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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揭露真相
离奉先殿还有十几步远，领头的太监便拔高了尖锐的嗓音，高声唱喏：“陛下驾到！”
声音穿透夜色，传入奉先殿内。
陈平安身着素白孝服，正跪在棺椁前的蒲团上，听到这声唱喏，缓缓抬眼，目光落在殿门口，看着那道身着明黄常服、趾高气扬走进来的身影，正是太子。
太子一踏入殿内，目光便落在陈平安身上，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得意，快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九弟，你说咱们兄弟，为了那个位置争了这么久，到最后，不还是我的吗？”
他顿了顿，又故作大度地开口：“九弟，念在咱们兄弟一场，你若是愿意臣服于朕，认朕这个皇帝，朕可以饶你一命，甚至还能给你一个闲散王爷的爵位，让你安享晚年，如何？”
陈平安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放过我？让我投降你这个谋害君父的畜生？”
“你！”太子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谋害君父”四个字，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可他很快便压下那份慌乱，脸色沉了下来，厉声反问：“你胡说八道什么！朕谋害君父？你有什么证据？如今朕是大乾的皇帝，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见陈平安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半分畏惧，太子的耐心彻底耗尽，勃然大怒，高声喝道：“来人！给朕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抓起来，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殿外的禁军早已等候多时，听到命令，立刻蜂拥而入，手中的长刀出鞘，将陈平安团团围住，
可陈平安却依旧跪在蒲团上，面色不改，连动都没动一下，目光始终落在棺椁上。
太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正要再下令让禁军动手，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刚才礼部尚书的劝阻，若是此刻在奉先殿抓了陈平安，传出去只会落人口实，说他对奔丧的兄弟下手，不仁不孝。
他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大半，狠狠瞪了陈平安一眼，冷哼一声：“好，算你有种！既然你这么想陪着先帝，那朕就成全你，让你好好陪着他，度过这最后一夜！”
说罢，他又指了指陈平安，语气里满是狠厉：“你给朕等着！等明日早朝，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太子甩袖转身。
翌日清晨，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寒意，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袖下的手暗暗攥紧，眼神在彼此脸上来回打量。
昨夜陈平安回京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没人敢相信，这个杀了朝廷使者、手握重兵的镇北王，竟真敢闯这龙潭虎穴，所有人都清楚，今日的早朝，必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交锋。
就在百官窃窃私语间，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素白身影踏了进来，陈平安身着孝服，腰间系着麻绳，发丝未束，脸上没有半分惧色，一步步朝着殿中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瞬间压下了所有私语。
百官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人震惊，有人担忧，也有太?? 子党的人眼中藏着狠厉，各自心思翻涌。
未等众人多想，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唱喏声：“陛下驾到！”
太子身着明黄龙袍，在内侍的簇拥下踏入殿中，径直走向龙椅，端端正正坐下。百官立刻躬身行礼，齐声高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陈平安，依旧笔直地站在殿中，目光冷冽地盯着龙椅上的太子，没有半分要跪的意思。
太子的目光瞬间锁定他，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威压：“陈平安，见了朕，为何不跪？莫非真如传闻所言，你杀了朕的使者，便敢目无君上，公然抗礼？”
“跪？”陈平安突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你一个谋害君父的畜生，也配让本王跪？”
“放肆！”太子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龙案上的奏折都被震掉落一地，他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陈平安，你休要血口喷人！朕谋害君父？你有何证据？敢在此处污蔑朕！”
“证据？”陈平安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信纸，高高扬起，目光扫过殿内百官，高声道，“这便是证据！此乃先帝身前太监总管李德全，临终前托人转交本王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太子与皇后用李德全的儿子要挟他，逼他在先帝的参茶里下毒，害死先帝！各位大人，有眼尖的，尽可上前看一看，这是不是李德全的字迹！”
说着，他便要将密信递向身旁的大臣。几位与李德全打过交道、熟悉其字迹的老臣，立刻凑上前来，只扫了一眼，便脸色骤变，连连后退两步，口中喃喃道：“这……这确实是李总管的字迹，一笔一划都没错！”
“什么？！”殿内瞬间炸开了锅，百官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看向太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质疑与惊惧，“难道先帝真的是被太子谋害的？”“怪不得先帝突然驾崩，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大的阴谋！”
太子看着百官的反应，心中又慌又怒，却强装镇定，猛地喝道：“住口！都是胡说八道！李德全早已自缢，死无对证，谁知道这封信是不是陈平安伪造的，故意构陷朕！他杀了张宝，抗旨不遵，如今又伪造密信污蔑朕，分明是想谋逆篡位！”
“陛下说得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礼部尚书立刻出列，躬身对着太子行礼，随即转头指向陈平安，语气严厉，“臣参镇北王陈平安！他私杀朝廷使者张宝，无视朝廷法度，如今又在大殿之上伪造证据、污蔑陛下，其心可诛！建议陛下即刻将其押入大牢，斩首示众，以儆效尤，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其他太?? 子党官员也纷纷附和，齐声高呼：“请陛下斩陈平安，正国法！”
太子见状，心中的慌乱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也不墨迹，对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传朕旨意，将陈平安拿下，拉下去，即刻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