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松无奈地笑:“家里长辈订的,一年才见一次。”
“包办婚姻啊,你喜欢不?”俞泽心想,家里介绍的至少长相、家世不会差。
三观合不合得来就不好说了。
温松看向前面热闹的人群,声音淡淡的:“什么是喜欢,我也不知道,没心思想那些。
和谁过,不都一样吗?”
俞泽切了一声,“那可不一样。
有机会让我见见,兄弟我可是火眼金睛,一眼帮你看出是不是良配!”
温松刚想嗤之以鼻,又想起俞泽上次关于大地震的直觉。
他点点头:“好吧……不过你有的等了。”
他自己都很少见,更别提带俞泽见了。
因为这场地震,温松得以顺利发动一点自己家的关系,让革委会的人乖乖回来了。
温松的理由是水城本就物资紧缺,临时再塞进一批人去,就是耽误救灾资源。
沈老终于又回到了向阳县槐花村里。
俞泽也终于回家了,他回家之前,提前给家里发了电报。
温松则是和他在水城车站就早早分别了。
在车上颠簸了几天,下一车,俞泽就看见了人流中围着大红围巾的媳妇。
俞泽快步走过去,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云瑶也是一样。
围巾包裹着她的小脸,只露出的鼻尖被冻得通红。
云瑶围巾边缘扫过褪色的蓝布棉袄,艳红与靛蓝撞出刺目的暖,两人终于抱在了一起。
“阿瑶,你怎么来接我了,这雪路也不好骑自行车啊?”
“我也想在家等你,但知道了你的车次就是坐不住啊。”云瑶笑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俞泽戴上,“张大爷今天正好赶牛车上县城,我到了县城再转廖厂长的车上来的。”
“你自己戴,我一个大老爷们,戴什么红围巾。”
云瑶按住俞泽去扯围巾的手,“你瞧你的耳朵都冻红了,红色男女都能戴,俊的很!”
俞泽挽着云瑶出车站,边走边道:“廖厂长在哪呢,他怎么想到来接我?”
云瑶:“他来公社分厂溜达的时候,知道你去水城了,就隔三差五来咱家问你有没有回来。
正巧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他又来了。”
出了车站,就见廖厂长站在他的小破车车头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俞泽看见这样,忍不住道:“我这魅力真太大了,让廖厂长都抛下厂子来接我了!”
廖厂长:……
有时候真想毒哑一个人!
俞泽又问:“是厂子有什么事吗?”
“不是,就是怕你在外面玩疯了,不记得回来了。
快过年了,厂里每人都有年礼,你的那份在车上,正好我送你回去。”
俞泽对外出去的借口是去水城探亲玩一玩。
俞泽不在的小半个月,廖厂长总是想到那六百公斤珍珠。
越想越肉疼,越想越觉得要和俞泽搞好关系。
这可比正月初五拜财神还管用。
俞泽努努嘴,年礼?他才不信呢,为个年礼专门跑来找他好几趟。
……
一到家,闺女儿子就扶着椅子摇摇摆摆往他这边走,嘴里还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俞泽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咧嘴一笑,“我这出去一段时间,他们还更会走路了!”
云瑶:“这都一岁一个月了,可不是会走路了嘛!
我差点以为,你过年都不回来了呢。”
再过一个礼拜,就是新年了。
眼看着俩娃娃离俞泽越来越近了,唐月华让他赶紧再往后退退,“看看他们能不能再走远些!
人家都说,冬天的孩子学走路慢,因为穿得多,你看看他们就不一样,前两个月就会扶着走,现在是越来越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