓了一跳,浑身发麻。
他们生前遭罪,死后还要受苦。
相比于被人吃进肚子里,他们应该更希望自己的冤屈被人发现,希望有人替他们讨回公道。
她相信那些死者不会怪她烧了他们仅存的肉身。
百姓都在仓皇逃窜,季正安却带着人朝废墟中走去。
虽说百姓已经清理出一条通道,但被大火烧过的地方依旧十分滚烫,走进去都能感受到一阵热浪。
几人惊恐看着地上的骸骨,“全是人骨......”
客栈的后院中竟然有人骨,而且这些骨头不是连在一起的,而是东一块,西一块。
头骨挨着头骨、肋骨挨着肋骨......他们都不是**,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骨头是被人处理过。
所有人都浑身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他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是一家黑店,专做谋财害命的勾当,若昨夜没有起火,恐怕他们已经成为这些尸骨中的一员,东一块西一块。
周子盛见越来越多人发现客栈中的异样,一颗心彻底沉到谷底。
他猛地朝废墟中冲去,表面上是去看那些尸骨,实际上是想看看金银是否还在。
苏夏瞥见那几名听信周子盛挑拨的百姓率先冲出来,就是他们几人先发现那些尸骨。
他们也看到了苏夏,但下意识别开眼,几人心知先前误会他,但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
苏夏也不想听他们的道歉,她在他们从身边路过时,呐呐自语:“那,那我们昨日吃的那些肉——”
那几人原本还想忽视他的存在,在听闻这话后,胃里一阵不适,“呕!”
他们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拼了命干呕。
稍微动点脑子都能想明白客栈为何会单独留下一个房间装那些骨头。
在场众人想明白后,纷纷抠着嗓子,恨不得将这几日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恰在此时,一队官兵踏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