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盛京。
作为整个叛乱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李恒玙这段时间以来过得极其焦虑。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家中奴仆恭敬地开口说:“殿下,先生回来了。”
李恒玙一听到手下人提及“先生”这个称呼,顿时眉飞色舞。
只因为在他手下能被称之为“先生”的,只有庞士渊。
他是李恒玙手下第一谋士。
以前曾为李恒玙出谋划策,立下诸多功劳,李恒玙对他也甚为倚重。
但前段时间因为家中有事,他回家了一段时间,期间虽然互有书信往来,但是鞭长莫及。
李恒玙如今也是笼中之鸟,他很清楚自己只能放手一搏,因此竭尽全力把出门在外的庞士渊,给喊了回来。
“快快快,快请先生进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
庞士渊面带笑意而入,他对着李恒玙拱手一拜。
“见过二殿下。”
李恒玙赶忙面带笑意地把庞士渊搀扶起来,引领着他坐下。
先是寒暄了几句之后,李恒玙立即进入正题。
他苦着脸色,对着庞士渊说道:“先生可要救我啊。”
庞士渊微微一笑:“殿下何出此言?”
“殿下乃是陛下之子,地位尊崇高贵,何人敢对殿下动手?”
李恒玙苦着脸色说:“先生就不要再挖苦本王了。”
“先生是高人,想必早就已经知道本王现在的处境。”
“皇帝虽然明面上只是把本王囚禁在王府之中,可是这样跟杀了本王又有何区别?”
“现在的本王,不过就只是那监牢里的囚犯,随时都要被处以极刑。”
庞士渊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沉着声音对李恒玙说。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
“其实,眼下摆在殿下面前的,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殿下原先的倚仗,不过是荆州和蜀州。”
“现在在荆州刺史以及襄阳太守,都成了楚王的人。”
“而蜀州,殿下的大本营,如今却已经被镇北大将军攻营拔寨。”
“估计过不了些许时日,就会被拿下。”
“到那时,殿下就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李恒玙捂着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先生所说,本王当然知道。”
“恐怕不止先生,只怕朝堂上下所有人都不会预料到,皇帝居然会让顾邀璃带兵前去平定叛乱吧。”
庞士渊没有回应李恒玙这句话,因为如果说了,那也就表示他这个谋士当的不称职,没有提前告知李恒玙。
这时,他反而来了一句:“其实此事坏就坏在,殿下不该以自己的大本营为战场。”
“这是殿下的根,如今,即将被镇北大将军连根拔起。”
李恒玙听到这话,“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直勾勾地盯着庞士渊说:“先生,今日请先生来,不是听先生数落本王的。”
“本王只想知道,先生是否还有计策能救本王?”
庞士渊故作高深地扶了扶他那山羊胡子。随后说。
“在下的确有一计可救殿下,只不过此计非常冒险,一旦成功,殿下将能够登临大宝,永绝后患。”
“但若是失败了,只怕殿下将会尸骨无存,遗臭万年。”
李恒玙听到这番话,不由地心中一惊,整个嘴唇都随之颤抖了起来。
他看着庞士渊说:“先生的意思是……”
庞士渊同时也站起身,来到李恒玙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李恒玙听后,整个人为之一惊,吓地连忙后退。
他目光惊诧地看着庞士渊,说:“你、你这、你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庞士渊对着李恒玙拱手深深一拜,他说:“殿下,事在人为,功在千秋。”
“以殿下现在的处境来说,只有此计,再无别的方法,只能放手一搏,而且实际本人有九成的把握。”
李恒玙没有回应,依旧原地踱步,脸色是越发的阴沉。
好一会儿,李恒玙伸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发的狰狞。
他咬着牙说:“好,就听你的!”
“但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大宗师,到底要如何处理?”
“此人诡谲莫测,实力高强,即便有再多的精兵良将,也奈他不何。”
庞士渊微微一笑,满脸都是自信且老谋深算。
他说:“殿下可知那晋国的长公主,以及大周国的剑圣,已经来到了咱们大乾国?”
李恒玙听到这话,不由的眼前一亮,赶忙开口询问:“他们来此所为何事?”
庞士渊说:“殿下不妨猜一猜两大宗师齐聚盛京城,他们要干什么呢?”
李恒玙想了想说:“晋国的长公主来盛京,肯定是为了皇后拓跋雅儿回归,以及被韩易掳来的那些晋国贵族。”
“这些人如今全部都被皇帝圈养了起来。他们在大乾国多待一天,对于晋国来说,耻辱就会增加一日。”
庞士渊笑而不语,依旧摇晃着手里的扇子。
李恒玙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地问道:“怎么了?本王说错了?”
庞士渊说:“殿下说得没错,长公主屠程此次来盛京,目的自然是如此。”
“但是,那剑圣萧亭雨又为何要来盛京呢?”
“他的身份在大周国,可是举足轻重,不仅仅是大宗师,同时他还是大周国女帝的老师。”
“而如今大周国女帝失踪,国内群雄并起,本应该继承大统的公主武令玥,也是下落不明。”
“他理应在国内撑起大梁,掌握时局,可却此时来盛京,说明他此次是为了女帝而来。”
李恒玙连忙一脸激动地看着庞士渊,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女帝在我们大乾国?”
庞士渊点头:“没错,根据可靠消息,前些时候,女帝只身一人偷偷来到大乾国,殿下以为她是来找谁的呢?”
李恒玙想也没想地说:“哼!肯定是来找韩易的。”
庞士渊笑道:“自是如此。”
李恒玙又说:“女帝前来找楚王,可是人没有找回去,而她自己却失踪了。”
“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份诡异。”
李恒玙仔细思索了片刻,奈何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听不下去别的。
当下他有些烦躁地说:“好了,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你就直接说,这件事情与本王有何干系?”
“本王如何能够从中获得切实的利益?本王要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