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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他吸入了大量的烟雾,与此同时又失血过多,如果不能醒来,成为一个植物人将是他最坏的结果。
得知姜涛时不时去看卢健聪的众人,竟然还把这个当成了阻止姜涛出院的理由,美其名曰:“你待在这里还可以保护卢健聪不受到外来伤害,防止再次受到袭击。”
姜涛看着两个被派调过来站在何健聪病房外身强体壮的警察,险些被气笑了:有了这两个人在,还有他什么事。
今天姜涛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现在这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样的生活了。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刀子割肉,虽然不疼,但是十分煎熬。
这样安逸的生活是他以前一直想追寻的,如今真正实现了,却让他感觉万分不安。
他总觉得这里面好像一个无尽的深渊,只要去探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黑暗向他涌来。
“姜队,你真的不用这么着急的,虽然我们最近也没查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这查案子也不能急于一时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查出来再多的案子有什么用啊。”
阿北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姜涛,一张脸险些皱成了苦瓜。
姜涛住在这里的几天里,他们队里每天都要派一个人过来。
不过与其说是“看望”不如说是“监督”,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姜涛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执意要出院。
很显然,阿北今天就是那个冤种。
不过姜涛今天是铁了心要出院,收拾的动作一刻不停,对于阿北的“苦心劝谏”更是完全不搭理。
阿北急得满头大汗:“姜队,你这样不行的,要是大家知道了,我没办法交差啊。”
这前两天队里那几个**来的时候姜队都没走,结果今天赶上自己来的时候他走了,那自己以后在队里的威严何在啊!
阿北的脑中犹如陀螺般高速运转,眼看着姜涛就要拉上拉链,他一咬牙。
“姜队,你不是想讨论案情吗?来来来,你别着急,咱们坐下来好好讨论讨论,我们这几天回去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对劲啊,你说这个凶手既然是想杀死卢健聪,那他又为什么要给你报信呢,想让你回去救他?”
阿北皱着眉头:“这不可能啊,按理来说,如果你当天晚上没有出现在那里的话,那个卢健聪早就已经被烧的渣渣都不剩了,孤儿院估计都得烧成灰烬,但是吧,这要不是凶手给你报的信,那又会是谁呢,他是想帮咱们还是想干嘛,为什么要告诉咱们这个消息……”
阿北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只能赌一把姜涛听见案情会停下来。
下一秒果真如他所料,姜涛正在拉拉链的手一顿。
阿北一看有戏,连忙拉着姜涛坐下来,脸上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姜队啊,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啊,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啊?”
阿北的话误打误撞地摔进了姜涛的心里。
姜涛坐在床上,一时间没有说话。
阿北看见姜涛一动不动的,心里也摸不准主意,只剩下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乱窜。
姜涛没空管阿北的焦灼的心情,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但对那人的身份,以及最后隐隐约约感受到周无漾的出现都让他无从下手。
甚至眼前的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姜涛没说话,拿起包就往外走。
阿北一个激灵,当即一个箭步就冲到门口挡在姜涛面前:“姜队,你真的不能走啊,医生说你太累了,需要休养休养,不能再工作了!”
阿北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原本以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如今看来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姜涛盯着阿北:“让开。”
阿北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啊姜队,你不能这样。”
姜涛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阿北,不要逼我,让开!”
对上姜涛的眼睛,阿北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到头顶。
他知道不能再拦了,今天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交代在这里,然后姜涛走,还有一种就是姜涛走,他也跟着走。
**都知道怎么选,于是阿北果断放下手,笑嘻嘻地开口:“请,姜队,其实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绝对没有不让你走。”
“钥匙。”
阿北一愣:“什么?”
“车钥匙。”姜涛知道,阿北肯定是开车来的。
“哦哦,瞧我这记性。”阿北连忙把钥匙放在姜涛手里。
姜涛握紧手里的钥匙,扫了他一眼,直接大步离开。
阿北在后面急得跳脚:“姜队你等等我啊,咱俩一起走。”
姜涛这一路都是压着油门在开,每次都压着最高限速的边缘。
阿北不时地看向姜涛,几次想开口,最终都是乖乖闭上了嘴,只是默默地抓紧了扶手。
“呕……。”车停下来的瞬间,阿北就冲了下来,拍着胸脯止不住地干呕。
“接着。”
一瓶水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阿北下意识接住——是一瓶水。
没有犹豫,阿北拧开瓶盖后就朝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感觉直入肺腑,一瞬间就让他舒服不少。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刻,就看见眼前的人迅速转过身要进去。
“哎……姜队,你等等我,那个……待会大家要是问起来……”阿北扭扭捏捏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我执意回来的,与你无关。”姜涛甩出几个字后,就加快脚步把阿北落在了身后。
阿北眼神一亮,心里松了口气,得,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是姜队自己要回来的,跟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队里那些人,可没办法再说自己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