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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一边听着控诉，一边让工作人员又把监控倒了回去，又看了一遍。
怎么看都还是原来那样，找不出另三方都心服口服的铁证来。
无奈，其中一个警察道：
“你们现在各说各有理，谁都不认。那没办法了，都跟我们回警局吧，这边我们让痕迹科过来勘验。”
警察说这话的时候，凌夕颜正看着艾丽斯。
一听痕迹科三个字，她明显愣了一下。
很显然，她没想到这一层。
普通人对侦查这一套都很陌生，想不到很正常。
正因为想不到，他们作恶的时候才这么胆大妄为。
“你怕了？”凌夕颜直接问了句。
艾丽斯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尴尬。
“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心虚的是你吧？”
“你急什么？”
凌夕颜微微笑了笑。
“越急越心虚吗？”
艾丽斯被这话怼的那描绘精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再看凌夕颜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她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凌夕颜也没再搭理她，转向警察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警察同志，我这里有一段录音，你们看看有没有用。”
一亮手机，艾丽斯一下子想起来了。
“你刚才……”她花容失色，她下意识的伸手就来抓凌夕颜的手机。
凌夕颜扬手躲了过去。
“你刚才说的话都在里面，配上他们的调查，我想就算上了法庭，也可以作为证据了。”
“……”
艾丽斯傻眼了。
季砚辞也没想到凌夕颜还有这一手，望着她的眼神中躲了几分赞许。
警察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
“你有录音你不早拿出来？放出来先听听看。”
那两个妈妈也急着催促了起来。
凌夕颜随即点开了录音。
她观察了监控的位置之后就猜测到了艾丽斯的意图，也知道监控那个位置估计拍不到什么对她有利的证据，就趁着艾丽斯看工作人员和那两对母女拉扯的功夫悄悄开了手机录音，然后用言语诱导艾丽斯。
这么做的时候，她也没把握艾丽斯一定会自己说出实情。她只是把能想到的办法尽力一试。
好在，得意过头的艾丽斯没让她失望。
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她俩的说话声，她把音量调到最大，虽然还有些句子不太清晰，但艾丽斯最后承认的那段话却格外的清晰。
那时候艾丽斯被她刻意装出来的‘无能狂怒’模样给逗笑了，情绪高涨，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许多，这就录了个清清楚楚。
警察还没说什么，那个刚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妈妈气的冲过来就对着艾丽斯的脸狠狠扇去了一巴掌。
“你这个坏良心的女人，你自己想搞事就利用我们。我女儿才五岁，你都能去冤枉她，你还是人吗？我打死你……”
她火气上头，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提起挎包对着艾丽斯就是一顿砸。
艾丽斯拼命的躲，警察见状赶紧过来拉。
场面一时间又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两方都按住了，警察又道：
“有了这个录音也还是要先回警局去做个笔录。这些都是证据，不过这种事我们还是建议你们自己协商责任怎么划分，然后跟美术馆这边协商赔偿，就不要走法律程序了，走起来对谁都不好。”
对责任人来说要立案，对美术馆来说一时半会拿不到钱。
当然是对谁都不好。
这话刚落音，刚刚拎包砸人的妈妈又嚷了起来：
“还划分什么？我们就是受害者，要划分也是她俩去划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我们没告她们吓坏我们的孩子就不错了，还划分，有什么可划分的？”
另一人附和，许是被妈妈这凄厉的声音吓到了，两个好不容易止住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
警察一看孩子哭，头也大了，便为难的看了看凌夕颜这边。
“这事你们自己看怎么办吧。我们还是刚才的意见，建议自己协商，协商不好走司法程序，那就按流程来，先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不去，就不去，做什么笔录，我们没错做什么笔录？”
被天价吓哭的那个妈妈觉得自己现在占理，态度强硬了起来，警察一说完就开始怼。
凌夕颜没接他们的话，看向了艾丽斯。
刚想说话，又有人走了进来。
傅司聿。
不知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在哪，来的真快。
凌夕颜看着傅司聿。傅司聿的目光却第一眼就被那个人群中最扎眼的人吸引了。
季砚辞？
怎么哪都有他？
艾丽斯打电话给他，说她跟凌夕颜在美术馆遇到了点麻烦，请他过来一趟。
这种小事，他本来不会亲自来处理的，就是听见了凌夕颜三个字，他才过来。
没想到，这里好像并不需要他。
“出什么事了？”
傅司聿冷眸扫过艾丽斯和警察，艾丽斯本来想的是让傅司聿过来看看凌夕颜跟季砚辞在一起，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录音的事，现在这事眼看着她就翻不了身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以她只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喊了声‘傅总’就没吭声了。
警察一听她的称呼就知道这是老板来了，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重复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建议。
建议私下解决。
傅司聿听明白了，没多话，只跟警察说这事他会处理，让警察和这两对母女都回去了。
这两拨人本来就不想找麻烦，见有人把事但了过去，忙不迭的都走了。
美术馆这边见佳得老板来了，也就没拦他们。
几分钟后，原本闹哄哄的美术馆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傅总，您看这……”
美术馆的负责人指了指那碎一地的瓶子，委婉的开口询问赔偿事宜。
傅司聿冷冽的目光扫向艾丽斯。
“你惹事的自己赔。”
“傅总，我……”
艾丽斯不甘心，脸色发白，话开了头却又自己咽下了。
傅司聿是什么人呐？
他会看在她也曾公司卖命工作过的份上帮她承担损失吗？
不会的。
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很随和，但其实完全不讲情面。
错了就是错了，他再有钱也不会为你多花一分。
怪就怪她自己小看了凌夕颜，居然让她录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