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第4章 小贱种,你别得意

荣仪贞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又回到昭平侯府。

时隔五十年,再次看见这些爱她至深的亲人,荣仪贞呼吸都急促了。

她等不及门房放下脚凳,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下扑进侯府老夫人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哭声明显:“外祖母。”

“好孩子。”

郑老夫人听说有人截杀荣仪贞时,慌得差点犯了心疾。

她伸手**荣仪贞的头发,老泪纵横:

“湉湉不怕,有外祖母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舅舅郑枢和舅母秦氏站在一边。

郑枢心疼地看着荣仪贞。

秦氏才抹过眼泪,眼圈通红。

进了府中,秦氏拉着她回院子更衣检查。

一路上碎碎念念,说的都是劝她留下,不要再回荣家的话。

“我们湉湉是舅母养大的,就是舅母的孩子,咱们什么都不用怕,天塌下来让你舅舅和表兄撑着。”

荣仪贞安静地跟着人走,注意力全放在了秦氏拉着她的那只手上。

坚定、温热、鲜活。

前世,也是这只手,在流放路上和刺客夺刀,被整整齐齐砍断了四根手指。

荣仪贞赶去的时候,舅母倒在血泊里还有气息。

她用没了手指的手掌替她擦掉眼泪,安慰她:

“湉湉别哭,要勇敢,舅母在天上也会保护你。”

荣仪贞紧紧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铁腥味。

昭平侯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被抄家流放还不够,要在流放的路上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两人到了荣仪贞在侯府住的院子。

牡丹苑是全府除了外祖母所住之外最好的院子。

有着自己的一方小水池。

池边假山上的自雨亭是荣仪贞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池外各色花草按照绽放的季节混序排列,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颜色。

中间正房宽敞大气,窗棂上雕刻着的牡丹花鎏金镀银,秋日阳光斜**来时,富丽堂皇。

舅舅早请好了太医等在房中。

见她只略微擦破了点皮,脉象上有些受惊风寒,便留下外伤药,又开了张安神发汗的方子。

紫电去送太医,青霜去小厨房煎药。

屋内奴婢都被打发出去,秦氏亲自帮荣仪贞更衣,确定她身上没有更多外伤,这才放心。

她看着人喝药,又用两层棉被盖在荣仪贞身上发汗。

折腾了许久,秦氏坐在床边,笑看着荣仪贞从厚重棉被里露出颗小脑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湉湉这么看着舅母干什么?”

骤然放松,荣仪贞才觉得全身肌肉酸痛。

她安心盖着被子,眼睛在秦氏鬓边的几根白发上看了又看,半天才说:

“没看什么,舅母,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秦氏探手,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那我就都指望湉湉啦。”

安神药的作用明显。

荣仪贞和舅母聊了会儿天,眼皮就渐渐发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屋内掌了灯。

担心影响她睡觉,烛火用碧色琉璃罩掩着,灯光昏黄发绿,看得荣仪贞心里更乱。

她眉心跳了跳,压下不安,才要叫人,紫电刚好端着点心进屋。

“小姐醒了?”

点心放在桌上,紫电挨个掀开碧色琉璃灯罩,顺便将如豆的烛火挑大,屋内渐渐亮堂起来。

荣仪贞披着被子坐着,看着跳动的烛光,由着紫电用温热的湿帕子帮她擦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酉时了。”

正说着,青霜小跑着进来,一把将帘子抬起老高,屋外的冷风涌进来,吹得烛火都晃了晃。

紫电赶紧用身体把荣仪贞挡住,转头抱怨:“你急什么?小姐才发了汗,不能吹风!”

青霜憨笑了一声,上前回话:

“小姐,刺客吐了口供,说是受您兄长荣镜明的指示行刺。前院荣家来赔罪,侯夫人特地让奴婢来看看您醒了没有。”

“说要是您醒了,叫您也去看看热闹。”

荣仪贞简单穿戴好,走过垂花门,看见被反绑住双手,跪在院中的荣镜明。

他一身鞭痕,血珠染透了衣衫,静静闭着眼睛,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堂上的郑家人铁青着脸色,一副就算荣淮把荣镜明打死也绝不原谅的态度。

外祖母甚至冷声责骂荣淮道:

“你自己的儿子,是杀是剐滚回你自家处置去。”

“我的湉湉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势必不是你打他几下就能善了的,荣大人只管回家,等着我侯府向陛下上折子吧。”

见到昭平侯府是这样的态度,荣淮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荣镜明固然有错,可荣仪贞又没有死,为何非要闹到这种境地?

但他到底不敢和岳母顶嘴,只能铁青着脸色,指着院中的荣镜明大骂: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你妹妹是个被外祖家娇养长大的孩子,性子虽然跋扈些,但本性不坏,你做兄长的,该多照顾教导她才是。”

荣镜明辩解:“父亲,我只是恨她对母亲不敬,稍稍教训她一下,根本没想要她的命。”

荣淮偷偷看了眼舅舅郑枢的脸色,骂人的声音更高了:

“那也是你有错!今天横竖打死你,我只当没生下你这个孽障!”

荣仪贞目睹了父子俩新做的戏码,缓步上前,俯身贴在荣镜明耳边,小声说:

“兄长你果然是个废物,找了这么多人都没杀掉我,还要被打成这样。”

荣镜明猛地睁眼,看向荣仪贞的眼里都是恨意,他咬牙压低声音:

“小**种,你别得意……唔…”

荣仪贞脸上笑着,冷白纤细的指尖却已抠进荣镜明的伤口里。

后者疼得一阵颤栗,瞬间失去了骂人的力气。

荣仪贞却是冷哼了一声,把指尖沾上的血在荣镜明衣服上擦了擦,她重复:

“兄长说得对,小**种,你别得意。”

她打量着人。

明明只有那几条伤口,还刻意染红整件血衣,一副马上就要伤重不治的样子。

既然这么想伤重不治,那她就让他真的伤重。

荣仪贞走进厅内,乖顺福身给长辈们行礼。

就听秦氏说:“湉湉来了,正好你父亲在这里。”

“你同你父亲说,是你自愿留在侯府办及笄礼,以后对外便是我侯府的女儿,与荣家无关。”

秦氏未出阁前,随着父兄在北边抵御戈勒,是吹着草原风沙,在战场上刀锋剑雨长大的姑娘。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后宅中的尔虞我诈,言谈更不会绕弯子,直接示意荣仪贞和荣家断绝关系,丝毫不顾荣淮的脸面。

并且她非常有信心,湉湉一定会站在她这边,说要留在侯府。

却见荣仪贞表情惊讶,瞪大了眼睛:

“荣家是我的家,侯府也是我的家,我去哪里不要紧,要紧的是,今日救走我的人是都察院的叶濯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