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诸天从流金开始 第1042章 大唐双龙传(独尊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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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风凛冽的山顶回到温暖如春的别院主屋。

屋内角落的兽纹铜炉里,银丝炭烧得正旺,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只余满室暖融。

易华伟径直走向一旁的盥洗架,那里早已备好了温水和青盐。

趁着易华伟漱口净面的间隙,绾绾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红色游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内间,那是易华伟的卧房。

卧房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柜,别无长物。空气中弥漫着与易华伟身上同源的、那种清淡而冷冽的气息。那张宽大的床榻铺着素色的锦被,看起来柔软而舒适。

绾绾的心跳得飞快,脸颊滚烫,方才在山顶舞动时的炽热尚未完全消退,反而在这种“偷潜入室”的行径中酦酵出一种更刺激的情绪。咬了咬下唇,如同做贼般,动作极快地掀开锦被一角,窸窸窣窣地钻了进去,将自己整个埋入其中。

被褥间,那股独特的清冷气息更加浓郁,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绾绾蜷缩着身体,感受着身下床铺的柔软和织物细腻的触感,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味道。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窃喜感,以及一种带着羞怯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有些发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旖旎的遐思。

黑暗中,绾绾睁着明亮的眸子,听着外间传来的轻微动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外间水声停歇,脚步声转向内间的刹那——

躺在被窝里的绾绾突然感觉周身一紧!

一股无形无质却柔和至极的力量凭空而生,带着不容抗拒的伟力,瞬间包裹住她全身。

绾绾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这股力量轻飘飘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托”了起来,越过床榻,精准无比地穿过那扇未曾完全关闭的支摘窗,轻盈地落在了窗外冰凉的石板地上。

绾绾兀自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呆立在窗外冰冷的夜色里,身上只穿着那件单薄的绯色纱裙,方才被窝里的暖意瞬间被秋夜的寒凉驱散。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那扇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的窗户,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迅速涌上大片大片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羞窘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窗内,易华伟的身影出现在窗边。他并未开窗,只是隔着窗纸,平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绾绾耳中:

“天魔大法,至阴至纯。十八层境界,需保元阴之身,方能窥得圆满玄奥。你若此刻失却元阴,终生无望大成。”

易华伟的语气没有责备,却比任何严厉的训斥更让绾绾清醒。

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绾绾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那些旖旎的遐思瞬间烟消云散。羞窘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凛然。

绾绾深知天魔大法对于阴葵派传人的重要性,十八层境界更是她梦寐以求的武道巅峰。盟主此言,绝非虚言恫吓。

她自然不知,这对于易华伟而言,不过是个随手拈来的、不伤她颜面的借口。若他愿意,即便她元阴已失,亦有手段为她洗髓伐毛,重铸根基。

“我…我……”

绾绾张了张嘴,声音因羞愧而有些发颤,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窗户,赤足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安地蹭了蹭。但很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抬起头,虽然脸颊依旧绯红,眼神却恢复了清明,甚至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般的、娇蛮的甜蜜,对着窗户的方向大声道:

“盟主教训的是!是绾绾孟浪了!您等着,等绾绾练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再来……再来找您!”

说完,绾绾不敢再多停留,仿佛生怕听到易华伟的回应,身形一扭,化作一道红色的轻烟,瞬间消失在庭院深深的夜色之中,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窗内,站在原地的易华伟,听着窗外那带着娇羞的宣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丝莞尔的弧度。

走到床边,看着那被绾绾躺过、尚残留着些许褶皱和体温的被褥,并未整理,只是和衣躺了上去,拉过锦被盖在身上。

鼻尖,除了那惯有的清冷气息,似乎还萦绕着一缕幽幽的、属于少女的甜香,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久久不散。

易华伟闭上双眼,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

天空澄澈,几缕薄云如同随意挥洒的淡墨。日光失去了夏日的酷烈,变得温煦而明亮,洒在广袤的平原上,也为那座矗立于北郊万岁池南岸的庞然大物镀上了一层金辉。

独尊堡并非依山而建,而是雄踞于平原之上,坐南朝北,那恢弘的格局、严整的规制,竟真如一座规模缩小了的皇城。

全堡皆以巨大的青灰色石砖砌成,砖石之间的缝隙细密如线,显然经过了能工巧匠的精心打磨与垒砌。墙体高耸而厚重,表面历经风雨,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斑驳痕迹,更添几分沧桑与坚固。城堡四角各有巍峨的箭楼,黑洞洞的射孔如同巨兽冷漠的眼眸,俯瞰着周遭的一切。仅仅是远远望去,一股固若金汤、龙盘虎踞的磅礴气势便已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敬畏。

一条宽阔的护堡河如同玉带般环绕城堡,河水引自不远处的万岁池,水流虽不算湍急,却深不见底,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绿光。唯一的通道,便是那座横跨河面、以粗若儿臂的铁索悬吊的巨大木制吊桥。此刻,吊桥已然放下,坚实的桥板稳稳地架在两岸,仿佛巨兽伸出的舌头。

一行不算浩荡却极为精悍的车队,此刻正静静地停在吊桥的另一端。人马虽不多,但无论是骑士挺拔的身姿、锐利的眼神,还是马匹神骏的体态、鞍鞯的精致,都透露出这行人不凡的来历。

为首一骑,是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袍服剪裁合体,用料考究,衣襟和袖口处以银线绣着雅致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光华。他并未佩戴过多饰物,仅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玉带,悬着一柄形式古雅的长剑。剑鞘呈深紫色,似是某种珍稀木材所制,上面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白玉,与他一身的清雅气质相得益彰。

青年公子面容俊朗,肤色白皙,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眸子清澈明亮。鼻梁挺直,唇色偏淡,嘴角似乎总**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润笑意。端坐于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却又没有丝毫武人的粗犷或霸气,反而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温文尔雅的世家学子。唯有那按在剑柄上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隐隐透露出其主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他便是宋阀少主,宋师道。

宋师道并未急于催马过桥,而是轻轻勒住缰绳,侧身望向身后的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并不奢华,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车厢以厚重的紫檀木打造,帘幕是颜色沉静的藏青色。

微微俯身,对着车厢柔声道:“玉致,独尊堡到了。”

“到了吗?”

