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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丞相府。
装饰简单且静谧的书房内,两排油灯,整整齐齐地放着,在点亮整个房间的同时,也散发出热量。
书房内,当朝丞相徐铎冕,正在伏案工作。
他在桌面上摆放了十几分奏折,每一个奏折下面都,都垫着几张纸。
这些纸都是对奏折的批阅见解以及相关的处理措施。
别人都以为,身为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必然是风光无限,舒爽畅快。
但只有真正做到这个位置之上的人才能够明白,大乾国的丞相可是不好当的。
尽管手动,拥有着巨大的权力,可是同时也要面对无数的麻烦和处理不完的公务。
这些都是今天必须要处理好的,在明天的朝会上,与一众大臣和皇帝商议。
徐铎冕身为当朝丞相,都这个点了还在上班,主要是大乾国现任皇帝格外勤勉!
他登基之后,20年的时间里,每日一小朝,三日一大朝!
放眼整个九州诸国,能有这么勤政的,恐怕也只有大乾国的皇帝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徐铎冕眉头皱了一下,家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办公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除非有什么非常紧要的事情。
徐铎冕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抬起头来,对着门口问了一句合适门外传来大管事的声音。
“主人,长公主来了。”
尽管身为当朝丞相,但是在听到长公主出现的那一刻,他手中握着的毛笔还是稍稍的颤抖了一下。
徐铎冕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请她进来。”
书房的门,很快打开。
接着,就传来玉佩互相碰撞的细微的好听声音。
只见一个身着宫装,带着格外复杂头饰的美人,踩着莲步,款款而来。
她在行走之中,腰间配着的两个玉佩,会轻轻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叮~~叮~~铛~~”
徐铎冕和长公主李怜婞,虽然曾经是夫妻,但她的出现,并没有引来徐铎冕的格外关注。
徐铎冕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旧低着头用毛笔写字。
他淡淡地说:“长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本相现在公务繁忙,无暇抽身,还请长公主,勿要见怪。”
李怜婞徐徐来到书桌前,她将一碗羹汤轻轻放在,徐铎冕的面前。
对着徐铎冕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年轻时候那么拼?”
“这碗汤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喝了吧。”
徐铎冕的手微微抬起,但很快又放下,继续写字。
他说:“无功不受禄,长公主大晚上从宫里出来,不会仅仅只是给本相送这一碗羹汤的吧?”
“有话就说,本相实在没有那个功夫。”
李怜婞虽然是李暮沁的亲生母亲,也已经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不过她生得身姿绰约,模样精致而美艳。
她眼见徐铎冕没有动手端汤,又把这碗汤朝前递了递。
直接推到了徐铎冕的手边,她说:“喝了。”
“我亲自为你熬的。”
徐铎冕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李怜婞说:“长公主殿下,你说的没错,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你我了。”
“你熬的汤水,无论是甜的还是苦的,本相可以不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位关系并不和睦。
而且从徐铎冕的言语当中,可隐约听到,一份历时很久的怨恨。
果然,李怜婞直接开口:“徐铎冕,你还在恨本宫?”
徐铎冕一声轻笑:“长公主殿下言重了,您是尊贵的晋阳长公主,本相虽说官居一品,但到底也只是给皇家打工的。”
“不然在别人夜夜笙歌,逍遥快活的时候,本相就不会独自一人在这书房当中批阅奏折。”
“还是那句老话,公主有话就说,若是仅仅只是来送这碗羹汤的,现在东西已经送到,长公主可以走了。”
“至于喝与不喝,本相有空的时候,自会做主,毕竟本相也担心这碗汤羹里面是否有放了毒。”
“你……”
李怜婞冷哼,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
“算了,这么些年来,你还是这么不长进!”
“既然如此,那也就无需再跟你多费唇舌,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两件事情。”
李怜婞也不再如刚才那般,装得很婉约,贤良淑德。
一下子,言语都变得十分犀利起来。
“其一,想必你也知道那个韩易在陛下和太后的授意之下,搞了一个什么拍卖行。”
“仅仅只是几个时辰的间隙,他就得到了几十万两白银!一下子就解决了,镇国公府军饷的问题。”
“有人对此事高兴,但又不高兴,高兴的是这拍卖行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不高兴的事,本来已经可以轻易解决的麻烦,又变得更加复杂了。”
李怜婞说的这些话都透着一层面纱。
不清楚底细的人,还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徐铎冕心知肚明,但他并没有戳破,而是淡淡地说:“本相的职责是处理政务,其余杂事无权协助。”
“再说那韩易虽然被太后封为诗仙,不过也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赘婿而已,以长公主的手段还需要来询本相?”
“不就是个拍卖行嘛,既然垂涎他赚钱多多,直接动用老方法,把这韩易逼上绝路,然后再让他签下转让证书即可。”
“这种巧取豪夺的方式,长公主殿下早就已经得心应手了吧?”
李怜婞默不作声。
那精细艳丽的脸上,带起了一抹怒意。
她说:“徐铎冕,你要知道,我这次来你丞相府,可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帮我得到这个拍卖行!”
“这韩易手中还有琉璃制作的工艺,以及能够酿造出如同清水一般清澈见底、却又格外浓香的酿酒技术!”
“此三样若是能够得到,即便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也能够在请客车间,翻身变为首富。你难道就不想……”
“不想!”
徐铎冕终于把手中的笔放下,他缓缓站起身来。
在拿起奏折的时候,故意把放在旁边的碗碰了一下。
接着这个碗直接就从桌面上掉了下去!
“乒!”
随着陶瓷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徐铎冕悠悠地说了一句:“哎呀,碎了。”
“可惜了,长公主殿下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