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宾馆外抽烟,等了半个多小时,宁宁和那些人走下来。
我正要打招呼,他们径直来到路边的SUV,老头亲自开门,让宁宁上车。
宁宁一只脚踏进去,停下来,转头看我。
“马玄,你过来。”
我分开这些黑衣人,来到她的身边。
宁宁轻轻抱抱我:“我先回去了,以后会来找你。放心,我不会再爱上别人的。”
说着,她钻进车里。
我目瞪口呆,甚至告别都忘了说。
老头白了我一眼,上了副驾驶。其他人陆续上了别的车。
他们来的毫无征兆,走得也突然。几辆车绝尘而去,没了踪影。
等车尾都看不到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姐姐二丫怎么样了,这事还没个定论,谁也没给我个说法啊。
按说他们应该不至于为难二丫吧。
人都走干净了,我也没心思在这里多待,买了张机票,先飞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有种深深的凄凉之感,回想起和宁宁,还有亮道长师徒相处的日日夜夜,这么一恍惚,犹如梦境。
现在只剩我自己。
说实话,这种日子我是过够了。来回折腾,招蜂引蝶,各种烦恼和杂事不断。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像其他人一样,找个工作,结婚生子,了此残生。
可就这么个愿望,难度之大,超乎想象。
一步步来吧。
当天晚上落地城市的,我没有急着往村里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早回到村里。
这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大早上,只见村头炊烟渺渺,空气清新,甚至还带着清冷劲儿,让人精神一震。
我刚走回来,村头大手超市的老板娘出来倒水,热情地打招呼:“小玄子,出去忙活啦?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我赶紧打了招呼,此时此刻,更是心焦得不行,恨不得马上飞到家里。
一路打着招呼,回到家里,刚到门口就愣住了,院子里矗立起二层小洋楼,已经竣工了。
不但如此,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重新规划过,这一堆是养鸡的,那边是狗窝,西北角是牛棚。侧着进去,有一片自留地已经耕好,还没有下种子,透着泥土的芳香。
我掏出钥匙开门,院门的锁都换了,打不开。
我拍着门叫,叫了两嗓子,里面大门紧锁,根本没人出来。
虽然一切透着美好,但心里就有点慌了。哐哐敲门,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有村民走过来:“小玄子回来,你爷爷奶奶没在这儿住,在你二丫姐家里。”
我这才回过神来,真是急得心乱,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我正要去二丫姐家,村民说:“二丫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一阵惊喜,大脑瞬间有些缺氧,一把抓住他:“叔,你说我二丫姐回来了?!”
“是啊,昨天回来的,让车送来的。妈呀,那黑车老长了,真气派。”
我说了声谢谢,撒丫子就往二丫姐家跑,到了之后,咣咣敲门。
这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门开了,爷爷走出来。
这一瞬间我都想欢呼。
爷爷看到我,也是惊喜,快步过来,把门打开,“臭小子,回来了!”
我高兴地抱住他的胳膊,又蹦又跳,喊了好多声爷爷。
爷爷搂住我,进到屋里,一进去就看到奶奶和二丫姐都过来了。
我被幸福笼罩,都快窒息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就是家庭和睦圆满,所有人都在。
我们进到里屋,二丫姐精神状态不错,跟我说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
她被接到一处别墅,确实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身边都是保姆,人家伺候的确实到位,一点都没有为难。
二丫姐过得很舒服,但是心里还是焦虑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不知是什么人安排的,心里不踏实。
一直到昨天,有人安排她出了别墅,坐上一辆黑车,车窗都用黑帘挡着,看不清外面。
一路开着,她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总而言之早上出发的,过了中午才到村子。
车把她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
“什么话都没留下?”我赶紧问。
“什么都没有。”二丫姐说:“我到现在还是懵的。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爷爷奶奶都凑过来:“对啊,你帮他们把事办完了?”
我苦笑:“不办完,二丫姐能回来吗?”
二丫脸色不好看:“我听爷爷奶奶说了,我被抓走,是他们要挟你做很危险的事。小玄子……”
她抓住我的手:“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长叹一声,这一切几乎九死一生,数次在生死之间犯险,现在全身还疼的慌。
“我经历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来了,二丫姐你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
我们四口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奶奶怔怔地流下眼泪,说辛苦你们小的了。
我想起一件事,从背包里把两根金条拿出来。
“这次出去,还算不错,没有白忙活。”
奶奶拿起来:“呦,不错,还弄着小金鱼了。”
她用手掂掂,再用牙咬了咬:“行,足斤足两。听说现在金子都炒疯了,咱家正好留着两块金子压压箱子底。”
她并没有细问这两根金条是怎么来的,非常尊重我,又算了笔账,说现在家里的老底,一家人如果不折腾不出大意外,够吃够喝是没问题了。
“小玄子娶老婆,二丫嫁人,这些钱都够了。”奶奶底气十足。
二丫姐抓住我的手:“你还出去吗?”
我想起谛听指点的方法,叹口气:“恐怕还要再出去一次。要解决自己的童子身问题,过正常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