车帘应声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庞。

车中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穿着一身便于骑射的胡服式样的劲装,颜色是鲜艳的石榴红,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不像寻常闺秀那般梳着繁复的发髻,只是将乌黑亮泽的长发编成几根俏皮的辫子,用同色的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极具灵气的瓜子脸。眉毛纤柔却带着一丝英气,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此刻正骨碌碌地转动着,毫不掩饰好奇地打量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城堡。

少女鼻子小巧挺翘,唇瓣不点而朱,微微抿着,嘴角天然上翘,仿佛随时绽开笑颜。整个人如同一株迎着朝阳恣意生长的带刺玫瑰,充满了活力与野性之美。

这便是宋缺的幼女,宋师道的妹妹,宋玉致。

“哇!这就是独尊堡?果然气派!比我们岭南的山城看着可要规矩多了,四四方方的,像个大盒子!”

宋玉致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语气里带着她特有的直率与不加掩饰的惊叹。她虽是宋阀千金,却自幼不喜拘束,更爱岭南的奇峻山水与自由旷达。

宋师道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慎言。此乃解世伯的根基所在,不可失了礼数。我们此番入川处理盐务,顺道探望大姐,莫要让她为难。”

“知道啦知道啦!”

宋玉致撇了撇嘴,放下车帘,声音从车内传来:“快走吧,我都好久没见大姐了,可想她了!”

宋师道直起身,轻轻一夹马腹,当先催马踏上了吊桥。马蹄落在厚实的木板上,发出“嘚嘚”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河面上回荡。车队缓缓跟上,车轮碾过桥面,发出辘辘之声。

通过吊桥,便是独尊堡那两扇巨大的、包裹着厚重铜钉的堡门。此刻堡门早已洞开,门内两侧肃立着数十名劲装汉子,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精光内敛,显然都是修为不俗的好手。

门内早有一人快步迎上。此人约莫四十许年纪,身材中等,穿着一身用料华贵、剪裁合体的锦缎长袍,面色红润,下颌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既不显得谄媚,又充分表达了迎接贵客的诚意。

不等宋师道开口,这锦衣汉子便已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可是岭南宋阀的宋师道公子与宋玉致小姐当面?在下独尊堡管家方益民,奉堡主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二位大驾光临,实令敝堡蓬荜生辉,请随小人这边走。”

他言语得体,礼仪周到,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精明人物。

宋师道翻身下马,动作优雅流畅,将缰绳随手递给迎上来的堡丁,抱拳还礼,温言道:“有劳方管家久候。宋某与舍妹冒昧来访,叨扰了。”

宋玉致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利落,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方益民,又看了看堡内森严的景象,倒是难得地没有多话,只是安静地跟在兄长身后。

在方益民的引导下,一行人踏入堡门。入门处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直接的道路,而是一座巨大的、以整块青石雕琢而成的照壁。照壁上并未雕刻常见的吉祥图案或猛兽,而是刻着一幅气象万千的巴蜀山水图,山峦叠嶂,江流奔涌,刀法遒劲有力,意境雄浑开阔,隐隐透露出此间主人睥睨川蜀的雄心壮志。

绕过照壁,视野豁然开朗。一座高达三丈有余的巨型石制牌坊巍然耸立,牌坊材质与堡墙相同,皆是青灰色巨石,显得古朴而厚重。牌坊正中,以遒劲的楷体镌刻着四个斗大的金字——忠、信、礼、义!

四个大字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昭示着独尊堡立身的准则与追求。牌坊之后,是一条笔直、宽阔、以巨大青石板铺就的中央通路,石板打磨得极为平整,光可鉴人。通路极长,一眼望去,仿佛直通城堡深处那座最为宏伟的主厅。

通路两旁整齐地植满了苍松与翠柏,这些树木显然都有些年头了,棵棵枝干虬劲,挺拔参天,墨绿色的树冠如同华盖,即便在深秋,依旧保持着盎然的生机。苍劲的松柏与坚硬的石堡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而在这些松柏林木的掩映之间,隐约可见一栋栋独立的房舍院落,飞檐翘角,布局精妙,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与整体的森严气象融为一体。

秋风拂过,松涛阵阵,更显得这堡内幽深静谧。

方益民在前引路,脚步不疾不徐,既照顾了客人的步速,也保持着独尊堡管家应有的气度。偶尔侧身为宋师道兄妹介绍一两句堡内的景致或重要建筑,言辞谨慎而得体。

宋师道一边缓步而行,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温润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独尊堡,从格局到细节无不体现出解晖此人的雄才大略与严谨作风,其势力在川蜀果然根深蒂固,无怪乎能与父亲齐名,成为四姓门阀之外迅速崛起的枭雄。

宋玉致则没有兄长那么多心思,她更多的是好奇。看着那些在松柏间若隐若现的房舍,不禁想起了数年未见的大姐宋玉华。

记忆中,大姐性情温婉娴静,最是隐忍内敛,不知在这过得是否安好?想到这里,那明媚的眼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淡淡的牵挂与担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