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儿。
尤其爱玩儿车。
唐鸣一朝她伸手:“晚星,好久不见,还记不记得哥哥我?”
陶晚星笑得眼尾扬起,“鸣一哥,好久不见。”
一句鸣一哥,给唐鸣一叫爽了。
“哎,好好好,来,哥给你舀汤喝。”
他盛了一碗酸菜鱼汤放在陶晚星手边。
“你今晚坐在我旁边儿就安心吧,哥哥肯定给你弄好,包你满意。”
陶晚星微笑,忽略孟楚落在她身上像是钉子一样的眼神,“谢谢鸣一哥。”
朱烟也起身给孟楚盛汤,“阿楚,这个鱼汤可鲜了,你快喝。”
菜陆续上桌。
朱烟脸上的喜色快藏不住。
几乎贴在孟楚身边,“阿楚,今天的菜都是我喜欢的。”
陶晚星吃菜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什么胃口也没了。
碗里堆着唐鸣一给她夹的菜。
“怎么不吃?”孟楚声音阴恻恻的,“你回京州这么久了,今天这一顿也算是接风宴,是不合胃口?”
陶晚星抬眼去看孟楚,瞳仁里都是倔强,“多谢二哥,我很喜欢。”
孟楚靠在餐椅上,手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看她,“喜欢就多吃,摘星楼的菜色在外面很难吃到。”
陶晚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知道她对鱼肉轻微过敏的。
她看向坐在对面,一脸淡漠的孟楚,心脏被一把揪紧,眼睛红了。
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陶晚星端起鱼汤,一饮而尽。
他就是想要折磨她,无所谓。
如果这样他能出气,能早放她一马,那没关系的,反正也死不了。
放下碗,她抬脸对着孟楚极尽明媚的笑,“好喝,鸣一哥可以再帮我盛一碗吗?”
唐鸣一笑起来眼睛圆圆的,听陶晚星喊他,不仅不觉得烦,还很高兴。
“嚯,看来妹妹是真喜欢啊,鱼汤有营养,你这么瘦,是该多喝一点。”
陶晚星直视孟楚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端起碗就喝。
孟楚蹙眉,一脸烦躁地起身快步走过来,长手一伸,猛地把她手里的碗砸在地上。
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干啥去啊?”顾桉追出去朝他身上扔了一包烟。
孟楚伸手接住扬了扬,“透口气。”
陶晚星没看他,安静地坐在那里。
气氛陡然古怪了下来。
饭后,离开的时候,他们几个还要去其他场子玩儿,朱烟邀请陶晚星一起。
陶晚星推脱自己还有工作要做拒绝了。
她马上就要结束四个月的进修了,是还有很多东西要做。
出科前还有一次讲课,PPT要做得足够漂亮。
孟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点燃一支烟捏在手里。
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
朱烟打开他车门,“我今天没开车,也没带助理,阿楚,我坐你的车吧!”
孟楚没看她,只冷淡道:“你去坐顾桉的车。”
朱烟一愣,眼底蓄起不甘和委屈,“二哥……”
孟楚扔掉烟头,看了她一眼,“不合适。”
朱烟的心往下坠,脸上努力维持笑意,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拽着他的袖子,“二哥,如果被拍到的话,我们就结婚吧好不好?”
“上次爷爷也说……”
孟楚表情极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轻拂开她手,“我说了,不要叫我二哥。”
朱烟指尖下陷,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阿楚,爷爷说了的。”
孟楚眉宇间显出不耐烦来,“你以后少去孟园。”
没再看她径直上了车。
朱烟望着他高大清冷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寸寸龟裂,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包带,化为浓浓的不甘心。
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连那个丫头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想到姑姑还有爸爸妈妈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咬牙转身换了一副表情,朝顾桉走过去。
“阿楚身份特殊不方便,我今天坐你的车。”
顾桉毫不意外,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她上车。
一个是孟家的二少爷,前途不可限量的云州州长,一个是美艳大明星,传出绯闻的话,怕是微博都要瘫痪。
唐鸣一则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摇摇头。
他不理解。
还是晚星看起来舒服啊。
唐鸣一朝孟楚走去,叩了一下车窗。
孟楚摇下车窗看他:?
“今晚不**那心爱的小摩托了?”
唐鸣一神神秘秘地摇头,“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晚星有没有男朋友啊?”
孟楚侧眸看他,眼底多了一些意味深长。
“怎么,你喜欢她?”
唐鸣一扬唇,丝毫不掩饰,“那当然了,我今晚这么照顾她你看不出来啊!”
“啧,讲真的,女大十八变,你帮我打听打听,要是没有男朋友我可就去追了。”
“我是医生,她是护士,还挺合适。”
孟楚升起车窗,留下一句,“她有男人”扬长而去。
唐鸣一挠了挠头,什么东西?!
出了摘星楼,陶晚星浑身发热,吹着寒夜的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高明跟着孟楚一起来的京州,就住在这附近,接到孟楚的电话马上就开车出来了。
摘星楼走的是高端路线,会员制,又比较偏,不提前预约的话,不好打车。
看到陶晚星出来,就开车跟在她身后,滴了两声。
陶晚星扭头看他。
“太太,州长叫我送您回家。”
陶晚星现在看到关于孟楚的人和事就烦,冷声道:“高秘书还真是合格,不像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公务员,倒像是孟楚的狗腿子。”
高明:“……”
打工人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高明嘴角可疑地弯了一下,“太太说笑了,我是州长的秘书自然应该跟着他的。”
将来不出意外,孟楚升到了S委里面,他也会跟着一起上。
高明直接停车,打开车门下来,走到她面前,“太太,您别让我为难。”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频繁看过来。
“这么晚了,摘星楼这边又比较偏,危险。”
陶晚星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手腕间的伤,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上了车。
高明才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州长让我给您买的药。”
陶晚星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笑,不是他逼着她喝的吗,现在在这儿装什么。
她机械地接过,扒了两颗药吞下,缩在后排。
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喉咙也发紧。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高明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眉头皱起,“太太,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不用。”陶晚星知道自己的情况,况且已经吃了药了,再等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比起身体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心。
她打开后排的车窗,任由冰冷的寒风吹进来,缓解身上的灼热感和瘙痒感。
“太太,到了。”高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陶晚星回过神来,打开车门下车时,腿麻了,险些摔倒在地。
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从旁边伸过来,稳稳地扶住她。
“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